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母子一齐冲向林羌,林羌不怕,曲肘要挡,突然,一只手从她耳侧擦过,攥住了即将挥到她脸上的拳头。

  林羌一看这手,眼神放松下来。

  靳凡使了劲,那儿子疼得龇牙:“操你我疼疼疼——”

  那母亲攥住靳凡的胳膊啪啪打,声音尖锐:“打人啦打人啦!”

  靳凡转腕,拧得那儿子胳膊弯曲,几乎要给他下跪,求饶了:“对不起对不起……误会……”

  那母亲见林羌有同伴,收起尖声,消停下来。

  靳凡甩开那儿子,全程无一言。

  母子俩逃远了,靳凡扭头看到林羌口罩掉了一边,给她戴好,牵住她的手,返回她之前一直坐的长板凳。

  林羌坐下来,他就站在她面前,挺拔如峰,说话讨厌:“不是选简宋,他怎么不管你?”

  又傲又凶,一如既往。林羌可不吃亏:“我心疼他,要你管?”

  靳凡点头:“你心疼他。我管。”

  林羌哑言,静止。

  第十七章

  “我管。”

  林羌可能听见了靳凡一整句话,但半分钟过去,只记住了这半句。

  好大的口气。

  她带教主任的战绩顿时浮现脑海,曾经他的每句话她都奉为圭臬,即便这样标杆一样的人物,也从不笃定地说“我可以”。

  好像越是绝对的话,就越是为后来推翻做铺垫。

  林羌没当真,笑说:“你用什么管我?全心衰的身子骨?”

  靳凡站在林羌面前,高大比天,他的脊梁似乎不会因为身体原因弯下一度,显得傲岸,莫名威严。他垂下上眼睑,眼神扫过林羌一脸漫不经心地嘲讽:“什么样的身子骨也没影响我现在在这里。”

  林羌不说了。

  “医生也说不准你接受治疗后能挺多久,也许病治好了,下台阶时摔死了。”

  真难听,林羌拧眉,抬眼睨他。

  “如果没人雇你了,就少操点心。你都对活太久没瘾了,还管我活几天?至少我活着的这一刻,站在这。”免你被欺负。

  林羌的眉毛不自觉放松。

  靳凡的腰杆子终于舍得俯下来,声音平和一些:“我让你想,你让简宋滚蛋,你不亏。”

  林羌低头一笑:“是你不亏吧。”

  靳凡看到了她的笑,正好午后一缕阳光穿过走廊尽头的窗户,银杏黄在白瓷砖跃动,天气好像好了起来。

  洁净荒白的走廊,缄默的患者,叫号系统机械生冷的播报,云杉样笔挺的靳凡,清隽寂静的林羌,这样一幅景象以林羌进入诊室宣布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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