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神州陆沉（1 / 2）

汴京的辉煌瞬间化为灰烬，在铁蹄之下破碎不堪，城墙像脆纸一般被轻易撕裂，象征着无可抵挡的灾难与沦陷。城池内外，烽火连天，哀鸿遍野，大战下残破的街道弥漫着浓厚的硝烟与腥风血雨的气息。

平民尖叫四起，孩童的哭泣、妇女的哀求、老人的悲鸣交织。女真的蛮子铁马无情地碾压过每一条小巷，每一座民宅，屠戮着肉眼见到的一切生命。士兵被砍杀，百姓被屠戮，他们的鲜血染红了每一寸土地。

“太妃，快放开太妃……”一队金兵拖拽着一群花容失色、衣衫半挂的宫娥、贵人，淫笑着上下其手；“皇兄，狗贼，还我皇兄命来！”赵牧野看着身穿明黄五爪龙袍，脖颈上血如泉喷的皇兄和其他兄弟们，目眦欲裂。

他使命的挣扎，但金军蛮子就像地狱的魔爪死死的压着他，只能看着一柄粗大狰狞的狼牙棒呼啸着朝自己的面门拍来，嘴里尤自呼喊着：“太妃、皇兄……”

“俣儿、小俣儿，快醒醒！张太医，燕王这是何症，你们已施针、喂药多次，怎的还是不见好转？”一位年约三十，宫装华丽尊荣的妇人，斜靠在一张紫檀木宽大牙床边。怀抱着一个穿着上等冰纨丝质亵衣，头发散乱的少年。少年原本温润如玉的脸颊上，却尽是青筋凸起，双眼赤红而无声，嘴里涎流不止，只不停地重复：“太妃、皇兄……”

一群太医唯唯诺诺不敢出声，只见领头的一位胡须花白，面容消瘦的太医拱手礼道：“太妃容禀，燕王这是被邪祟给魇着了。我们现在施针用药，均只能保其神志不灭，能不能出这梦魇，还得看燕王……”

太妃一怔，恼怒问到：“看燕王什么？”

太医看了看正发狂的燕王，硬着头皮道：“看燕王的命……”

“放肆！皇家花费糜巨养着你们这群太医，难道就是让我皇家众人听天由命的？”太医说完，还不等太妃气愤，就只听一个威严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冲来。却是一个上身着五爪金龙袍，头戴通天冠，脚踏方头朝靴的少年郎，满面怒容与焦急。直到这时，才听屋外响起一声：“官家驾到！”却又是满屋子的奴仆跪倒，宫女、太医弓腰执礼，三呼万岁。

太妃一见儿子到来，也顾不得人前礼仪，只呼：“煦儿，快想想办法，俣儿怕是要不得了……”还未说完，又是悲呛的哭泣起来。

“太医，这是怎么回事？昨晚上还好好的，燕王怎么就突然不省人事？还不快快用药，燕王如有不测，你们也不用再留着了！”青年官家大步流星的赶至榻前，见得自己兄弟脸上狰狞模样，口中却不停地呼喊自己与母妃，只感揪心的疼。

今日早朝，自己端坐在龙椅上，司马光向自己的祖母高太皇太后禀报交好异邦，大宋边军和边民应对西夏、辽国，甚至青塘的劫掠要多加忍耐，平常交往要笑脸相迎。正当自己快捏碎拳头，对司马光的祖宗极尽问候之词时，却见一个贴身内侍在大殿一角偷偷的比划。也是自己聪慧，又与内侍相熟，略一猜想，竟是：“官家，燕王不中了！”

赵煦腾的一下窜起，在高太皇太后和众朝臣愣神的瞬间，直冲后殿跑去。只留得背后众大臣茫然四顾，以及高太皇太后愤怒的斥责：“官家，你要干什么去，社稷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