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2 / 2)

  脱索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流逝:“大嫂你告诉我……”

  林羌问:“又能怎样呢?”

  脱索愣了,说不出话了。

  “一个人要为能改变的东西活着,才能活下去,老纠结改变不了的东西,那就只有死这一条路了。”

  脱索呆住了,许久后说:“大嫂你该早说的。”

  林羌给自己倒酒:“都是瞎说。”

  脱索说:“应该让他们也听听。”

  “他们没问我,他们也没有你这些疑惑。”所以林羌不会提起,尊重任何人任何活法是她的原则。

  脱索沉默了,脑袋也垂了下去。

  林羌给他剥了一个橘子:“找点喜欢的事情做,活得快乐比活得有意义重要得多。”

  靳凡和林羌回到家,门打开了,灯还没有,她刚要摁开关,身后的人攥住她这只手,拉回去,从后搂住,埋在她颈窝,呼吸倾吐进领口。

  林羌歪头,但没躲,覆在他搂在她小腹的手上。

  他什么也没说,但她都知道了。

  脱索上次在顶楼腼腆地告诉她本名,又说奇怪的话,就是预示。她本不知道他怎么了,听蒜头讲完他加入他们的始末后,她明白了。

  大概是有人想帮他解开这个结,但身份不合适,就暗示他可以跟她聊聊。

  车行小朋友是不会想到找她的,只有他们这个深不可测的老大,心思这么七拐八绕。

  她偏头蹭蹭他下巴:“你这是什么,嘴硬心软?”

  靳凡吻在她的脖子:“是教训。”曾经因他不谨慎导致手里人无一生还,这个教训他到死都记得。

  林羌没追问,从他怀里转身,深吸他衣服上的木质香,唇在他胸口剐蹭,时间在无声亲密中消亡。

  戈彦把餐厅砸个稀巴烂,以万为单位的餐具、摆件、玉凳哗啦啦碎了一地。她脚踩这片狼藉,太阳穴和眼都在跳,唇角却因做了微笑唇不能放平,与她一身怒火十分违和。

  靳必遐着深蓝衬衫、西裤皮鞋站在窗前抽烟,梳得平整的头发因为怒火在心中燃烧而油亮。但他仍是一副老绅士的派头,从后看身材笔挺,完全不像五十多。

  自上次跟靳凡高尔夫球场一见,靳必遐和戈彦虽说还是照旧相处,但都各赌着口气。

  靳必遐怪戈彦连儿子都捏不住。

  戈彦怪靳必遐说话还不如一个屁动静大,什么权柄人脉,全他妈向东流了。

  今天因为一个香蕉派大吵一架,倒也比各怀鬼胎那两天心中舒坦。

  戈彦不让靳必遐在房间抽烟,他偏要抽,还要扭头,对着她抽,跟她说:“戈彦请你记住,你跟我是各取所需的关系,我不欠你,我可以尊重你,住这边的日子里不抽烟,但你把我当靳序知的替身都不背着我了,你觉得你合适吗?”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