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父爱为之计深远(2 / 2)

“一夜入炼气吗,这天赋做杂役的确屈才了,你有什么想法啊?”

“侄儿想查查看,他的出生来历,别不是其他宗门派来的细作。”

“这种事,你应该去宗门执事那边禀报啊,来我这里就算查出他是细作,也管不到他身上啊。”薛掌柜并不想趟这趟浑水。

“姨父,侄儿这不是想请您给看看这件法衣吗,若能看出来历,我的调查不就有了方向了。”丁昂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还是想借用姨父的能力。

薛掌柜走到圆桌前坐下,喝了口茶,缓缓说:

“这次就破例帮你一次,以后你们宗门的事情,你还是学会自己做主的好。”

丁昂大喜,谢过姨父后,将沈藏锋那件灰色夹衣法袍取出,放在圆桌上。

薛掌柜将双手伸出长袖,抖了抖手臂,进入工作状态,取过法袍仔细查看。

看这样式,倒像是商盟炼器堂早些年的款式,阵法也都是制式的,中规中矩,其中有几处破损,外力所致。阵勾处暗线还在,我看看,用的庚戌种的隆祥符……

等等,薛掌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站起,用神念里里外外更仔细地扫过法衣每一寸位置,片刻后,面色极为凝重:

“丁昂,把这法衣的来历,一字不差,从头到尾仔细说来!若有半句隐瞒,定斩不饶。”

“姨父,不是斩我,是去斩拿出这件法衣的杂役弟子。”丁昂纳闷,以为薛掌柜口误。

见薛掌柜双眼逼视着自己,丁昂内心就是一突,赶紧把自己如何接下宗门的筛新任务,如何在飞舟上设考验选出杂役弟子,沈藏锋又是如何和自己辩驳的,到了宗门后又是如何分配杂役任务,直到昨天他又是如何来自己铺子出售法衣的,前因后果说得详详细细。

听完丁昂的叙述,薛掌柜缓缓将法袍放回圆桌,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踱步,最后停在门口处,挡住出路,眼睛在丁昂身上游移了几圈。

丁昂顿时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似乎被毒蛇盯上一样,张嘴哆哆嗦嗦地说:

“姨……姨父,怎……怎么啦。”

薛掌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缓下神色,又走回到圆桌旁,拍了拍丁昂的肩膀,和蔼地说:

“丁昂啊,莫慌,就算此人有再大的来头,姨父也会为你做主的。”

闻言,丁昂紧绷的肌肉才松弛下来,刚才真是吓死自己了,还以为姨父要对自己出手了。

薛掌柜举起圆桌上的法袍,递给丁昂说:“法袍你先收着,不要轻易示人,我们先定一个瓮中捉鳖的计划。”

丁昂连忙伸手去接法袍,嘴里忙不迭地说好。

正在丁昂接过法袍的刹那,身后那杆嗜魂长戟猛地飞来,势大力沉地扎入丁昂的后心,戟势不停,将丁昂带起,狠狠钉在墙壁上,戟身不断地震颤,发出刺耳的嗡鸣。

丁昂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姨父,嘴中鲜血汩汩地冒出,双手紧紧抓着穿透自己胸口的长戟,似乎想把它从自己身体拔出来一样。

骤然爆发的法力振散了薛掌的发冠,露出红色的头发,只见他面目狰狞,手中凝聚一团火球,丢向丁昂,丁昂顿时被筑基猛火吞噬,在凄厉的惨叫声中痛苦挣扎,逐渐化为灰烬,只余下钉在墙上被烧的通红的长戟,和下方那件灰色法衣,无声地倒映出诡异的火光。

丁昂至死也没明白,一向对自己温和的姨父为何会毫无预兆地对自己出手,他也更不会知道,他手中的法衣,正是整个大陆商盟都在重点关注的吕锋之物。

薛掌柜双手有些颤抖,简单处理了下现场,收起长戟和法衣,内心激动无比复杂。

原来沈藏锋就是和吕锋夺舍后的身份,而且只有练气一焰的修为了,真是天降机缘到自己的家族上。

自己只是赵家的女婿,如果自己仅是把这份情报上交给望剑城的大舅子赵掌柜,好处顶多也就是换到更大的商行做掌柜,而自己若是夺得吕锋身上的冥尊法相,交给自己的儿子,让儿子去不断参悟法相,长期和法相共处,说不定儿子在修真大道上就能获得新的路子,到时候,自己的薛家在商盟中的地位,就能反超赵家,自己的儿子也就不用再被赵家压一头了。

现在只要找个由头将沈藏锋诱出宗门,就能轻易得手,儿子就在扶风的外门,这事以自己的能力并不难。

至于丁昂,哎,以后再好好补偿妹妹一家吧。这事如果泄露出去半个字,那可是有杀身之祸的,也保不齐丁昂自己也会动什么歪心思。只能送他去往生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薛定远在内心为自己的行为找到立场。

交代了下伙计说丁昂有事先走了,自己也要出去办点事,匆匆离开商楼。

商楼内堂,屋门紧闭,似有一声瓷器碰撞的轻微声响传出,诡异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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