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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闻:【祝主任也这么跟我说,要是能申请下来,我这边就能轻松很多了。】

燕克行盯着他这行字看了一会,直到有人叫,才按灭手机,将手机反扣过来放在一边。

晚上,时闻忙完后,坐在电脑前。

电脑上,异管局的官网排布得异常简洁。

他查看资金申请页面。

异能者从低级到高级,再到神级,可申请的资金由万到千万,再到隐藏选项——神级异能者可申请的资金就是隐藏选项,时闻根本打不开。

不知道神级异能者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物?

时闻想到这里,忽然想起了燕克行。

燕克行难道就是神级?要不然保密级别怎么会那么高?

时闻对着电脑发了一会愣,回过头去看中级异能者可以申请的资金。

中级异能者能申请的资金是十万级别,从十万到九十万,每个档次要求的材料不一样。

时闻仔细研究过示例后,决定申请三十万这档的补助。

他的牧场实打实地投入使用中了,总共一百一十五头羊,再加上两头奶牛,三十只鹅和三只小狗,规模不算小。

祝佶亲口说他血统稀有,进步很快,这个在申请上,应该算点优势。

实在不行,他下个月再退一档,申请二十万那档好了。

时闻认认真真填资料,该拍照拍照,该上传数据上传数据,该附购买记录附购买记录,争取一次便将资金申请下来。

要是有钱,他想把牧场的铁丝网修一修,畜棚改一改,能再买点农械就更好了。

可能真的因为在祝佶那里挂了号,时闻的申请非常顺利。

才一个星期,第一笔资金五万元便打到了时闻的账户上。

时闻看着突然丰盈的账户,心中百感交集。

五位数的账户啊,简直亲切得要令人落泪。

手里有钱了,时闻联系张德元,说想买几头牛,问他那边有没有合适的渠道。

张德元收到时闻的信息后,立刻打电话过来:“时闻,你想买什么牛?有目标了吗?”

时闻:“就奶牛,本地褐牛就行,我手里的钱不多,要是价格便宜的话,看能不能买三五头。”

牧场里现在就两头奶牛,太少了。

这么大的牧场,不多买两头奶牛填充,实在浪费。

张德元听完要求后,说道:“奶牛还真没什么便宜的,都是一分钱一分货,最近奶牛的价格也贵,恐怕比较难找到实惠的。”

时闻道:“张哥,你帮我留意一下。实在不行,我上大巴扎去看看。”

张德元:“要不你还是在本地农户那里买吧?最近的病牛比较多,光我听说的,就有好几个买到了病牛。”

还会买到病牛?时闻问:“最近生病的牛比较多吗?都是些什么病啊?”

张德元:“黏膜病、蓝舌病、布病……都有,这些天雨水反复,牲畜还挺容易生病。斯克维尔这几天又要治病,又要处理病畜,整天忙得脚不沾地。”

“处理?”时闻追问,“是无害化处理吗?烧掉?埋掉?”

“差不多。病死的牲畜不能留在牧场或外面,一定要拉回来处理,不然会造成二次污染。别说斯克维尔,我这几天都帮了不少忙。你要买牛,等过几天天气好了再看会比较好。”

时闻脑子飞快转动着,问道:“有人会卖病牛吗?价格会便宜许多吗?”

张德元一愣:“病牛?”

手机那边,张德元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你怎么会想到买病牛?”

时闻提出购买病牛,也是话赶话赶出来的。

话说出口后,他倒是觉得这个想法真的可行。

他养牲畜已经小两个月了,期间,也不是没有牲畜生过病。

只是,每次牲畜一生病,他都能第一时间发现,并且及时给予药物治疗。

整个牧场,从他接手以来,到现在为止,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

就是之前买的病牛“大个子”,被他养了一段时间,也是肉眼可见地好转,原本瘦得突出的骨架上已经挂上肉了,皮毛也变得有了光泽。

好歹是华国唯一的麒麟血统,时闻能感觉到自己在照顾牲畜上,有一种特殊的天赋。

也许他真的能照顾好生病的牛。

再者,牲畜病死,无论对哪家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他低价买生病的牲畜,卖家能多少挽回点损失,他也可以用更便宜的价格买到牲畜,节约成本,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时闻简单地说明自己的想法。

张德元依旧不赞同:“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你养牲畜确实也养得不错,不过,买病畜并不是小事。你可能没有见过真正病得厉害的牲畜,严重的时候,整个牧场都是要关掉消毒的,挣十年钱,都不够一年赔。”

时闻:“应该不会,我看着买,要是情况特别糟糕的,我就不买了。”

张德元:“就算你看着买,买回来的牲畜隔离在哪?要是感染其他牲畜怎么办?污染整个草场怎么办?时闻,我不是想给你泼冷水,或者拦着你挣钱。病畜这个真的不好弄,一不小心是要吃大亏的。”

时闻轻叹一声:“我知道,张哥你要不是真拿我当兄弟,肯定不会跟我说这个话。我再想想。”

“你还是别想了。”张德元也叹,“年轻人稳扎稳打,挣点安心钱,比什么都重要。”

张德元怕时闻没轻没重,还特地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傅蒙。

傅蒙也懵了,没想到时闻会有这个想法。

老大哥傅蒙亲自上门跟时闻谈心,努力打消他的念头。

时闻有了想法之后查了好些资料,反而真的觉得这条路可行。

很快,斯克维尔也知道了。

斯克维尔对傅蒙说道:“年轻人确实容易没有概念,等见得多了,他就知道了。”

斯克维尔找到时闻,建议时闻当一阵子兽医助手,多看看再说。

时闻没有拒绝这位老前辈伸出的援手,于是,他在放牧之余,以兽医助手的身份跟着斯克维尔上各家诊治牲畜。

这天,时闻穿着胶鞋长褂,提着药箱,去隔壁镇一户牧民家里诊治生病的牛。

斯克维尔对时闻说道:“我已经来过两次了,他家的牛是黏膜病,等会你小心些。”

“黏膜病?”时闻回忆起黏膜病的内容,“黏膜病的死亡率是不是比较高?”

斯克维尔表情沉重地点头:“发病后死亡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

时闻的心一下沉下去。

他们开着车来到牧民家门口。

牧场外面的门没锁,只用搭扣轻轻扣着。

斯克维尔带着时闻,直接推门进去,往牧场深处的牧民家里走。

还没走到牧民家里,时闻先听到车开过来的声音。

他转头往侧前方看去,只见一个面目黝黑的中年男人开着一辆三轮车从山上下来,驾驶座边上坐着个中年妇女,后斗则坐着个老年妇女,妇女旁边就是一头四脚朝天的死牛,苍蝇围着死牛嗡嗡转。

中年男人明显见到了他们,直接开着车过来,跟斯克维尔打招呼。

斯克维尔叹着气:“又死了一头?”

中年男人沉重地点头。

斯克维尔上前察看,时闻也跟着去看。

死掉的这头牛散发着恶臭,应该不是死亡所带来的腐烂恶臭,而是生病引发的恶臭。

隔着口罩,时闻也被这股味道熏得呼吸不过来。

他维持着平静的表情探头察看,能看见死牛的口鼻处有大量带血的黏液,表皮也溃烂了,除此之外,牛蹄也烂得比较严重。

因为死牛肚子高高鼓起的关系,四条腿翘得厉害,时闻轻易就看见了那坏掉的蹄冠。

安慰了牧民一家几句,斯克维尔掏出本子记录,又拍照存证,说道:“等会这头牛要运去埋掉,我让人开车过来,过后再消毒。”

男主人点了一下头。

斯克维尔做好记录后,又说道:“先去看看剩下的三头病牛吧。”

牛主人家剩下的三头病牛被隔离在一个废旧的牛棚里。

时闻跟在后面,一走进去就闻到了草料、粪便、木头、血液、病牛和潮湿空气等混合起来的味道,非常难闻,堪称恶臭。

这是他作为斯克维尔的助理以来,闻到的最臭的味道。

斯克维尔面不改色,直接去看病牛。

废旧牛棚的灯光有些昏暗,虫子围绕着灯光飞来飞去。

这家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紧张地站在大人后面。

时闻观察了一下环境,迅速将注意力集中到病牛身上。

病牛正卧着,见到陌生人,不安地往牛棚深处挪,同时引发了呼哧呼哧的喘息。

它们的呼吸中带着恶臭的气息,张开嘴的时候,涎水流了出来,挂在糜烂的烂斑上,场面一时令时闻有点生理性地恶心。

他悄悄调整表情。

斯克维尔好像没闻到恶臭一样,平静地走上前去察看病牛的情况,又用盐水清洗溃烂的黏膜,并跟牛主人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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