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远山空寂虫息,此云此月此箫 37(2 / 2)

楼清姝得他一夸,心底微喜,笑魇如花,道:“只是姜哥哥你今日状态不佳,心心挂念着你师父,所以一时脑子不灵通。”

姜云恪道:“我也不知道师父葬于何地,唯有在他生前居住的地方守灵七日,只盼师父在九泉之下别怪我晚来五年才为他守灵。”

公羊先生道:“心诚则灵,迟与不迟都一样。”

“先生说得是。”姜云恪当即转身进入三空竹居之地,跪着烧了黄纸点了香烛,过得片刻,林风拂起香纸烟灰,姜云恪忍不住悲痛,泪如泉涌,颤声道:“师父,若是你泉下有知,别怪徒儿这些年不能来为你烧纸点烛,今后的每年,徒儿定来陪你说说话,让你不再一个人孤零零的……”

楼清姝闻声生悲,眼眶微红,泫然欲泣,公羊先生道:“清姝,你也陪云恪去烧点纸吧。”毕竟,楼清姝是姜云恪的师父的亲生独女,或许这也是东离长卿答应她陪同来此的目的。

楼清姝走过去,在姜云恪身边跪了下来,拿起黄纸,一张一张的轻放在火堆中。这片竹林中,仿似感知到二人的心情一般,清风止拂,林鸟也静,一时间,这片地域,只剩下二位少年的哭声在飘荡。

当年玄清将三空遗体火烧于此,并未立下墓碑,此时姜云恪在此烧香焚烛为其守灵,倒也阴差阳错的选对了地方。

到了酉时时分,公羊先生早已回了四方来缘酒楼,楼清姝见姜云恪不肯离去,便陪同在此,饥饿之时,公羊先生便从山下送上些食物来。

如此这般,七日便匆然而过,砍竹伐林的那些苦工已将青城山大半的竹树砍了大半之多,整座山短短几天,除却山脚处,变得光秃秃的,可见许多苦工。

这七日以来,姜云恪一直跪在三空竹居,连夜不息,变得十分憔悴,当砍竹的苦工们看到他在此跪着,面前已燃烧了一大堆黄纸与香烛,纷纷猜测这少爷是什么亲人在此离世吗?见他六神无主,身旁的女子倒是好一些。苦工们正踌躇着要不要继续砍,这时一批官兵自山下而来,见众苦工围着,便大声呵斥:“你们在干什么?耽搁了工期,你们承担得了罪责吗?”闻言,众苦工便手持弯短的竹刀砍竹起来。

十数位官兵见一男一女跪在竹林中烧香焚烛,便又出声叱道:“喂,你们两个怎地在这里哭丧?赶快离开,真是晦气。”却见姜云恪二人不动,兀自跪在那里,那发声的官兵便变了脸色,眉头一皱,一挥手,身后的官兵迅速拔刀将姜云恪二人围了起来。

姜云恪心悲无神,似是听看不得一般,楼清姝见众官兵身着银鳞铠甲,将自己与姜哥哥围起来,便不禁担心起来,站起身来,道:“各位官爷,我家哥哥有亲人在此去世,你们通融一下,让他在此再为亲人守灵一日好不好?”

领头的那个官兵见楼清姝生得仙姿佚容,清丽绝尘,歪嘴一笑,透着邪意,又看姜云恪心悲如死,当即走近楼清姝,大胆戏谑说道:“妹子,你若是陪爷一天,我便通融你家哥哥一天,你若陪上一月,我便通融一个月,如何?”众官兵哈哈大笑。

楼清姝见这人宽容大耳,面泛色意,言语更是轻浮至极,令人好生厌恶,但又心想姜哥哥在此吊丧守灵,不能多生事端,当下挤出笑来,道:“官爷,你身边却是缺人陪,你通融今天,待我家哥哥守灵之期一过,我叫他陪官爷十天半月也不是难事。”

领头官兵更近一步楼清姝,笑得极其猥琐,道:“嘿嘿,官爷我只想让你陪,你家哥哥生得也算俊朗,想陪人,可到那些达官显贵的家里,服侍那些有着龙阳之好的官大爷,服侍好了,说不准还能被赏赐个一官半职的,那岂不是更好?”

楼清姝见他取辱于姜哥哥,霎时一怒,往后退了一步,道:“我敬重你是身居官职,却不想你却想起色于我,更是折辱姜哥哥,要是让你上头知道其手下有你这般人,不知会不会革你的职,让你来干这砍竹伐木的重活?”

领头官顿时一震,他于西蜀王府任职,而青云楼的监造全由西蜀王负责,那西蜀王李翀逍为人刚正不阿,严于律己,对手下更是严苛无比,但若让他知道自己在外调戏女流,革职是轻,重伤或入狱丢命是重。不过转念一想,身边这班兄弟都是跟随自己多年、更是自己一手提携的人,到时做了轻薄之事,再来个杀人灭口,叫这两兄妹告状也只能到阎王爷那里去告了,然后给兄弟们点好处,此事便此掩盖过去了。心里笃定这般打算,更为肆无忌惮,伸手便要去挑楼清姝的白雪也似的下巴,但刚一伸手,便被一只手横出抓住,当即便觉那只手的力道惊人,捏得他骨碎一般的剧痛,惨叫出声。

出手之人正是姜云恪,他虽心悲,但却不想在师父去世之地招惹是非,若是这群官兵听得进去楼清姝之言,通融个一天半日也行,可这领头人变本加厉,不加掩饰的想要轻薄清姝,他实难再忍。厉声道:“身有职位,不谋其职,却作出如此荒唐耻举,该死!”说罢,手上一用力,只听咔咔几声,那领头官的右手便骨折,姜云恪一松手,原地惨叫,随后目光阴冷看着姜云恪,便吩咐一众官兵,道:“你这小子,既然知道我是朝廷命官,还敢对我不敬,便是漠视大唐律法,兄弟们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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