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Anecdote96(2 / 2)

  两人走在去往主院的路上,冬天了,院子里没有其他人,寂静又空旷,两人踩在鹅卵石小路上的脚步声滑顺又清脆。

  许砚谈沉吟片刻,没什么前提地突然跟她说起自己的家人。

  “我爷爷的爸。”

  岑芙再次抬头,望向他盯着前路的眼。

  许砚谈语速不慢,但却能让她准确的听清每一个字,不失沉稳。

  讲故事的嗓子带几分漫不经心,于是就比正经专业的男播音腔都要好听。

  “生在务农家庭,那时候一整个村都只种地。”

  “他动了做生意的‘歪’心思,全家人连骂带劝,全村人把他当异类,他还是坚持要走出去。”

  “最后荣华富贵,曾经看不起他的人最后连仰望他都不配。”

  “我姑。”

  “从小什么都听我爷爷的,然后青春期开始叛逆,倔的像驴。”

  “不接家里生意,非要自己搞艺术,拒绝商业联姻,非要和个神经刀的假道士鬼混。”

  “前十年一直和我爷爷断绝父女关系,她无所谓,多难都没回过头。”

  “现在家庭圆满事业顺利,和我爷爷重归于好。”

  “再也没人敢用只会傍着家里背景做事这标签定位她。”

  岑芙听着这些,心中莫名变化,眼睛在寒冷的天气里燃起了微弱的光。

  她好像…能明白许砚谈在说什么。

  许砚谈偏眼,扬起几分下颌,意气风发,“还有我。”

  无需多言。

  她翕动唇瓣,“你家里,都这么叛逆吗?”

  “叔叔也是?”

  “不。”许砚谈轻叱一声,丝毫不觉得惭愧:“一家子反骨就全乱了,总得有个老实人。”

  岑芙:“……”

  说的也是。

  快走到主院了,许砚谈突然停住脚步。

  岑芙跟着顿住。

  又一阵刺人的风袭来,吹拂起她鬓角的碎发。

  缩在羽绒服兜里的手是冷的,可是一颗心砰砰的跳,却越来越热。

  如果任由她缩在原本的地方。

  一切都无法进展。

  许砚谈也已经耗光了对她的耐心。

  “岑芙。”他叫她。

  许砚谈目光虽审视,却不扎人,“你是真想走么。”

  他指的是她离开原生家庭的愿望。

  岑芙从未怀疑过自己在这方面的执念,为此,她不知道放弃了多少,努力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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