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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冉在二楼和三楼间的楼梯转角处停了下来。

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 开门见山地问:“你想要和我说些什么?”

跟在她身后的莫里亚蒂抬起头,他像是注意到了两人之间因为台阶1带来的高度差,眼中忽然掠过一道奇怪而促狭的笑意。他收住脚, 并没有走到她的身侧, 反而就这样站在低她一级的台阶,手指搭在栏杆上, 微微仰着头挑起眉反问:“我就不能是真心实意地想去探望格雷先生吗?”

即使她现在站在高处,也依旧没有一丁点居高临下的感觉。

苏冉盯着那个喜怒难辨的温和笑容沉默了两秒。

这是一张多么具有欺骗性的脸。

明明看起来是一位温文尔雅, 端坐在象牙塔中的谦和青年,安静而深邃的绿眸中好似永远带着属于学者的智慧和沉稳。天生上翘的嘴角含笑未笑,在笑容展露的那一瞬间更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放下防备, 心生亲近。

她不去看他的眼睛,目光转而落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掌,你可以想象到它握住笔管, 翻过书页,轻抚琴键的漂亮画面, 却无论如何也很难把它和犯罪,鲜血, 暴力的场面紧紧联系在一起。

苏冉突然失去了追问的兴趣。她接受了他“单纯探望”的回答,更像是懒得再理会他一样,干脆地继续向三楼走去。

旋转的裙摆坠地, 在地毯上拖拽出沙沙的轻响。

莫里亚蒂脸上的笑容在她转身的瞬间彻底淡了下去。

这份看似顺从, 实则敷衍的冷漠,一点一点消磨着他所剩无几的耐性。

踏上三楼之后, 苏冉的步伐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一些。她偏了偏头, 有一瞬间似乎想要转身说些什么, 但最后只是脚下踟蹰了一下, 便保持着沉默继续向道林的房间走去。

就在她抬起手臂即将叩响紧闭的房门之前,莫里亚蒂在半空中一把捉住了她手腕。

感受到那捏着她的骨头不容违抗的力道,苏冉皱了皱眉,疑惑地转过头去。

莫里亚蒂像是突然间褪去了那件优雅温和的伪饰外衣,这熟悉的冷酷和黑暗让苏冉心中微微一沉。

他们此时距离道林的房间实在是太近了。在权衡利弊之后,她迅速打消了直接对抗的念头,慢慢转过身,用眼神传达着自己的疑问。

察觉到她态度中隐隐透出的顺从,莫里亚蒂嘴边终于多了一点满意的弧度。他猝不及防地用力将她拉向自己怀中,左手紧紧地将她的双手绞在身前,然后在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整个人抵在了身后的门板之上。

木门上雕出的茛苕花纹硌得她背后阵阵发痛,苏冉愣了一下,在意识到自己身后靠着的是什么之后,倏然睁大眼。

现在法式砖木结构的房子隔音本来就远不如现代,刚刚她撞上门的动作声音虽然不大,却也绝不会轻易让人忽略。

更何况只是隔着一道薄薄的木板。

‘你、疯、了?’

她保持着双手被莫里亚蒂绞在胸前的姿势,挑着眉,咬牙切齿地用嘴形无声质问他。

隐约听到房间里似乎被他们的声音惊动而传来了什么声响,她一下子全身紧绷,再也不敢移动半分。

看到苏冉这副凶狠却鲜活的表情,莫里亚蒂的胸膛中发出一声低笑,眼中原本暗沉得发黑的情绪似乎在此刻消解了一点。

“……苏?”

道林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因为隔着些距离穿过门板而显得有些沉闷和失真。

“……是你吗?”

苏冉知道莫里亚蒂在此时也一定听到了道林的声音,因为在那个渐渐扩大的笑容中,他嘴边的恶意愈发明显。

她一面用身体抵着他压过来的力道,尽量让自己离门远一些,一面用眼神疯狂地示意他赶快放开自己。

她完全不知道莫里亚蒂这一次喜怒无常到底在因为什么在发疯,她早已经进入了虱子多了不怕咬的消极状态——用他的逻辑来看,她最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肆无忌惮地挑战他的底线。

身后的房间里随即响起一连串脚步声,苏冉咬紧牙关,死死瞪向莫里亚蒂,挣了挣被攫住的两只手腕,背上急出了一层冷汗。

感受到在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中越来越用力的挣扎,莫里亚蒂笑得越发开怀。他恶劣地扬着唇,空出来的右手捏住她的喉咙,用着介于调情和窒息的力度之间,托着她的下颌将她的脸高高抬起。

手掌中脖颈间富有生机的鼓鼓脉搏撩人又令人痛恨。看到她像蝴蝶一样轻巧地周旋在其他男人之间,对他却选择那样如无其事轻描淡写的姿态,那印刻在本能中的暴虐像是吹起的气旋,几乎要酿成摧毁一切的风暴。

为什么,就不能稍稍听话一点呢?

他虽然着迷她无能为力的破碎姿态,喜欢和她玩这场你追我赶的游戏。可总是这样努力挣扎,竭力想要从他的指缝间逃脱,拒绝他,忽视他……

就算是他,偶尔也会有完全丧失耐心的时刻。

就比如现在。

在莫里亚蒂忽冷忽热,时而万般柔情,时而充满杀意的目光之中,苏冉停止了徒劳的挣扎。她闭了闭眼,将被困死的双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前。

渐进的脚步声最终在苏冉身后的那扇门停下。

就是在此时,莫里亚蒂凑到她的脸边,高挺的鼻尖贴着她的脸颊,含笑的耳语吹进她的耳朵里,如落雷一样震得人头皮发麻。

“——Let him watch.(让他看)”

……看你*&@!

理智的那根弦赫然被他挑断,苏冉再也忍不住在心中爆了粗口,不管不顾地抬腿,在他脚背上狠狠地碾了下去。

那几乎承载了苏冉全身重量和力道的剧烈的疼痛并没有让莫里亚蒂松手,他扣住她的喉咙手指下意识收紧,喉骨被挤压的不适让她不得不仰起头,微微张开嘴唇。

在这阵由窒息带来的晕眩中,细微的闷哼吞没在他和她交换的那个滚烫呼吸里。

道林房间的门就是在这个时候打开的。

苏冉一把推开莫里亚蒂,抬手抚住自己的喉咙。

背后顺着打开门扉飘来的烟草和香料的气息浓郁呛人,她忍耐了一下,还是轻轻咳出了声。

莫里亚蒂从苏冉的脸上移开视线,唇边勾着笑,打量起门后显现的道林的身影,眼中还留着一抹未及收起的欢愉。

他听闻道林自那天食物中毒回来之后,就一直称病把自己关在房中,除了苏冉谁也不见,连来送饭的佣人都会被拒之门外。他倒是十分好奇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道林的房间窗帘紧闭,身后近乎无光的昏暗和他白皙的肤色形成了鲜明强烈的对比。几日不见,他的美丽虽然依旧完美无缺,整个人的气质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消沉倾颓,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从一片黑色背景中浮现的乳白色的幻影,显得格外虚幻不实。味道腐败又甜腻,如同是一朵开在坟墓上的花。

道林扳过苏冉的肩膀,空气里残留的暧昧气息和她脸上显而易见的痛楚让他的眉头狠狠牵动了一下。在俯身看到苏冉脖颈上淡淡的手印时,他充满敌意地抬起眼,看向莫里亚蒂阴沉复杂的目光中,却又混着一丝微妙的了悟。

现在每时每刻都在死亡边缘徘徊的他,似乎也能开始理解这种由爱不得而产生的毁灭情感了。

“抱歉,呛到你了吗?”道林收回和莫里亚蒂对视的目光,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苏冉止住了咳,因为心底憋着对莫里亚蒂的一股邪火,开口时口气难得地有些冲人:“昨天不是已经保证过不再抽烟了吗?”

道林这一周来如流星般快速消沉堕落的意志,苏冉看得心惊又不解。她一开始以为道林还沉浸在亨利勋爵死亡带来的悲伤里,可那些难以控制住的不安,近乎神经质的恐惧,还有几次接近失控的焦躁状态,还是让她很快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但无论她怎么追问,他都冷淡地对发生了什么闭口不谈。

直到前两三天前的某个清晨,她在道林的香烟里闻到一股极有辨识度的恶臭时①,终于再也忍受不住,直接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要是再敢抽这种东西,”她用手指着被她扇落在地的烟头,气得浑身发抖,“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道林跌坐在椅子里,像被打得失了魂。他仰着头,怔怔地看着从来都没有这么生气过的苏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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