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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玉抽泣着和徐至臻请假,说不管怎样都得回去看一眼。

这么大事徐至臻怎么会不放人,当即安慰一通,跟她说不要急,久一点回来也行。

越棠说:“徐导,我能陪陆玉回去吗?看她的样子我不放心。”

陆玉的经纪人赶不过来,身边只有一个生活助理,她自己整个人都恍惚了简直平地都能摔一跤,徐至臻看着也心里害怕,反正陆玉不在越棠的戏份基本也拍不了,干脆的批了假。

回去的飞机上,陆玉终于缓过来,说:“谢谢啊,棠棠。”

要是没人陪她回来,路上肯定受不了。

越棠说没事,指了指她的脸,陆玉拿起镜子一看,妆都哭花了,眼泡还肿着,简直惨不忍睹。

连忙去洗手间洗干净回来,飞机上几个小时肿倒是消差不多了,但是没带化妆品,陆玉发愁道:“我这个样子回去,他们肯定要担心。”

越棠“刷”地从包里掏出个圆盒递给她:“用这个试试看?”

陆玉接起来:“北极旗下的素颜霜?”

她不挑剔地涂上了,加上口红,气色好了不少:“居然还挺好用,棠棠这是哪一款啊?”

越棠见她喜欢,说:“你想要就送给你好了。”

陆玉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用了你用什么啊?”

越棠说:“没事,我有一大箱。”

陆玉:???

陆玉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似乎在确认她没有发疯:“棠棠,你知道素颜爽不能当饭吃的叭?”

“什么呀,”越棠笑起来,“我是这款的代言人,拍完广告北极那边送的。”

原来是这样,还好还好。

*****

陆玉家乡在一个以富裕而著名的城市,据说这地方一块板砖丢下去能砸死三个千万富翁。

刚到机场,就见有人举着牌子等在外面,是个看上去四五十的中年人。

看见他,陆玉的眼泪又哗地一下下来了:“李叔!”

得,素颜霜全白用,又花了。

李叔看见陆玉也红了眼眶,打量她几眼,说:“大小姐你瘦了。”

陆玉连忙说没有,旁边越棠面无表情地想,这姑娘最近跟着她吃这个吃那个,整整胖了三斤,吃得她经纪人千里迢迢冲过来骂她助理怎么管艺人的,怎么可能瘦。

越棠并不知道世界上有种瘦叫“家里人觉得你瘦”,去陆宅的路上陆玉介绍说李叔是她家管家,干了近三十年,跟家人也差不多。

李叔看了越棠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小姐,这位是?”

“是我朋友!”陆玉欢欢喜喜地说,“她看我一个人回来不放心,非得跟过来。”

李叔眼圈又红了:“小姐出去打拼竟然能交这样的朋友回来……”

陆玉本来还伤心,现在只顾着哄李叔,居然都忘了哭了。走到一半才想起来问:“请医生来看过爸爸了?”

李叔叹了口气,说:“大大小小医院的医生都请过了,全都看不出来是什么毛病,老爷这个样子又不好搬动,去不了燕京沪市的好医院。”

说罢他顿了顿,看着有些欲言又止。

陆玉急得恨不得晃他,想起他在开车才收回手:“怎么了呀?”

李叔摇摇头:“一会到家你就知道了。”

一路上惴惴不安,终于到了陆宅。

陆宅是栋很气派的四层大别墅,独门独户带一个大花园,车还没停稳陆玉就冲了下去,结果刚到门前,就被里面唢呐木鱼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进去一看,别墅大厅里坐了两派人,一边和尚闭着眼念经,一边道士挥舞着拂尘上窜下跳,陆玉瞪大了眼:“你们不请医生来,反而做什么鬼法事?”

陆母看见她就扑了上来,抱着她一边哭一边说:“是你奶奶她硬要请的,说你爸他这怪病肯定是中了邪。”

一个干瘪的老太太从楼梯上走下来,中气十足地说:“什么叫我硬请的,狗娃他这样子就是中了邪!”

“妈,都二十一世纪了,封建迷信不能信的。”

“怎么,你看不起我个老婆子?”陆奶奶走下来,“而且医生我又不是没请。”

陆母嘀嘀咕咕道:“那什么道医不也是江湖骗子。”

正说着,一个穿着长袍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说:“老太太,陆夫人,我准备好了。”

陆奶奶拉着他的手,说:“林大师,我们狗娃就拜托你了,你放心,只要有好转,报酬肯定少不了!”

林大师眯着眼睛,一脸倨傲地点了点头。陆奶奶搀着他往楼上走,陆玉连忙拉着越棠跟了过去。

卧室里,陆父躺在床上,脸色青紫,胸膛的起伏都不大明显。陆玉看到这样的父亲又开始哭,林大师上前瞅了陆父几眼,然后拿两根手指,在他头上一抹,念了几句咒文。

念着念着,陆父似乎真有点要转醒的意思,眼睫毛开始颤动。陆母扑上前去,激动道:“动了动了!”

越棠刚还以为这林大师是个江湖骗子,但是现在看来还真有两分本事。于是收了调笑的心思,站直了继续看。

念完咒文,林大师又拿起一张黄纸。

他盯着黄纸看了几秒,忽地一下,黄纸在他手中自燃起来。旁边几人都吓了一跳,林大师将黄纸往一杯水里一丢,水就变成了黑色。

林大师:“把这水给他喝了,不出三天就能醒。”

陆母刚才还把他当骗子,现在恨不得把他当神仙供着,连忙点头:“好好,谢谢大师。”

旁边越棠忽然“嗤”地笑了一声。

林大师不满地抬头:“你可是在笑贫道?”

越棠耸肩:“这地方除了你还有什么可笑?”

林大师竖起眉:“小儿放肆!”

随即转头对陆母她们道:“你家人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的?”

陆母看越棠一眼,很是为难,旁边老太太嗎道:“陆玉你这交的什么朋友,怎么跟大师说话呢!”

陆玉咬咬牙,刚想替越棠说话,越棠摆手拦住她,问林大师:“你觉得他这是什么问题?”

林大师鄙夷地看着她说:“不过是神魂不稳罢了,我拿符水镇住魂,自然能转好。”

越棠:“……”

这林大师也不一定全然是骗子,但肯定只学了个半瓶子水。她叹了口气,想到刚才陆玉说的“朋友”有些心暖,虽说这麻烦了点——

越棠抬头:“能麻烦你们给我准备个熟鸡蛋吗?”

陆母和陆奶奶都看疯子似的看着她,倒是陆玉跳起来:“下面做法那里有,我去拿!”

越棠在她身后喊:“顺便拿个碗回来!”

陆玉应了,没一会就拿了鸡蛋和碗上来。

越棠把鸡蛋剥开,放进碗里,然后摆在陆父脑袋边上。陆家人看着她的动作一头雾水,林大师不屑地看着她。

这姑娘怕不是小说看多了,以为作法是多简单的事?

他还是学了近十年,才有了现在功力。

林大师的目光忽然一顿。

随即变得不敢置信——

陆父忽然张开了嘴,随即有十来条指节长的黑虫子从他嘴里爬了出来,钻进了白色的鸡蛋里。旁边女人们看到这一幕都尖叫出声:“这什么!”

“蛊虫罢了。”越棠将碗拿起来,略施妖力,蛊虫快速没挣扎两下,就都不动了。

她第一眼看陆父就知道他中了蛊,这只需妖力逼出蛊虫然后引进鸡蛋里就能杀死,只是因为她妖力不足,所以才想看看林大师有什么办法。

没想到这林大师只是个叮当响的半瓶子水,没什么用。

那边陆父已经悠悠转醒,几个女人都扑了上去,又哭又笑的。

那边林大师的脸色由白转红又转青,愤愤地看了越棠许久,才不情愿地上前道:“不知大师师承何处?”

“没有师承。”

“怎么可能!”林大师叫道,“你这手总不能是自己琢磨的?”

越棠总不好告诉他自己是妖,只能高深莫测地看着他,林大师被她看得满头冒汗,又丢了面子,只好羞愤交加地离开。

*****

千里之外。

某个相貌阴狠的老人忽然吐出了一口黑血。旁边徒弟连忙去搀他:“师父,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阴狠老人手颤颤巍巍,好不容易才喘过气。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某个方向,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能杀死他的蛊,还能反噬到他身上?

徒弟害怕地看着阴狠老人,只见他脸上皮肤忽然蠕动起来,就好像有虫子在里面爬动一般。

“师父……”

“查!”

阴狠老人忽然抬头,声音嘶哑:“让所有人去查,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坏我好事!”

*****

陆母好不容易缓过神,正要跟恩人道谢,却见越棠脸色有些苍白,急道:“越小姐,不是,大师你没事吧?”

旁边陆奶奶想到自己之前说的话,更是急,大师不会是被她给气坏了吧?

越棠露出一个有点虚弱的笑:“没事。”

……只是觉得身上有点虚,回去怕是还得“采阳补阴”一波,补补妖力而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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