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无关风月 故人15(2 / 2)

闻言,叶紫萱的脸颊迅速涨红,羞恼道,“你还说!”

楚天赶紧举手投降,骑上另一批马,两人策马前行。

花都城外。

海边。

金色的阳光,洒在海面上。白色的沙滩,一男一女赤脚,踩着沙子。两匹马儿拴在远处吃草。

“你为什么特意叮嘱?”

“恩?”楚天转过头,略带疑惑的望着紫衫女子。

叶紫萱红着脸,低下头,柔声问道,“在客栈房间里,你叮嘱我要单独见面,不要告诉南宫翎……”

“因为,你就是你啊……”楚天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叶紫萱一个不小心,踩到贝壳,尖叫一声,身体倾斜。楚天赶紧从后边环抱住她。

彼时,四目相对。楚天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情不自禁。

叶紫萱眯着眼睛,心中小鹿乱撞,手足无措。某一刻,她竟然缓缓地闭上眼,主动往前凑了凑。

满砌落花红冷。蓦地一相逢,心事眼波难定。谁省(三声xing)、谁省。此时此地,此情此景,怎一个愁字了得。

楚天瞳孔一缩,呼吸急促,沉默片刻,终是按捺不住,低下头去,身体前倾。

刹那间,只觉得幽香扑鼻,温软如玉,少年的嘴唇触碰到一抹温润,犹如雨后甘露,无限美好。

二人紧紧相拥,突如其来的一吻,将两个孤单的灵魂,紧紧地系在了一起。

不管江湖如何难走,无论身世如何飘零,上天总算网开一面,让这世上有情人,终得相见,相识,相知,相爱。

良久之后,两个稚嫩的身体分开,却有些意犹未尽。

叶紫萱最先回过神来,呵斥道,“登徒子,我就知道你把我骗到海边,肯定是不安好心。”

“反正你刚才也不曾出言反对,我没记错的话,你还主动凑上来一点……”楚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反正亲了亲了,抱也抱了。

叶紫萱闻言,差点被气笑了,懒得搭理眼前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少年。

楚天自顾自说着,气不死人语不休“我这可是第一次,你要对我负责。”

“只不过是亲了一下,你又不会怀孕,”说着说着,叶紫萱的气势就低了很多,“说的好像本姑娘还要娶了你一样。”

“缘分这事,真的很难说。我现在是单身,可是你也知道,我根正苗红,武功也不差,模样嘛,长得玉树临风。南宫翎就一直想在你面前抢着表现,你没看到?”楚天毫无底线,不要脸皮地吹嘘自己。

叶紫萱在一旁听得,血压升高,直翻白眼,“楚天哥哥,多年不见,你怎么变的这么厚脸皮了?”

“噶……”楚天噎住了。

叶紫萱看到楚天这幅表情,得意的笑了。哼哼,让你装。

客栈。

南宫翎来到叶紫萱门外,打开房门进来,却找不到人,面色难看。

“这个叶紫萱,真不靠谱,明明大家一起来的花都,她一个人跑出去玩。”南宫翎单手扶额,一夜宿醉,感觉头还是昏昏沉沉的。

“原来这就是宿醉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今日,南宫翎依然是换了男装。不知为何,她好像格外中意白色,所以平日里不管是女装,还是女扮男装,多是一袭白衣示人。

南宫翎开口喊道,“来人。”

“郡主。”黑衣侍卫突兀地出现在房间里。

南宫翎想起来昨天在花都赌坊被人下套,心中愤愤不平,“昨日我在花都赌坊丢了面子,你可有办法?”

“属下这就带人平了那赌坊?”侍卫解决问题的办法很直接。

南宫翎闻言,脸色难看,“混账。你把本郡主当成那些打家劫舍的山大王了?”

“属下不敢。只是赌博一道,十赌九骗。”侍卫暗自抹了一把冷汗,想了想开口道,“郡主昨天玩的什么?”

“摇色子,赌大小。”

侍卫思索片刻,下了结论,“这倒是些小把戏,以郡主的实力,不难应付。”

“哦?快与我说说。”南宫翎眼睛一亮,觉得自己有机会找回场子,顿时便来了兴致。

“这赌场的色子嘛,大多数都搞了小手段,庄家可以随意控制点数,”侍卫不敢隐瞒,“以郡主的武功,只需运气凝聚双耳,自然能轻易听出色子点数。”

“妙啊。你怎么不早说,害的本郡主白白被人骗了20两。”

“……”黑衣侍卫满头黑线,关键是,你也没问过啊。

“你先退下吧,本公子今日要大杀四方。”

南宫翎一扫阴霾,推开房门,走出客栈。

“哼。昨天设圈套坑了本郡主的银子,今日必然要回那赌坊讨个公道。”

金陵城。

景阳宫内。

皇帝楚南星驾临,一脸忧色,端木渔见状,赶紧上前搀扶着。将皇帝迎入殿中,两人相继在榻上落座。

“陛下,还在为那罪子的事情劳心?”端木渔和风细雨的问道。

“哎。当年父皇在位时,曾留下三枚赤龙金令。此令一出,可号令天下兵马,可定皇权归属,”皇帝无奈叹息道,“朕之前得到一枚,登基之后,在父皇寝宫里又搜罗到一面,如今还剩下一枚流落江湖。”

“陛下的意思是,那罪子的手里,持有金令?”端木渔闻言,被这个消息震撼。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楚南星将皇后搂在怀中,“万一到了最后,他当着天下拿出金令,持令以定风波,朕这皇位,怕是要让出去的……”

端木渔被这消息雷的不轻,自己腹中孩儿已经成型,未来必然要继承大胤江山,为此,她不惜一切代价。

“看来你还不知道这消息,哎……”楚南星见到皇后的表情,有些意外,轻声叹息道,“说起来,朕,还是比不得楚白衣啊。”

端木渔把头靠在皇帝胸前,安慰道,“陛下文治武功,人人称赞,天下无人能出其右,何必妄自菲薄。”

皇后养的大白猫,一直在边上喵喵乱叫,惹的皇帝皱眉。

“楚白衣一人,镇守北疆,玄谷关外,东胡人不敢越雷池一步……”楚南星从桌案上拿了几枚荔枝,朝角落里的大白猫砸过去,“只可惜,他就像太阳,照亮了千万人,却也晃了太多人的眼,他活着一日,朕永远要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养在景阳宫中的白猫,受惊之后,“喵”一声逃走。

“裕亲王心怀不轨,此事已有定论。陛下无需内疚,”端木渔听到楚白衣的名字,眼神瞬间变得锋利,“功高盖主,不听圣命,留之何用!”

“没有了楚白衣坐镇,朕的江山……”楚南星突然感觉有些疲惫,“北有东胡肆虐,内有诸王环视……”

端木渔却是眼神坚定,“陛下。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楚南星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女子。突然发觉自己的皇后,有些陌生。

“我的孩儿出生,注定是要继承大胤江山的,谁来都抢不走!”端木渔的神情,透露着一丝偏执与疯狂。

楚南星收回眼神,直言不讳,“赤龙金令的消息,很可能就是那罪子刻意为之。很多皇室宗亲听闻后,已经颇有微词,觉得不该赶尽杀绝。”

景阳宫里落针可闻,此言一出,接下来便是良久的沉默。

“陛下,近日可曾见到紫萱公主?”见皇帝犹豫不决,端木渔装作不经意问道,转移了话题。

“这丫头,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皇帝听到女儿的名字,面色轻松了许多。

“公主今年正值二八年华,是该好好准备婚事了。”端木渔突然提了这么一句。

“怎么,皇后急着让她嫁人?”皇帝转头看了皇后一眼,眉头紧皱,“到现在还是容不下叶妃留下的任何一丁点痕迹吗?”

“臣妾惶恐,陛下误会臣妾了。”端木渔闻言,赶紧起身跪倒在地,一脸委屈,“自从叶贵妃仙去,朝堂内外一直有流言,说叶贵妃之死与臣妾有关……臣妾这些年,过的辛苦……”

皇帝盯着跪在身前的女人,看了半晌。皇后低着头,心中却是七上八下。她了解楚南星的性子,六亲不认,冷血无情。

当初先皇病重,无力回天。诸多皇子跃跃欲试,本来楚白衣的声望最高,无论在朝在野,都是裕亲王继承大统的机会最大。最后,却是楚南星异军突起,连夜入宫,逼宫夺位,坐在大胤最尊贵的那张椅子上。

楚南星眯着眼睛,盯着跪在地上的皇后,久久不语。

端木渔心中已经无限惶恐,她有点后悔对皇帝提起让公主外嫁的主意。楚南星,果然还是更爱叶贵妃。那贱人已经死去多年,皇帝依然对叶紫萱恩宠有加。

“你心中无愧,又何须在意流言蜚语,”终于,皇帝起身,将皇后搀扶起来,安慰道,“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紫萱老大不小了,是该考虑一下……”

“年节过后,将朝中重臣家中尚未娶妻的公子,聚在一起看看吧,”楚南星最终还是松了口,“若是她有喜欢的,就随她好了。朕也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

“陛下英明。”端木渔低着头,一抹阴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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