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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倏地绷紧皮-肉,站直身体:“不敢。”

老管家话里有话地同他道:“老爷子难得见到位新鲜的小辈,随便聊聊,这点小事刘保镖就不必跟荀彰少爷报备了,也不利于荀彰少爷养伤不是?”

小刘咬了咬牙,握紧拳头,最终还是低眉顺眼应下:“您说得是。”

“做你的事去吧,待会儿我亲自把闻少爷完好无损地送回来。”老管家见他算得上听话,没再过多训话。

目睹全程的闻录暗自咋舌,这是什么封建大总管,由内而外散发出狗仗人势的气息。

闻录跟随老管家走到花园里,老爷子正坐在长椅上,他虽然双目矍铄,充满上位者的压迫力,可终归行将就木,与盛荀彰相比赫然日薄西山,造不成多大威胁。

“你就是闻录?”老爷子既没叫闻录坐,也没拿正眼看他。

简直把“我看不上你”大喇喇写在脸上。

闻录秉持着尊老爱幼的美好品德回答:“对,您是?”

老爷子双手放在拐杖上,缓缓转头如老鹰抓兔子般盯着闻录,“我是盛荀彰的爷爷。”

跟闻录猜测得一样。

原书主要描写主角攻受的爱情故事,对盛家的家庭背景描述简单,简而言之就是主角攻家里非常有钱,除此之外能省略则省略,连盛荀彰这个工具人大哥的戏份都了了,何况盛老爷子。

闻录全靠盛老爷子和盛荀彰有几分相似的面孔认人。

记起盛荀彰曾提过,盛老爷子有意让他联姻,老人家不待见自己的原因显而易见了。

“哦,盛爷爷好。”闻录若无其事扬起乖巧的笑容。

盛老爷子眉头一皱,毫不遮掩他对闻录的厌恶,“顺竿爬的本事倒是挺行。”

“盛爷爷哪里话,您是荀彰的爷爷,我称呼您一声盛爷爷是小辈应该的。”闻录顿了顿,故作懵懂地问:“还是说,您更喜欢我随荀彰叫您爷爷?”

“放肆!”盛老爷子厉声呵斥。

“咳咳咳——”由于突然动怒,盛老爷子开始咳嗽,老管家急忙给他抚背。

恶狠狠瞪闻录一眼,“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毫无教养可言,平日里行径放-荡,到了老爷子面前还不知收敛。”

换做旁人听了老管家的话,恐怕会羞愧难当,面无人色,闻录全当耳旁风,从前他家也是不输盛家的豪门,免不了勾心斗角,却也不至于出现老管家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封建余孽。

“哦,您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您清高,您了不起。”闻录阴阳怪气道。

顿时气得老管家吹胡子瞪眼,“牙尖嘴利,怪不得勾着绍辰少爷不放,又勾上荀彰少爷。”

“你可别冤枉我啊。”闻录抬手阻止他造谣。

老管家满眼轻蔑,冷哼一声道:“我冤没冤枉你,你自己心知肚明,怎么,敢做不敢当?”

闻录义正言辞辩驳:“你少造谣我,谁勾着盛绍辰不放了?我眼光不至于差成那样。”

“我明明只勾-引过盛荀彰一个人。”

老管家和盛老爷子听他光明正大说出这种话,一副活见鬼的模样,大概没料到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老管家气得心梗,欲要还嘴,盛老爷子抬手拦住他,别再同闻录浪费口舌。

“多少钱你才肯走?”

出现了!

闻录莫名激动,小说电视剧里的经典场景居然发生在他身上了!

他以为这种事无论如何该是他父母对别人说。

“多少钱都不肯。”闻录双手环抱,油盐不进。

“五百万,足够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盛老爷子伸手,老管家拿出支票和笔递上去。

闻录忍俊不禁,二人齐齐看向他。

“别误会,我不是在嘲笑您,我就是觉得盛爷爷您平时闲来无事可以多上上网,五百万,那是十年前的价格。”

盛老爷子倏地攥紧手中的笔,胸口大幅度起伏,老管家担心地给他顺气,安抚道:“老爷子您别生气,别生气。”

闻录勾勾唇角,继续添油加火,“而且,您大概不清楚,荀彰随便给我买辆车就值六百万,五百万实在……”

“你……你们……孽障!孽障!竟然拿盛家的钱哄你这种玩意儿!”盛老爷子彻底无法承受刺激,拐杖杵得砰砰响。

闻录游刃有余的神色骤然变得阴沉,“那是盛荀彰没日没夜工作挣的钱,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盛家的钱。”

“没有盛家,他盛荀彰算个屁,若不是他大伯……”盛老爷子猛地噤声,盯着闻录语气严厉:“无论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离开盛荀彰,他是盛氏董事长,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继承人,他得担负整个盛家的未来,盛家的家主绝不可能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之前针对自己的话无论多难听,闻录全当耳旁风,可盛老爷子对盛荀彰描述却让闻录怒从心中起。

“他首先是个人,他有自己的思想,不是任由你摆弄的玩偶。”

盛老爷子嗤笑着摇头,“年轻人,太天真了,盛家繁荣昌盛才有他盛荀彰,你以为他能放弃到手的名利地位吗?在你出现前,他一直做得很好,是个合格的继承人,是你让他鬼迷心窍。”

“我有千万种方法分开你们,你不会想一一体验,识趣点拿着钱自己离开。”

闻录站得笔直,如苍松翠竹,气质独绝,“他已识情爱,你如何能让他变回从前?”

闻录转过头,话语轻描淡写却掷地有声:“你信不信,我现在消失,他会惦记我一辈子。”

盛老爷子当然不相信,他亲自养大的孩子,他费尽心思培养出的继承人,怎么可能轻易为情所困,被一个上不台面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理智尽失。

回到医院,盛老爷子走到病房门口便听里面人惊呼:“盛董您醒啦!”

盛老爷子急匆匆加快步伐推门而入。

将将苏醒的盛荀彰脸色苍白如纸,视线逐渐清晰后,开始左右张望,盛老爷子正要上前就听他问:“闻录呢?”

霎时间,盛老爷子如坠冰窖,闻录的话仿佛变成魔咒,而此时魔咒应验了。

第47章

“你说说你怎么弄的, 真是不让人省心。”孔芝习惯性抬手要戳闻录的头,被闻录躲过去, 怔愣一瞬,脸色霎时难看。

“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孔芝冷下脸盯着闻录,以往每当她摆出这副样子便会令原主惴惴不安,可闻录压根儿不吃这一套。

“你知不知道家里因为你成了啥样?你爸丢了工作,我的教室也开不下去,你还给我甩脸子, 闻录你有没有良心?对得起我和你爸吗?”孔芝不断数落闻录, 言语间充满责备。

闻录很不喜欢原主家, 但孔芝和闻富庆不允许他走, 一边埋怨他,一边说着把他接回家都是为了他好,方便照顾他的伤情,实际上他们为了什么,闻录用脚指头都猜得到。

必然是受了盛老爷子的吩咐, 让他们看紧自己,避免他再去纠缠盛荀彰,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那么快出现在自己面前强行把他带回家。

总算把碗里的饭晾凉, 孔芝端起碗挖了一勺饭菜喂闻录, 闻录别过头躲开,“我自己吃。”

孔芝举着勺子, 态度坚决命令道:“张嘴。”

闻录面色不改,嘴唇紧闭, 二人就这么对峙着,最后以孔芝手腕举得酸痛告终, 她将勺子摔回碗里,饭菜飞溅到被单上,“你以为我愿意伺候你啊!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不听话的白眼狼,当初就该把你掐死,省得来气我。”

“既然你不想吃,那就别吃了!”

孔芝仿佛受到刺激的病人,破口大骂一番,将饭碗摔了一地,抹着眼泪离开,重重摔上房间门。

客厅响起闻富庆和稀泥的声音,“孩子不想吃就算了,你干嘛生那么大气,待会儿他饿了自己晓得出来吃。”

“对,怪我好心当作驴肝肺!我辛辛苦苦伺候你们爷儿俩,我还错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嫁到你老闻家。”孔芝声音尖锐刺耳,如同指甲划过玻璃,叫人下意识捂住耳朵,隔绝噪音。

“丧门星,你回来做什么?你一回来准没好事,家里因为你成天鸡飞狗跳,你居然还能心安理得躺在床上,怪不得遭绍辰哥厌弃。”闻馨猛地推开门,抱臂站在闻录房间门口,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脸尖酸刻薄。

对此闻录波澜不惊,没半点脾气,身体往被子里缩了缩,语气平静:“我要睡午觉了,关下门谢谢。”

“你!”闻馨震惊于闻录的无耻,若是换作从前,她哥早被她说得面红耳赤羞愧难当,现在脸皮竟然这么厚了。

没等闻馨再说什么,闻录困顿地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平缓,竟是秒睡!

闻馨这下就是想多骂几句也不行,闻录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令她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梗得慌。

闻录心知肚明闻家夫妻听盛老爷子的命令办事,干脆安心在闻家养伤,不用自己掏钱就有人伺候,除了耳边吵点没啥缺点,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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