第20章 44(2 / 2)

  骆凡又道:“哥哥,你能帮我解围裙吗?我手勾不到。”

  刑云震惊回头。

  手,勾不到身后的结?

  他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吗?

  等等,白谦易那副心疼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刑云的提防再次拉到满点。

  *

  数日后,客厅角落的水泥干了,腻子刮好了,就连漆也重新上过了。墙面平整如昔,看不出它曾遭受多少摧残。

  同样随着时间变化的,还有骆凡的伤。

  当初开刀时白谦易坚持必须选择价格较高的微创手术,因此骆凡的腹部没有长长的切口,只留下三个小孔。他又恢复得好,因此除了近肚脐的一处,其他两处的痕迹已经平淡不少。

  眼看伤养得差不多,又即将开学,骆凡虽不想与哥哥分离,但也不敢再打扰,搬回学校去了。

  骆凡一走,屋子又安静了下来。

  明明只是少了一个话也不怎么多的骆凡,明明身边还有薛赢双和刑云的陪伴,但热闹过后的寂寥感令白谦易非常难受。

  得的越多,他越不肯失去。

  日子又回到了从前,刑云和薛赢双出门上班后,偌大的屋子里又只剩白谦易一人。

  窗外蓝天白云,阳光普照。

  白谦易躺在窗台下的大片阴影里,目光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看。

  时间挪移,阳光悄悄爬上他的脚尖、踝,又占据了他的腿。

  好热……好想有人替他翻个身,白谦易不适地蹙眉。

  可惜屋子里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任何人能帮他,而他更不愿挪动,只能犹如一个自杀的吸血鬼般,痛苦地晒着太阳。

  直到一道光在他眼前闪了一下,他才反射地别过头,又干脆坐了起来。

  那道光在地上落下一抹彩虹似七彩的光,他再躺下,那道彩虹便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挪了挪,最后决定让彩虹停在他的心间。

  这是放在窗台上的碎玻璃折射出的光。

  那日他带了碎玻璃回家,用的是骆凡用报纸给他折的纸袋子。前些日子骆凡在时,又用剩余的水泥给他做了一个小盆盛那些玻璃。

  小盆似船形,盆浅,碎玻璃堆成了一个小小的尖。浅灰的水泥装着一盆碎玻璃,没阳光时质朴而黯淡,然而光线一照,尤其是放在阳光下时,流光四溢,那浅浅的灰色小盆成了载着钻石的船,确实可爱,白谦易非常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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