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负伤堕马15（1 / 2）

“卫先生”，赵时把脸转向了我，问道：“马朔所说可是真的？”

“一点没错”，我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我和墨者钟离亲眼所见，亲耳听到的事情。这件事情非同寻小可，一旦走漏风声，有可能给赵家带来灭门之祸，所以只能请您出面，当作赵家的家事解决，为了避免走漏消息，才在拦截二人的地点先在山谷深处。为防止走漏消息，您得叮嘱您的弟子守口如瓶”。

老爷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按照马朔的安排在山谷一处拐角处隐藏起来。这里是山谷中最开阔的一段，两侧是陡坡，形状象个葫芦，只要把葫芦的两头扎住，谷中的人就成为了两侧山岭上布置的弓弩手的活靶子，只要再把抛石机架在出口两侧的山顶。被围在山谷中的人插翅难逃，从谷底向两侧坡度接近60度，想从两侧的陡坡突围几无可能，被围的人想要突围只能向后退向山谷深处，我和马朔的任务就是断其后退之路。马度安排好伏兵，我和马朔策马沿着山脊向东前行了一千多米，出了葫芦形谷地，在一个视野良好坡度不到三十度的山坡背面隐藏起来，在这个距离驭风可以沿着缓坡以45度切线快速冲到谷底，将对方的退路截断。

一切准备就绪，已经日上三竿，我们又等了一个时辰，有一队车马果然从山谷深处走了过来。领头的两人正是赵连和赵登，身后是一字排开的十二辆单马货车，我计算过赵家精铁箭头的重两，每个大约15克，这种适合在狭小谷地行走的单马货车，载重量不超过200公斤，通常只能载重150公斤，十二辆马车能装载12万只箭头，算上还有弩机，赵氏兄弟至少送来了十万只箭头，另有两辆马车显然装着新式弩机。赵连和赵登显然没有想到事情早已暴光，进入了我们的埋伏圈，还是一幅志得意满的样子，结果拐过一个大弯，看到山坡上怒气冲冲的赵时和瞄着他们的二十多把弩机，吓得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

“师、师傅”，赵连的舌头都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您、您老人家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们呢，不是回邯郸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车上装的又是什么？”

赵时的声音很大，赶车的人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顿时乱成一团。跟在车队后面一个骑着黑色骏马的汉子见势不妙，打马想往回跑，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这里离山寨不过十多时，骑马不到十分钟就能赶到，他想赶回山寨送信。我哪能遂了他的心意，我和马朔骑马冲下山坡拦住了他的去路。赶到近前，我看到了一张俊美绝伦的脸，五官像雕刻的艺术品、棱角分明，头顶上扎着一个发髻，几缕头发飘在两颊，略有一些卷曲，鼻子高挺，两道剑眉下面长着一对细长的桃花眼，精光四射，让人不敢小觑。这绝对是女子一见就能倾心的超级美男。

看到我和马朔拦住了他的去路，他的眼睛里突然闪现出一股狠辣，一扬马鞭重重抽在马屁股上，顺手在马鞍下抄起一把长刀，骏马嘶吼一声，如离弦之箭向我冲了过来，赶车的车夫丢下马车转身也想跟着汉子往回跑。

他的马很快，右长的长刀像风一样向我们劈来，马朔手一抬一支弩箭向他飞了过去，他用刀向上一挑，只听铛得一声，势如破竹的弩箭被他打飞。我知道眼前的这位绝不简单，我不敢大意，右手一挥血剑像一道红色的闪电向他扑了过去，血剑被他的长刀荡开，我觉得丹田里的血丹一震。这人绝对是个高手，而且是一个不好对付的高手。我催动血丹，瞬间红色的幻剑把他困在中间，却拿他没什么办法。这一幕看得马朔一脸震惊，他见过血剑的厉害，却想不到在这个人面前，血剑丝毫占不到便宜。原本不想伤他，想生擒过来逼问情报，却没有想到对方如此强劲。明的不行就暗中下手，我可没那么多的道义束缚，心念一起右手用上了十成的血丹之力，左手的法墨双剑蓄势待发。

那些想跟着往回跑的赶车人哪里见过这个架势，顿时乱作一团，掉头又往回跑。这时我根本顾不上这些人，心里多少有点后悔，早知道赵氏兄弟身边还有这么强劲的帮手，就应该让管陶、管青和徐沫一起过来。对方不仅武功高强，马上功夫更是一流，一把长刀舞得呼呼生风，将周身护的严严实实，根本找不到法墨双剑一击而成的机会。缠斗了十多分钟，没有找到他的破绽，我却感觉到了不妥，体内的血丹开始不稳。我心里清楚，三个月没有修炼血丹，按着魏玥的说法，此时血丹功力只剩下七成，我无法将其拿下。相反他显得游刃有余，好像并不急于结束战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开始落了下风，幻剑开始时有时无，对方的长刀只要与血剑相撞，血丹连同心口就被一震，随时可能被他一刀劈成两半。生命悠关的关键时刻，一支弩箭破空向对方袭了过去，我也顾不上是不是机会，咬着牙血剑毫无道理的向他的头顶全力劈了下去，听到长刀和弩箭相撞的声音，左手的法墨双剑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朝他的右侧肋下打了过去，血剑和长刀相撞的时候，一声闷哼传进了我的耳朵，而我眼前一黑，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一软从马上摔了下去，眼睛里余光看到长刀兜头劈了下来，那一刻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完了”，就堕入了黑暗。

这段日子，墨凡的心里有点烦，起因是墨柳的夫君到处惹事生非，不但挑拨华夏七星家族的关系，而且挑拨华夏七星和其他武道世家的关系，搞得墨凡极其被动，只好亲自去一些武道世家解释误会。要不是墨柳身世太苦，墨凡都想废了夏天。不知道夏天用了什么手段哄得墨柳死心踏地，加是墨柳脾气火爆，无法让她出面去向其他七星家族解释误会，弄不好火没灭成，反而浇了油也，只好自己出面以云游的名义去武道世家联络感情。

想到墨柳，墨凡心里就会涌起一股柔情。墨柳并非出自墨家，而是墨凡收养的孤女。三十年前，墨凡去长安处理一件要事，在驿站碰到了一位年约七旬的老者，说自己去办件正事，请求墨凡照看一个三岁的女童，女童长得眉清目秀，聪明可人。见到她的时候，墨凡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于是答应下来。谁知到了下午，长安城中传出老者到长安府告发邓通霸占良田、祸害乡邻的事情。邓通何许人也，岂能被人告倒，结果老者告状不成反而丢了性命。为了解真相，墨凡派出墨者到蜀地查到了真相。老者姓柳，蜀地犍为郡南安县人，祖上为避六国战乱翻越秦岭到南安县定居，经过一百多年发展，家有良田上千，种植枇杷的一条山谷，是南安县有名的富户，日子过得富足安逸。几年前汉文帝的宠臣邓通奉皇命铸钱，在柳家种植枇杷的山谷发现了铜矿，勾结当地官吏强占了柳家的土地，柳家人不服就去郡治告官，郡守哪敢动皇帝的男宠，结果可想而知。柳家老爷子气不过带着剩余的十几口人前往长安，想在天下脚下求得公平，不料翻越秦岭的时候遇上盗贼，家人被杀，钱物被劫，只有柳老汉护着年仅三岁的孙女装死躲过了一劫，一路乞讨才到了长安。因为自己告发邓通十有八九有去无回，就把孙女托付给正直可靠的墨凡。

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墨凡非常生气，甚至想去南安结果了邓通，但是受制于墨家巨子不为私利用权的规矩，只好放弃念头，带着女童回了墨家，取名墨柳，亲自给她教授墨家武道，想她长大成人后去找邓通为家人报仇。谁知道没过几年汉文帝驾崩，继位的汉景帝非常厌恶这个给自己许多不快的先帝宠臣，结果富可敌国的邓通最终落得与狗争食，活活饿死下场。

仇人已死，墨柳不用再去报仇。墨凡不但把她视为自己的女儿，而且把墨家武道全部传授给她。墨柳天资聪颖，天赋极佳，不到二十岁就成为墨家武道修为仅次于墨凡的人。前任武道女统领谢世前把统领一职传给墨柳，一晃十年过去了，墨柳成为墨凡最倚重的助手，嫉恶如仇的性格，相比墨凡更甚，由于做事干脆果断，对恶人恶事绝不手软，接任武道统领不久就创出了女魔头的诨名，武道修为更是直追墨凡。直到现在墨凡仍然想不明白，自己拥有一流绝顶高手的武道修为全因自己承袭了墨丹，墨柳没有墨丹，也无成丹气机，武道却有永无止境的趋势。唯一令墨凡不满的就是墨柳没有找一个趁自己心意女婿。大汉时期，社会远没有后世的许多朝代那么封建，青年男女可以自由恋爱的，就像离婚再嫁也是司空见惯。别说普通百姓，汉武帝的生母王娡就是先嫁给一位名叫金王孙的人，在育有一女的情况下，在母亲臧儿的运作下，还没离婚就住进了太子府，金王孙虽然占理也不敢和太子争抢女人，结果王娡和刘启生下了刘彻。作为墨家武道女统领的人，自然能为自己的婚姻做主。结果墨柳在追缉巨盗的时候得到夏天的帮助，被其英俊帅气的外表和高超的武道修为折服，芳心暗许。尽管墨凡总觉得夏天并非墨柳的记录本，但是疼爱墨柳，只要经过两个的观察最终同意了这门亲事。结婚不过两年，不知道夏天哪根神经搭错了线，开始挑拔墨家和其他门派，甚至墨家和七星其他家族的关系。还曾中伤玄雨和凤舞的门主，好在姬霖和徐沫没当回事，而且还帮助墨凡亲自出面解释说明，事情才得以平息。

事情虽然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是墨凡隐隐觉得事情没有表面看得那么简单。更让墨凡不解的是，面对敌人的时候，墨柳的武道和智谋均属一流，偏偏在夏天面前就像一个弱智小儿，明显的谎话都辨别不出真伪。要不是姬霖及时提醒，墨凡可能会用巨子的权力将夏天逐出墨家，令二人永不相见。姬霖的话虽然说得委婉，但是墨凡听得出来，夏天和墨柳的邂逅并非偶然，而是掉进了精心设计的圈套，从夏天的种种表现来看，接近并获取墨柳芳心，并非出于情爱，而是为了离散华夏七星，让华夏七星心生嫌隙，不再是铁板一块。姬霖甚至十分肯定的告诉墨凡，挑拨墨家巨子和武道女统领两大高手亲如父女的关系，可能是夏天的第一个目标。解玲还须系玲人，只有墨柳认清夏天的真面目才有可能解决这个看起来简单，其实非常棘手的问题。只是墨柳的性格，墨凡一想就觉得头疼。

这件事墨凡没有办法解决，姬霖和墨柳亲如姐妹，墨凡只能寄希望于姬霖，她会派人跟踪夏天，一旦找到夏天的把柄，就让墨柳认清身边的这个男人，但是几个月过去了，姬霖却毫无消息传来。

想到这里，墨凡把墨柳叫了过来。墨柳人如其名，有一张瓜子型的网红脸，柳叶眉下一双凤眼，顾盼生姿。身材不高但是看起来曲线优美比例诱人，像随风摇摆的杨柳枝。毫无疑问，在任何时代墨柳都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墨凡的想法简单，却很实用，想让墨柳把夏天叫回来，一同回壅城墨家总部，减少夏天与其他门派和家族接触的机会，如果他真如姬霖分析得一样，必定会找借口，想方设法离开墨家。这是墨凡能够想到的，唯一的不令墨柳反感的办法。

“柳儿”，墨凡开门见山地说道：“夏天什么时候回来，回来后咱们去一趟上党郡高都县，然后就回雍城”。

“去高都？”墨柳没有想到巨子有这样的安排，犹豫了一下说道：“夏天去了赵国，要不咱们先去高都，我让人传话给他，让他从赵国直接前往高都，咱们在高都与他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