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蜕变抉择(2 / 2)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蒙坎大星上的赤斑熄灭时黑夜也将来临,现在离夜幕还有两个时辰。

夜泽已经在落地窗边坐了一个多时辰,他手掌旁边的按钮,是一个防御装置。

屋子里静悄悄,所有人都坐在大厅中,期间夜泽联系过叔母,让她去医院待着,二叔就在医院旁边的餐馆上班,要是突发情况,也能有个照应。

“夜泽,你不休息下,一直在看什么?”希利手里拿着石头在捣鼓,桌子上画着规则图纹,她和多索一样拥有炼制和冶炼能力,不过她想研究的是宝石一类,和多索的硬派合金不一样。

“哥哥,肚子上的饭盒不能拿下来么?”提利挠了挠鼓起的外套。

“咚……”很细微的一丝声响。

夜泽回头,望向大厅地板,他的举动吸引了希利他们的注意力。

“咚咚……”两声响。

虚空一凝,多索站起身,把旁边的能量枪提在手中,希利拉住了提利。

夜泽再回头查看庭院,发现藤蔓下的土壤稍稍鼓动了一下,极其细微,诡异可怖。

按下手边的按钮,墙壁一侧延展出一片合金墙体封堵了落地窗,同样所有窗户都封闭了起来。

“是什么?”多索终于摆脱低迷消沉的心绪,严肃了起来,站到了希利身边。

“不知道,可能是一个形似孔目鼠的东西,我在学校也看到了,一下子出现五十几只,感觉像是侦察兵。”夜泽退到多索身侧。

多索惊疑不定,道:“你没和老师说说么?”

“他们估计才是最清楚的人。”夜泽冷漠的说道。

多索沉默。

夜泽打开通讯器联系叔母陈婷,至于大伯一家早几个月就搬到了镇子上,听说做起了别的买卖。

地板下动静越来越频繁,起初还很微弱,但两刻钟后就像有人在击鼎。整栋合金大楼是个金属盒,地板同样是合金材质。

“哑!”非常难听的鸣叫声响起在一墙之外。

“啊!……”

是楼上的住户在叫,骚乱开始了,墙外难听的鸣叫声是攻击命令!地板、墙面,几乎所有位置的金属都哀鸣了起来,研磨和铿锵音令人皮骨发痒、恶寒。

尖叫嘶喊声隔着金属墙传来稍有沉闷,空气中仿佛有铁锈味在弥漫。

夜泽手臂微颤,是叔母发来连线。

“叔母,我们没事,不过被困在家里,你们呢?”

“我把你二叔喊过来就出事了,不过医院有镇里调过来的帮手,倒是镇压了下去,听说是一个姓拓的在指挥,现在他要一般公民全部参战,我一会就要过去了。”

“叔母小心。”连接中断。

医院和学校是哈雷合金建筑,比一般居民楼要坚固一层,起码二叔是安全的,至于叔母,只能期望姓拓的有点担当。

“父亲……父亲?”夜泽喊了两声,发现多索走神的厉害。

“啊?怎么?”多索仿佛被吓到,一惊一乍的。

“我能透视这栋大楼,你们不用太紧张,虽然它们在腐蚀墙体,但我看它们要费好长时间。”夜泽眼睛内散发微芒,不盯着他的眼睛看,发现不了奇异处。

磨铁杂音吱呀难听,夜泽能透视到,两尺大的鼠类,瞳孔魔怔癫狂,不知疲倦,两排钢牙如钳,紧咬着一角合金拉扯和颤动,它的嘴角牙缝分泌出黏稠黑红口水,黏液才是腐蚀合金的祸首。

以往的安居之地充斥着可怖,提利眼睛里透着恐惧,夜泽无奈中又深感无力,仿佛面前有个万丈悬崖等待他们,他们排着队被虚无存在操控,心里恐惧,行动却不可控,只能往前走着。

夜泽不甘又恼火,恨自己平日里不够拼命,他身为重生者应当可以更加优秀才对。平淡不适合他们这些下位者,当有一天被人百般羞辱而不能还击,那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形如刍狗,面目可憎,沦为笑柄。

夜泽的目光越发坚毅,也越发冷漠,他起身道:“父亲,我自己在房间修炼。”

回到房间,盘坐而下,再次进入体内空间,外界的纷扰抛却脑后。他有九处体内空间,九九极数承载天宇,炼就唯一真我,活络自身,百尺竿头,冲破枷锁完成蜕变。

九处空间,每一处都有两个通道口,在以往,通道中的血液形如匆匆过客,触之即离,空间中大部分区域明明还能容纳更多,更加充盈。他聚集能量,凝练红芒,让其坚韧且广大,很快他就感觉到了疲惫,那是精神的虚脱,但是他必须坚持住,一旦松懈所有能量都将散落,重新上演以往的局面。

屏障堵在一处流通口,血液只能堆积,水平面上升,沉重的水压让他窒息。他现实中的本体正粗喘着气浑身发热,但他执着的要让屏障镶嵌在通道口,让它卡死在这一处。

自然之母给予他力量,滋养空间,净化血水。

随着时间推移,九处通道内的血水灌注此处,被剥夺血水滋养的空间哀鸣,其音如诉,令人落泪。悲痛中,一种暗沉血水从空间之外强制渗入。是糟粕,他的身体里充满了垃圾,现在因为回流堵塞,身体本能救助下,徘徊在空间外的它们不得不回归,空间再度暗淡,此时现世中,他的肌体萎靡干瘪,一下子变成干尸状。

光芒如燃烧的蒲公英,在血海内莹莹发照亮,当糟粕被纯化,新生的神芒更加活跃,仿佛不舍般飘荡许久,这种现象让夜泽沉思。原来,这些馈赠想留在他体内,眷恋他,所以才不知不倦的出现。这让他以后有了更明确的进化方向,他一定可以更强。

纯净血水从通道溢出另一处,处于封堵断路的空间已经被纯净填满,他连忙制造出另一个屏障,把这缸陈年好酒封堵,躯体遵循规则,再次响应,污浊渗透入其余亏空哀鸣的壁面,新的一轮纯化再次重演。

淬炼之法,不可缺毅力和坚定,事实上,每封堵一处,无形压迫便倍增在他身躯上,能量挤压,试图浓缩他,让他能在万钧之重中存活,即使代价是仅剩头颅,仅剩点滴,无情的施舍,他必须承受。

房间中的夜泽,躯体表皮在龟裂,干瘪状态下的细密伤痕流不出血水,裂开的缝隙反而在内缩,仿佛有旋涡在席卷,内部的剧变在啃食老皮,仿若蛇蜕于内。

加卡村上空,悬挂的红心巨球一动不动,静默冷酷,而在它周遭,飞行器四处逃窜,有的飞离加卡村,有的飞往大楼搭救亲朋,有的飞太低被鼠跳袭击,只有一架摄像型机械特别安静,这里的现状被发送到万里外的拓山镇,一些人浏览后心生悲悯,组织自愿救援队,赶赴加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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