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墨缘雅集(1 / 2)

听雨落花间

任思绪水漫

莫让流年未央

莫让徘徊成伤

冠试第三日,丠内,数千名应试者没能撼动丝毫的参天古树,终于发生了异变,光秃的枝丫孕育出了龙纹叶片,枝干疯长,顶破了山海丠,结出一颗通体碧绿且温润如玉的龙形果实,而后的一瞬间,丠内景物全部消失。

“天资,花神。”

华夏大地第三位,世人眼中的第二位天资诞生了。

这个少女叫——甄子婳。

自此,她与陆玉绳的命运被联系到了一起,起点是一个称号—阙云山双碧。

……

“哥,你看这首诗,唤醒了睡梦中的燕,搁浅了泪眼里的船,落日红了远山,相思霜了鬓角,好有意境啊。”那一袭红衣的桃花眼如春日湖畔的流水,柔澜中带着点点风情。

“哦?确实有点意思,此文出自何人之手?”男子身着淡紫罗衫,手中青玉扇在指尖轻转,尽显风雅。

“不清楚,只知道是近日从琴心小筑里传出来的,我觉得这首诗很有意思,描绘的梦境真的好美。”那一抹火红在说的时候,眼中满是憧憬。“虽然被老学究们嗤之以鼻,但是却被各大府的小姐们津津乐道,不知是怎样风流潇洒的公子才有这样的玲珑心思呢。”

“你呀,怀春了。”男子略带戏谑,目光清澈深邃。

“哥!你怎么乱说人家。”少女的脸颊渐次泛起如胭脂般的红晕,如同春日桃花轻轻吐露的芬芳。

“拿给我看就是想让我把他邀请来参加这次的墨缘雅集吧?你这点小心思,还不是被我一眼看穿。”他眉含笑意,鼻梁直挺如锋利的剑背。

“才没有呢,你别请他来!就算来了我也不理会,你妹妹是何等样人。”细碎的嗔怒间,她的唇角轻扬。

“好好好,哥哥知道了。”

那一袭火红眉目生春地走远了。

“伍影,查一查这首诗是谁作的,邀请他来参加这次的墨缘雅集。”男子神态威严,表情转换的没有一点凝滞。

“领命。”黑暗中一个身影出现复又消失。

……

“哥,你在做什么?”

“我要走了,这个家是一刻都容不下我了。”说话间,云野正在收拾细软。云尘此时才发现堂哥的爱好居然如此之多:象牙的牌九,玉制的骰子,琉璃的酒杯,半截名贵的沉香木,掐丝珐琅鸟笼,景泰蓝鹦鹉笼,黄花梨福禄寿喜财笼,玳瑁鸟笼,杂七杂八的东西像小山一样堆满了整间屋子,甚至还有一个纯金打造的秤砣。当然,更是少不了数十册带插画的颜色小书——云野不识字,但是可以看图。慰以指头儿告了消乏。

“老头子说让我去北疆,一开始我以为他就是口头说说,没想到啊,没想到,是真想让我死在那里!”今年冠试共入围三百五十二人,云野不在其列。今日晚餐时,伯父提起了云野北上投军的事情,婶婶梨花带雨,云野是他们二老的独子。但伯父态度坚决,不为所动。

“你知道么,北疆的狼族,他们就是禽兽!见到我们华夏人,就像见到了猎物。男子无一幸免,必遭杀戮;女子就给圈养起来,发泄完兽欲……”,云野停顿了一下,接下来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就给吃了!!你知道他们怎么说吗?”云野瞪大了双眼,显然怒不可遏,“他们还恬不知耻的赞扬道,这么凶残的畜生,你说老头子是不是想让我去送死?!”

云尘闻言心中升起一抹刺骨的寒意,既然是这样,作为华夏男儿,确实应该上战场杀敌。他此刻有点热血沸腾,反而开始理解伯父了。

没出一个时辰,云野还没当上兵就要先当逃兵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被伯父知道了。后果可想而知,云野被禁足了。伯父打算让云野直接在奉天府投军,不借助任何门路,从士卒当起。

深夜,‘两脚羊’一直在云尘脑中徘徊,他失眠了。

第二天清晨,雨丝绵密。刚用过早餐,小厮就请云尘至正厅,说是家主有事相谈。

正厅内,大桃子已经安坐在一侧,伯父的目光在云尘身上停留,那眼神中既有严厉也蕴含着深沉的期望。

“你们两个在冠试中的表现,为云家增添了不少荣光。我一直观察着你们这几个孩子,恕我直言,最开始我是觉得云家后继无人。”云府产业遍布奉天,建邺,两广,燕山等地,伯父常年在外经商,见到云尘的时候很少,言语间便多了几分客气,少了些许亲切。伯父接着谈及了云家的未来与期望,“但是我一直觉得你会比云野有出息,将来可以有所作为。”原主的‘所作所为’,跟‘有所作为’四个字除了字数上一样,其实一点不挨边,用“胡作非为”才恰当,云尘心想。

“你们大了,尤其是你,云尘,我真的希望你能成才。让云野投军的事,你俩应该也有所耳闻,希望你们在私下里也能跟他谈一谈,大好男儿志在峥嵘,岂以一身之安仰止。我曾经对云野说过,今天也想对你说这句话。”大伯神情肃穆,仪态威严。

‘大好男儿志在峥嵘,岂以一身之安仰止。’云尘在心里反复地重复着这句话。

大伯话锋一转,“刚才信王府送来了请柬,邀请你们去参加今年的墨缘雅集。”

“也邀请我了?”大桃子因为画艺绝佳,是这种文人雅士聚会的常客,但是云府二子无才无德是出了名的,云尘收到邀请有点意外。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