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白袍人16(2 / 2)

一个肤色墨绿的少年引起夜泽注意,那不是人族,是其他种族变换的人形,气息波动有明显差异,拥有很强的体魄,脑子也有灵活,是他们计划中的一员。

狂暴生物在半数人化成血泥后,行动逐渐迟缓,出现力竭状态,一些人目光闪烁,互相眼神交流,这时,一个肉球快速疾跑,冲上怪物后背,喊道:“来人啊!”

肤色墨绿的少年冲了过去,同时行动的还有数人,一个个都体魄强悍,接连冲撞中怪物站立不稳,一只脚被绊倒,翻倒在地,此时一少年的机械刀臂,往怪物脖子里划去,又有一个少年的黑金锤掌猛砸,怪物动弹几下,失去行动力。

夜泽从怪物脚边走开,来到脖子旁边,看到脖子深处有一团糜烂的大脑,他伸手触摸,一丝亮光钻入他的手掌,眼前闪现过一些画面,令他心头沉重。

‘你是遗灵者?进阶到什么程度了?’脑海中的声音在询问。

‘听不懂,我只能屏蔽一些声音,其他不清楚。’夜泽在心中回应,他觉得那人能听到。

‘啧。’那人咋舌。

夜泽无言,远处出现黑服兵,开始清场,战奴切断了连线。

虽然没有从战奴那里取得什么秘术,但那种魂体连接的奇特感觉给他留下了印象,回到房间后他就开始琢磨,他和战奴应当是同类人,运用方式可以借鉴,于是他开始回忆那种感觉,丝丝连线,传递信息,首先要感知他人。

几年前,他刚搬到大姐房间,因为二哥睡觉老说梦话,他夜不能寐,心中窝火,不自觉触发脑波屏蔽功能,强烈情绪引发脑波共鸣,产生屏障,一开始杂音还能穿透,但随着不停运用,屏障越发稳定,隔音效果也越发的优秀。

现在,战奴残留的通道指引,他心领神会,盯着一米外的床铺散发脑波,此时他的灵体盘坐颅内与他的大脑共鸣,传递出特别波动。

‘米达。’

米达一惊,从盘坐中回过神,见鬼似的看着他。

‘哦,我在练习一些东西,没事。’

夜泽满意的闭上眼,继续磨练这项能力,扩大施展范围。

米达见怪不怪,失笑后继续炼体,实验室里面什么人都有,吓不死人。

实验室的日子如同苦行僧,为了达到遥不可及的目的,他们用稚嫩的脚底板接触玻璃渣子,一步一流血,凝视前方,努力当下。

算算日子,明天又该是一次实战测试,米达的面色越发阴郁,夜泽知道米达在烦躁什么,但他帮不上忙,他跟着黑服卫兵来到注射室。

“丹四,你的耐受度特别好,看我精心为你准备了礼物。”

白袍人一幅传教士般双臂大开,展示前方的大椅子,椅子的造型比以往丰富很多,从椅背侧和手搭上延展出很多管子,管子上带着针孔,而坐垫和靠背多出数个孔洞,不难想象这些孔洞会有什么作用。

夜泽沉默的看着,面无表情,一如往常般落座,白袍人维持着大笑和摊手动作,只有眼睛随着夜泽移动,片刻后,白袍人无趣的收回表情,气氛一度尴尬。

“给你做做战前准备。”白袍人弹了弹针管,自顾自乐,笑脸柔和。

等了半刻钟,白袍人终于做好准备工作,所有针孔扎入,每条管子上填充满药液,有些是血精,有些是脑液,有些是其它种族的髓液,五花八门,色彩斑斓,夜泽觉得自己变成了水母,有些无敌。

“啪!”

伴随着按钮弹跳声响,斑斓液体一股脑被推入夜泽体内,血管、肌肉、脑髓、骨髓等同时受到强烈刺激,夜泽眼睛紧闭,背杆挺直,晕眩欲作呕,他的灵体本能盘坐颅内守护大脑,他现在的血脉境界在尾体,尾体阶段中激活血肉筋骨才是正途,他必须保持神智,引导所有能量,或许有突破的可能。

脑髓中被注入的是一种绿色浆液,夜泽驱使用神芒附着绿液,引动它凝结成球,让它暂时悬浮在颅内空间内,然后他前往下一处,把所有过于暴乱的能量液稳住,凝结出的球体鼓动伸缩,并不稳定,他灵机一动,把这些球体都转移到九大空间内,正如颅内绿液那般,一个个温顺起来,他竟意外发现空间的另一作用:稳定能量。

每次凝结球体时,他都遗留了液体一点在原处,这可以让躯体做出点反应,蒙混白袍人,最后,他又回到颅内,伸手触碰绿液球,一阵沙沙声传来,仿佛在深邃林地中看见河流、碎石、落叶,仔细一听,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如同出尘老仙人在赏景。

一片绿芒催发生的意志,夜泽懂了,这是一株老树,为了走动一步而刻苦修炼,但终不能如意,遂,这棵树的意识极其凝练,能探望遥不可及之地。

从绿液中抽出一小团,用神芒引导,注入脑内,生的气息让大脑极度活跃,有些暗淡的地方开始发亮,莹莹灿灿。

夜泽一喜,把所有绿液全部注入。他的大脑中有些地方没有长好,现在居然在二次发育,绿液能补全所需,过程中,他现实的躯体鼻腔淌血,那是多余的血浆在排除,血浆空出位置给新生的大脑,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大脑更加完整,脑波更加强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回归。

不过,他高兴的太早,要是正常点的东西白袍人也不会用,这种液体在滋养他大脑后,居然在狭小处凭空制造,一个新的大脑,能看见和感受到,但利用不得,这不是他的脑子!

夜泽冷笑,催动神芒包裹还在增长的小脑,碾压摧毁,通过鼻血排出体外。接下来他不停巡视大脑,只要发现小脑就拔出,同时试图压制绿芒,为了防止它作祟,他催动神芒覆盖大脑,不停压制,要把绿液的气息全部消耗掉。

白袍人望着椅子上的躯体,左右歪斜脑袋,椅子一米范围内已经形成真空,手术刀在半空起伏。这可不在预期内,在他的见闻中,这种波动已经超越血脉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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