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1 / 2)

  那封信其实很简单,当年还是小学生的英子只歪七扭八地写了几行大字。

  “钱老师,你记得我吗?我是英子!我哥快死了,你回来吧!他想见你!”

  信里又用蜡笔画了个生病躺在床上的人,病人在哭。

  骆凡问:“那个看信的人怎么找到你的?”

  “他没有找到我,他只是觉得有意思,拍照发给了李常棣。”

  “为什么是李常棣?”

  “因为那时候他们是炮友,但他喜欢李常棣。”

  “……”

  那个学生和就读H大的李常棣是炮友,他知道李常棣看得懂中文,就想随便找个话题和李常棣聊。

  而李常棣看了那封信和信封上的地址,当即想到了白谦易。

  “前年暑假我发过一条朋友圈,提到去支教,还发了定位。”白谦易道,“李常棣想问我认不认识钱老师,就随手把照片拿给我看。”

  白谦易记不清细节了,但李常棣还记得。

  李常棣说,那时正在上课,他拍了拍白谦易的肩膀,把手机递给白谦易看。

  结果白谦易就看了两眼,脸色一变。

  “你认识钱老师?”

  “是我。”

  白谦易只说了这么一句,随即离开教室,连课都没有上完。

  “我倒不知道她在信里写了什么,没想到写得这么简单。”骆凡道,“结果你还真为了这样一封信回国了,你……你真的太好了,我好爱你呀哥哥。”

  白谦易耳朵红了,忽略了最后一句话,继续道:“后来你也知道了,我回国,处理完你的事情后,又立刻回学校考试。但回来的路上发生车祸,脑子就记不清了。”

  “那时候大家忙着期末考,考完各自放假了,我和李常棣又不怎么熟,他也没问我后续,就这么不了了之。”白谦易说到这里,不禁叹气,“是我的错,明明我说要回去看你的,结果食言了。”

  “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忘了。”骆凡将头埋在白谦易的肩上,“你要是记得,你不会抛下我的。”

  “明明我若是有心去查,也会想起前因后果,但我偏偏就这样放弃了。”白谦易自责道。

  他在医院花了这么多钱,其实打电话一问,也能够知道把钱捐去了哪里。

  偏偏他没有这么做。

  “哥哥,这是你的善良。”骆凡却道,“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不要自责。”

  就像这回白谦易在骆凡阑尾炎开刀期间又在医院做了匿名捐款,但白谦易没和任何人提过,仿佛这事从未发生。

  白谦易就是这样一个人,捐了就是捐了,他已尽力去做,便不会再去过问。

  那时白谦易也是这么想的,虽然他记不得自己为何捐了这么大一笔钱,但他知道对方肯定需要这笔钱,而捐钱的当下自己肯定也经过慎重思考。

  所以他不后悔,也没想过再去询问那笔钱究竟捐给了谁。

  “可你一直等我……”白谦易心疼道。

  “我等得很愉快。”骆凡道,“我知道命运一定会让我们再重逢,所以我等得很愉快。”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