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苦瓜脸仿佛是一个信号,接收到这个信号的人在一阵面面相觑后四散开来各奔左右了。

  新来的不明所以,站在楼梯边,等小脏辫下来后问:“哥,这车行不是你跟四哥的吗?我听豹子说,靳哥又没出钱又没出力……咱们至于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吗?”

  小脏辫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径自从他衬衫口袋拿了一片口香糖,嚼了两口,没有回答。

  这里的人都是癸县的富家子弟,成日横行霸道,组织非法活动,三不五时半夜在街头飙车,还开盘操纵胜负,涉及金额巨大。

  原本是可以一直潇洒下去的,直到一年前靳凡砸了他们的场子。

  这人手特别黑,闹完那一场之后,一手创立车行的四哥在医院住了好几个月,剩下一些青瓜蛋子打不过他又豁不出去,只能忍着他把他们的据点占为己有,再不情不愿地叫一声老大……

  但都是前尘往事了。

  这一年,靳凡也带着他们玩儿,他比四哥骨头硬,还有碾压四哥的脑力,跟着他一点亏都吃不了,养得他们比以前更霸道、更疯。

  男人之间谁牛逼谁当老大,什么哥们义气不离不弃都是几把话,靳凡让他们更潇洒,别说是叫哥,叫爹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对靳凡是无不佩服的,唯有一点一直悬在他们心头,那就是靳凡的身份。

  靳凡从没隐藏过他的背景,他们也在那些游说他的人开的车上判断出来,他何止家底丰厚,权柄也高不可攀。

  原先害怕他是灯下黑高玩,在搞无间道,后来想到他们捆绑的价值都够不上让他兜这么大圈子付出的精力,就放下了担忧。

  不懂他为什么堕落,不过堕落得好,有靠山的靠山谁不眼馋?

  只要他一直罩着他们,他们愿意一直唯他马首是瞻。

  周一,林羌入职癸县县医院的心脏内科。

  本来她在阜定医院也是在院总训练结束后选择方向,而因为专业类别是外科,故而没悬念地选择外科的执业资格。

  但现在她做不了外科手术。

  她目前只是规培结业,因事还没考级别,说不上变更执业范围,如果她留在阜定,考到主治医,那就要在心内熬两年才能再考内科执业资格。

  县级医疗机构很宽容,即便是执业医师,变更执业范围或者增项也只需要到卫生行政部门备案。她这种初级的直接入职就好,考执业医师的时候执业范围直接注册内科。

  入职第一天就是跟着科室另一名医生熟悉工作内容,基本是处理科室的杂事,然后交班,查房,收病人,写医嘱。

  老几样,不过比阜定简化很多,也轻松很多。毕竟没有连续不断的急诊病人、密集的急诊手术。

  林羌当了一天少说多看的跟班,小忙后有一点腿疼,整理病历时倒可以缓解下双腿压力。

  “林医生可以下班了。”

  林羌扭头,是科室带了她一天的主治医曹荭,已婚,有两个孩子,笑起来皱纹很深,但很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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