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河汉(4)70(1 / 2)

  苏明明忙叫孔叔好。章弦辉也跟着问好,等孔叔把一杯啤酒喝下去,马上在给他的酒杯里倒满。孔叔一边说好、好,一边招呼大家吃鱼。

  章弦辉用湿纸巾擦干净手,悄悄戳了下苏明明的腰,苏明明无可奈何看他一眼,在他耳边低声说,要不我给你打十巴掌?章弦辉笑而不语,桌子底下的膝盖碰碰明明的腿,苏明明给他一横肘,章弦辉眼观鼻、鼻观心,吃起清蒸带鱼来。

  苏明明吃了一筷子鱼,哗一声赞美道:“太鲜了。”对章弦辉说:“这个是清蒸带鱼?如果这个是清蒸带鱼,那昨晚我们吃的是什么?”章弦辉想一想说:“清蒸糟带鱼。”两个人相对大笑。

  章弦辉对孔叔说:“我昨天蒸的是表带鱼,孔叔这个,是皮带鱼。”撞撞苏明明的手肘,“你看这放鱼的盘子,足足有一米长。有这么长的蒸笼吗?”

  孔叔说:“蒸熟了移到盘子里来的,餐厅也没这么长的蒸箱。我这个带鱼,从离水到上餐桌,不超过八个小时。你们在杭州是吃不上的。明丫头想吃,常来就是了,孔叔这里别的没有,新鲜的鱼管够。”

  吃了两块带鱼,苏明明放下筷子,说饱了。一转眼看见墙角有一架紫红的牵牛花开得正好,当下大喜,用湿纸巾擦干净手,摘了两朵花来,撕成小片,一片一片小心粘在左手指甲上,再用右手拇指的指甲尖沿左手指甲的边缘一点点刻断花瓣,刻完了,举起手来,自己欣赏一下,十分满意,又举着手给章弦辉看。

  章弦辉说这是你的“扼要”。苏明明笑得要死,说他是一个读过《围城》的男人。章弦辉说我是一个会凑趣的男人。苏明明笑着横他一眼,又把右手放在沈芳契面前,叫一声“妈妈”。

  沈芳契托起她的右手,拿另一朵牵牛花的花瓣碎片,也照她刚才的样子,在指甲上一片一片粘上花瓣,再一点点刻出甲形。两人埋头用花瓣做指甲,孔叔笑眯眯地看着,章弦辉也笑眯眯地看着。

  苏明明两只手都做完了美甲,沈芳契又在墙角摘了两朵紫茉莉花,从花管底端拉出花丝,一边一朵,塞在她耳朵眼里,做了一副长耳坠。苏明明把两只手举到下巴前,对章弦辉左右晃晃脸颊两边的长花耳坠,说这是我的“扼要”。

  章弦辉拿出手机拍下来,说回头我照这个样子,给你画一幅简明扼要的肖像。苏明明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像一只晒太阳的猫,沈芳契摸摸她头,笑得像一只慈祥的老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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