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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吓得半死,抖抖索索道:“有的,有的,女侠饶命啊!”

越棠拿过手机,就一手劈晕了弟弟,随即报警。

报完警,身上力气全没了,她咬着牙将两个绑匪绑起来,塞进车里,拿钥匙把门锁上,随即倒在路边,晕了过去。

*****

越棠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大梁,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越棠有些迷茫地坐在洞府中间,看着周围的花花草草——都是她记忆中的样子。

怎么回事?她是又穿回来了吗?

旁边什么东西动了一下,越棠看过去。

是她的蛋。

她忽然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酸涩,在那边的生活是不错,但是唯一不好的就是,她的蛋不在了。

越棠一开始一直想找到自己的蛋,但是应该怎么找呢?

且不说蛋可能已经变成了人,如果没变成人,说不定已经在什么地方,被人煮了吃了。

越棠戳着那个灰扑扑的蛋,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怎么不来找我呢?”

蛋动了一下,然后朝她的方向滚了过来。

越棠愣了愣,她记忆中这个蛋是不会有这么大的动作的——充其量就是晃一晃而已。

随即她意识到,洞府里分明有很多以前没见过的东西。

比如一看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书,比如很现代的衣服。

这个洞府里充满了现代的痕迹。

越棠有些迟疑,是她穿书后的记忆和洞府的记忆混在一起了吗?

她化成狐狸,走到一面镜子旁边打量自己。

看到自己的样子时,越棠愣住了——她身后,分明有九条整整齐齐、蓬松柔软的尾巴。

她现在的模样,和季迟在羊国的别墅里那幅油画,一模一样。

灰扑扑的蛋滚了过来。

越棠记得自己是还没给它起名字的,但是此时,一个名字却脱口而出。

“这个梦也太奇怪了,你说是不是——”

“迟迟。”

*****

谢红红倒水回来的时候,病房里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静。

秦恕已经哭得眼泪都没有了,于文一个大男人红了眼眶,偶尔擦一下眼睛。

越棠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胸脯几乎没有起伏。

谢红红倒了杯水给季迟:“季老师,好歹喝一点?”

季迟摇了摇头,说:“不用。”

线索一度断在了那个群演那边,直到警方接到报案,郊外一条河边有,有人发现了一个昏迷的年轻女人。

拍了照片回来,正是越棠。

警方安慰他们道:“越小姐很勇敢,也很厉害,一路上悄悄把绑着手的绳子割断了,然后制服了绑匪。”

他顿了顿,又说:“绑匪已经醒过来了,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醒来就全都招供。”

但是这一点没安慰到大家。

谢红红红着眼睛说:“那两个杀千刀的绑匪都醒过来了,棠棠为什么还昏迷着?”

警察一脸为难。

医生说:“我们初步怀疑是越小姐受了太大刺激——暂时看不出来有什么外伤,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什么叫很快?”谢红红吼道,“都躺了一天一夜了,这叫很快?”

谢红红的经纪人连忙拉住她。

谢红红捂住脸,安静了一会,随即打开微信群。

“美丽狐狸一家亲”里现在一片混乱,傅银和洛北极恰巧都在国外出差,现在疯了一样往回赶。

傅银:“那两个绑匪招了吗,为什么要绑架老祖宗?”

谢红红:“说是有人指使,但是对方用了变声器,打款的时候是经过国外银行,查不到。”

谢红红:“唯一的线索是一个戴白色帽子和茶色墨镜的女人,但是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谁。”

谢红红放下手机,旁边喻景看上去十分神思不属。

谢红红看他没什么好气,说:“现在你那个女朋友可开心了?她不是一直不喜欢棠棠。”

喻景说:“宁之舟不是我女朋友。”

谢红红翻了个白眼,站起身走进病房,季迟坐在越棠床边,机械地削着个苹果。

旁边削好的苹果堆了一堆,大多已经氧化了。

周围人看着他的样子,都不敢劝——刚开始看到季迟的时候,剧组人员都懵了,为什么季迟会出现在这里?

听说越棠最后一句求救是向他发的,更是奇怪。

还是解白帮忙解释,说季迟本来准备来探班,大概是越棠情急之下,选了最近的号码发送。

解白大概是所有人中最担心季迟的,只有他知道季迟对眼前这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有多么在意。

喻景坐在外面,盯着季迟的背影。

都是男人,他看得出来季迟对越棠是什么感觉,正是因此他才心情复杂。

喻景大概是唯一一个知道宁之舟就是那个神秘女人的人。

但是他没有马上将这件事说出来——他虽说已经不喜欢宁之舟了,但是也不想看她毁了自己。

况且不是没有证据证明她就是幕后黑手,不是吗?

他偷偷出去,给宁之舟打了个电话,那边过了很久才接,听说越棠好好的,语气里全是慌张。

喻景心凉了大半。

真的都是她干的。

他本来想着,越棠醒来肯定会咬出宁之舟,这事情就和他无关了。

但是现在,看着越棠惨白的脸,喻景咬了咬牙,站起来走到病床旁边。

季迟抬起头,看向他的目光里满满的冷意。

喻景深呼吸了一口气:“那个女人,是宁之舟。”

全场沉默。

所有人都惊呆了,秦恕尖叫一声:“我就猜是她!”

她和越棠关系最近,知道宋可以前干出过那些事,也知道宋可是宁之舟的人。

之前不敢瞎猜,现在喻景一说,瞬间窥破真相。

谢红红站起来,刚要去给狐狸们打电话,一直看着病床的于文忽然叫道:“棠棠,你醒了?”

谢红红转身看向越棠。

越棠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她的嘴唇动了一下:“迟......”

周围很寂静,但是她的声音太小,小到只有季迟听见了。

越棠缓缓睁开眼,一开始还有点懵。

——她还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叫蛋“迟迟”。

不知道为什么,她知道那个迟就是季迟的迟。

迟来的迟。

她取这个名字,是因为那个蛋太久没有孵化。

但是这很奇怪——她捡到那个蛋分明只有五十年。五十年,对于人类来说是大半辈子,但是对于寿命动辄上千年的妖来说,不过是一瞬而已。

五十年,绝对算不上迟来。

所以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越棠感觉自己冷冰冰的手被握住了。

她缓缓地转过头,看到了季迟那张盛世美颜。

他胡子看上去好久没刮了,下巴上有青青的胡茬,刀削般的脸上带着点笑意。

季迟说:“我在。”

他的手心暖暖的。

越棠看着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轻缓地跳了一下。

也没有时间去想那个蛋的事情了。

越棠想,这样的季迟好帅啊,帅得她眼睛都亮了。

虽然她是个有男朋友的人.......况且这个帅还不是欣赏角度的帅。

——是馋他身子的那种。

越棠默默地唾弃了自己一句,随即一点都不心安理得地想。

对不起,池先生,我可能有一点点想要劈腿了。

作者有话说:

发文的时候卡住了一直出不来,然后重新复制就莫名其妙重复了,现在已经修改好啦!

见越棠醒来,医生又给她做了一个全面检查。

一套下来,医生自己都有点不可思议,说这么大的事,她连个擦伤都没有,真是运气太好了。

谢红红瘪嘴说:“要是运气真好,哪里会遇得到这种事?”

那医生笑笑,说:“不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看这件事之后,越小姐说不定都遇不见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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