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说幸福(1 / 1)

再来写第三点,老实说,此五点,开之太大好似已经成了写论文的形式,而我想写的,却是我这两年的小说,稍有困苦无奈,爱到底是何物?基本结构应于亲情,还是友情,或是爱情?是独爱还是博爱?现就此点举之我两年前的一小例,这是一段谈话,因我身边众友人,亦多数年长我一轮有于,一次偶然,我通过身边友人去至一场与我年纪极其不符的饭局,此算我和我友落座五人除我和邀我前去的友人外,均为花甲至耳顺之年的老人,因我那友比我大一轮过两岁,但无论阅书同经事均奇多,在这场饭局尽显游刃有余,我那友在现正运营一家传媒公司,此人日后会写,记得两年前的我一时间竟显得手足无措,甚至开始有些蹑手蹑脚,但每每遇到此种情况,我便强打精神,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强壮镇定,只是有一节,便是不知该如何称呼诸位先生,而因此桌尽做退休的文雅人士,而又是在酒桌相聚故让我以兄弟相称,而此举我的答复是万万不可,两年前我父才知命过三,我同众位老者,相称哥弟,此越规倒矩断然不可行,几番谦让过后,还是我那友出来解围,后,众人决议让我同我友除外的三位长辈以叔侄相称,席间因我友并无公事或私事往来,此次饭局也尽是我友同我友的兄长们叙旧络情,我印象很深,那是在夏天,落座的包房是一张圆桌,在我俩刚进包房时,正中坐的那一位7旬老先生最为醒目,以过耳顺之年的他,满头白发剃了个寸头,鼻直口方,一脸正气却这双目甚小,但目光如炬,声音雄厚且有力,但身型枯瘦好似病躯,而也是这位老先生主张让我以兄想称,就连酒局过后喝至兴起同他结成忘年一友还依旧谦让我同他以哥弟相称,也均被我以世俗规矩婉拒,两年前的我有一习惯,因我年龄尚小但在酒局上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格外留意,而也是这位老先生在我所接触的众多饭局里使我留意最深,此老先生也是我友在这三位老先生中最敬重的兄长,单说那位老先生的穿着,我现在想起还记忆犹新,一件看上去几天未洗的唐衣,唐衣上还沾染着前场酒局滴落的油渍但识货的人仔细观瞧这件唐衣一定价值不菲,在那位以至耳顺之年的老先生起身向我二人握手的一刹,我又看向他的裤子,他的裤子甚至带点滑稽,那条价值八千余元路易威登的西裤,居然缝着一个笑脸补丁,一年后我才知道,那是他孙女在他裤子上练的手艺。那场饭局,无非是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谈论国家大事同自身看法处境还有历史书籍的见解,而酒酣耳热的我,借着酒劲一时兴起,忘记了同众人欠缺的年纪,借着酒劲,同最醒目的那位老先生谈起也正是同这第三点息息相关的种种看法事迹,醒目的老先生借着酒劲,朝我走了过来,跟一旁带我来参加这饭局的那友挪了位置,我那友同余下二位老者畅谈,而我同这位醒目的老先生长谈,其中的对话我至今记得,醒目的老先生:“到我们这岁数两只脚都要迈进棺材了不需要财富积累,也不需要读书了,儿子女儿都结婚了,已经足够了,又退休金又有养老金,我们只要尽自己所能,做对国家有意的事也就行了,弟弟老哥哥说一句话,你别不爱听。”说着老先生拉起我的手,“你可不行,你没结婚没孩子的,以后婚丧嫁娶,都是钱。现在正是你好时候,但也不小了,我在你这岁数都上班了。”我看着老先生的眼睛,甚至此话的好意,并无讥讽嘲笑的韵味,我点了点头,和善切醒目的老先生双手握着我的左手,我将右手低低的,从下向上托起老先生的手,我的人双手向我,我道“我知道叔,但我现在没什么太大想法,日子还得一天接一天的过,要说我现在向为了什么奋斗可能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我自己。”和善的老先生道“老弟,不用想明白,信叔的就往前走,只要不触碰法律,就别做年轻让自己遗憾的事。”因我很早发觉,在饭局同比我大上几轮有余地老者,哥哥,长辈,我就如同一个未穿衣服的孩童一般,他们三言两语便会看穿我的为人性格,而我能做的也只有“真诚”,才不至于让人瞧之不起,我借着酒劲,向这位老先生推心置腹道“叔,那您年轻时,做没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和善的老先生,被我问的这句话,像是问住了一般,思考片刻,端起酒杯向我道,“小弟,我喝一个,你喝俩,我就给你讲故事。”“好嘞,叔,敬您。”我毫不犹豫,也端起酒杯,向那位老者左手托杯,右手拿杯,向那位老先生杯底碰去,意为向长辈敬酒,那位老先生低了点向我碰来,我道“叔,我得底点,您是长辈。”和善的老先生,佯装生气道“肩膀齐,便是兄弟。我比你大你低点是应该的,但你要低到杯底这酒我可不跟你喝了,故事也不给你讲了。”我无奈道“那行吧”说着,我二人碰杯,我一饮而尽,又将酒杯到满和善的老先生,因只喝了半杯,我心知肚明是怕我倒完第二杯,没法碰杯,而老先生又主动朝我举杯,我二人再次碰杯一饮而尽。此先生此举记忆犹新,面面俱到又谦卑低调,那食饭过后,每每酒桌于同辈人无不尽力模仿那位老先之谦卑作态,如此先生者已不多见,只是在同那位先生,食完那顿酒的五个月后老先生溘然长逝,真乃天妒智者,困苦之事放下不谈,再说老先生于我谈话,碰完杯后,老先生似是酒意上涌长吁一口气道“要说我的遗憾,可能就是我没你聪明了。”我认真听着未插话,等待聆听老先生下一句,“我年轻的时候,脾气可是很躁的,我出生那时候刚建国,再加上我在你这岁数又正好赶上,改革开放,那时候都往广州跑,我身边朋友厉害点的人家都想招往香港跑,但我这拨人在那边可没干啥好事,老弟你猜我干啥去了?老先生不失幽默,但举止和蔼的道,我思考一会答道“不用合计,去那边混社会去了呗?”我语气镇定,带着些许疑问,老先生“啪”的一下鼓拍了下手道,“对喽”,像是因猜对的喜悦无法自拔,说着搂着我的肩膀,我稍微猫下点腰好让他搂我不至于吃力,老先生又讲到“还真就是混社会去了,但是也不完全是混社会,我去香港抢劫去了,就连毒品,你大哥我都卖过。你说我干完那些事,到耳顺之年能又遇到你这个小忘年交,是不是老天爷赏我的?”我未表现出,多么震惊,但期待着又有着几分摸不着头脑的问道“叔,您还是没讲,那你经历这些,肯定内心很强大,但你干了什么后悔的事?”和蔼的老先生接下话茬道“别急呀,我接着给你讲,你老哥我小时候家里穷,我父亲他们都是在山东逃难,逃到东北来的,咱们那年代基本都生三四个孩子,但我父亲和母亲就生了我一个,再加上咱家过来的时候亲戚都走散了钱,又没个亲戚照应着,就剩咱这三口人,我爸在我小的时候就没了,我妈给人家当保姆,给我养到十多岁,也没了,我自己就跟着人家到处认大哥,那时候穷人都偷,我就跟着人家学,你还真别瞧不起,谁能吃饱饭出去剃(偷)去啊?那不都是逼的吗?我从小就要强,我就是偷,我也得当第一,我就跟着学,我现在都不会了,以前你在我身边过,你那小夹包就能被我划开里面的钱就能让我拿出来你还不知道,我那时候有老大,都他妈赶上现在郭德纲说相声的了,偷完自己留一半得给老大分一半,不给分还打你呢,我倒是挣着钱了,也能吃饱饭了,但是我就合计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真是老天爷给你关了一扇门,就给你开了一扇窗,我偷了三年,没出事,没让人抓着过,跟我在一起的进去好几个,当初入这行的时候我就合计我妈死了,我得先能吃饱饭再说,去他妈的,正好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有几个小哥们,说在广州那边有门路,往这倒饬一批彩电,我听完就动心了,心一横左六我都是一个人,我有啥怕的?我那时候光靠偷都攒出来一万来块钱了,算是顶有钱了,你说我得他妈坑了多少人?得亏我尖,我给我自己留了个过河钱(积蓄),特意往银行里存了五千块钱,我怕到那带着这些钱再他妈让他们给我骗着花了,结果他妈拉比的到那就不一样了,我那朋友是纯正经人,不打架不骂人的,到那去就变样了,闹了半天是去那偷,我他妈就憋气,老偷也不是办法,本来我就不想干了,我跟你似的从小时候一直到我现在这年纪,就留下来的一个好习惯爱看书,我一看得了,左六(左右)也是干坏事那就改变运营模式吧,我那时候还不像现在似的有糖尿病,身体不好,我体格好啊,带着他们我他妈改劫道的了,咱们那年代监控都没有,带个口罩说抢了都不到谁抢的,那时候咱最多的就是抢货站,在道边拦车,那个车要是停了,赶等半夜看货好就抢货,看钱多就抢钱。那货站也不白给的,人家出门送货也知道有劫道的,都带着枪,咱们也有枪。你知道吧?就是那种火药枪,那钢管铁丝勒的。说着和善的老先生比划了起来,比出勒枪时的动作,边比划边向我说到“咱们人多啊,跟我一起去的八九个人呢,我聪明,本来我是岁数最小的,但是我尖啊,他们就都听我的,我就给他们都做一把枪,我到现在还会做呢。抢着抢着,就抢出名堂了。”说着和善的老先生,抽回搂着我肩膀的手,拿起了摆在身前桌子上的香烟,抽出两根递给我一根,我接起香烟,在一旁拿起我自己的打火机,帮他点燃香烟又给我自己点燃,和善的老先生拿起酒杯向我道“给老大哥倒上,我继续给你讲。”我毫不犹豫,伸手拿起他的酒瓶左手托瓶子底,右手拿着酒瓶,将酒倒满,又给我自己倒了一杯,我二人碰了一下杯,因我听的聚精会神,忘却了其余三人也不再谈话,看向我二人,其余两名老者满脸诧异,就连我那友也带着惊讶的看向我俩,说着我那友打岔说道,“带我仨一个,大哥故事太精彩了,从来没给咱们讲过,这真遇到忘年交了啊。”和善的老先生笑问我,“带他仨不?”我笑道“叔,这得带,第一回跟您喝酒得带,我可不能隔着锅台上炕,下回就不带了。”这句玩笑,引得众人“哈哈”大笑,我五人碰杯结束,其余三人也都同我一样一同等着和善的老先生讲述的故事,和善的老先生道“真不瞒你们说我那时候正经挺厉害呢,刚去南面,我就当上这八九人的老大了,半年连抢带偷的钱,就够开货站的了,我当时就拍板带着他们开了家货运站,但是咱们这伙人有一点不好,老打架,南方人都讲究挣钱,咱们北方那个阶段像傻子似的就讲究哥们感情,那时候南面迪吧舞厅也不多,咱们就老去,一去就打架,打着打着就打出名了,那时候我有钱啊,出门都有马仔给我开车门子,那都快狂疯了,专门有家迪吧的老板找我派人给他看场子。我插话道“答应没?叔”和善的老者道“肯定答应了,给钱干啥不答应。加上我也老去,我就拍人给看着,人家那个老板当时思维算是超前的了,人家给我准被三百多万,跟我谈,让我回东北,在咱东北开家最大的洗浴,我当时本来合计干,但合计合计,天天货站也挣钱,迪吧也有股份,我回东北干啥啊,齁老冷的,这想法就让我暂时放下了,等着在迪吧时间长了,咱那伙人就不干人事了,那时候冰毒什么还少呢,咱那伙人刚开始抽大麻,后来打k粉,扎杜冷丁,我知道这事的时候我也跟着整也抽大麻,抽完就在场子里拉个小姐,开房去,时间长了,货站也都不干了,咱那九个人有四个就不在场子里了,他们四个关系最好,也比我岁数大,好长一段时间,都联系不着,到联系上了也得能有几个月之后了,那会我印象很深,因为贩毒,在刑警队托关系见的面,我一问不用说五公斤的毒品,铁打死刑,我当时也害怕呀,但抽着抽着我就有成瘾性了,那咋整,那时候场子是挣钱啊,但也不够我抽的,我还赌,挣点钱都连赌带抽了,就带着剩下那四个跟我一起打北边来的哥们干啥,你们猜?我四人面面相觑,我那友答“猜不到”其余两位老者也均说“猜不到”,只有我沉默片刻道“贩毒?”和善的老先生朝我风轻云淡的笑道“对喽,贩毒,咱们就开始走货,刚开始不敢往外放就给场子里的熟人,等到后来这玩意也有运营流程,接触的瘾君子多了,咱们就往外批。再后来我那几个哥们说运货,从缅甸那边走水路往香港干肯定挣钱,我没答应,因为我知道这么整到最后,咱们肯定也得被钉枪眼,我不敢,本来我到这步就不容易了,我还想有发展呢,结果这四个爹就要去,我就拦着,到底还是没拦住去了,我中途一直给他们打电话,那时候流行大哥大。就是向大砖头似的,信号还贼不好。你知道吧?你这大点岁数可能都没见过”和善的老者说着比划起来,我道“我爸给我讲过。”和善的老者道“那你应该能知道点。”我就一直呼他们,等到过了半个月左右,我接着我后面那个老板的一个电话,告诉我他们四个都出事了,全进去了。我心想,完了。”和善的老先生,又举起了酒杯众人也跟着碰杯干了一杯,老先生讲道“我被我那老板给好一顿臭骂,那能咋办,来的时候九个一起来,结果就他妈剩我一个活着了,我这个恨啊,问题是我没他们就没有底气了啊,我就想着,把这东西戒了,戒完就回家,正想着呢,我在我看的那家迪吧办公室,闯进来四五个老爷们,那体格子老膀了,我那时候枪不离身,我一看不对劲刚要掏枪,就被按住了,我一看就明白练过,我心里还害怕一个是警察来了,一个是仇家来了,咱们那时候打架都不是好打,要抓到你落单,手脚给你压马路牙子上都给砸折,我就合计这可咋整,他们不到谁给我一下子,就给我打迷糊了,然后就给我绑上了,蒙个头套从厂子里薅出来开车就给我带走了,我当时心里就合计这可完了,白活一场了,结果到地方给我头套摘了我才发现,是一栋别墅,这别墅我好像来过,进屋我才知道,我身后那个迪吧老板让的,我当时就有点疑问,这是要干啥?对了我那大哥他前年没的,到现在咱俩还是最好的哥们,我这也七十来岁了,我也快找他去了,他妈的。“说着和善的老先生“哈哈”大笑,又讲道“到地方,他也没跟我废话,让他手底下人给我整主卧去了,他跟他媳妇,一直看着,我气的就在那骂,他让他们给我四仰八叉的绑他们的床上,要不说这南方人狠起来比北方人狠,你别看北方人咋呼,正经事上,咱们北方人可没南方人那狠劲,他是四川人,要不当初他妈小日本咋打不进四川呢,四仰八叉整整他妈绑了我二十天,在床上绑了我两个月,就连解开绳子都是解开一个手一个腿,那么解开,别管咋骂,咋求,你们知道吧,毒瘾上来那股劲真挺不了啊,疼啊,像虫子爬针扎似的,人家都不当回事,过了二十天才给我把手解开,两口子轮流给我收拾拉屎撒尿,我有时候气的摔东西,人两口子也不生气,半夜喊半夜也起来给你接屎接尿,两口子都不避讳这个,也都不出去,出去也是我想看啥书,想吃啥给我买去了,这俩月就一直陪着我,就这么的,我这俩月算挺过来了,人家特意请个私人医生问怎么样了医生说差不多了,这才给我解开,解开我都不会走路了,人家又陪着看病,等到都完事了,他开车带我回的咱这又给我投资拿的钱,刚开始开了个洗浴,就这么的我才有的今天的我。所以你问我什么事后悔,那就是当初人家说投资的时候,我拖延,别管什么事拖延最后悔。非得在鬼门关走一遭才知道干,我这是遇到好朋友,好哥们了,能帮,要是他灰一点心不帮我一点,我就没有今天,也许就成了一辈子的瘾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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