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寻找信仰（2 / 2）

“博士您怎么了？”

“信仰吧，开始信仰吧孩子。除了上帝，我没有办法解释这一切。信仰吧……”

经过周密地准备，研究团队终于来到山脚下，准备进入时空裂缝。博士带领着大家，心中充满着对新世界的期待和不安。

深夜里，博士的组员们纷纷走出账房，向着那个入口挪步。

那个裂缝像是一面由蓝水晶和白炽的熔岩打造而成的镜子，散发着无比灿烂的蓝白光芒。其周围盘旋着少量的泥土和雪花，尘埃和雪花晶体与裂缝散发的光芒形成一种独特的光学反应，那五彩的光晕环绕在裂缝周围像是土星独特的光环。

神秘又美丽的入口就摆在眼前，神秘又幽静的蓝白色光芒不断刺激着他们的视网膜细胞。他们都渴望成为历史的见证者，以此证明自己在科学领域的价值。更不想所有的付出都被冠上上司博士的署名。

穿上分子级防护服，再戴上由独特合金打造而成的头盔。几人手拉着手，防护服的胸前部分一上一下的交替隆起，他们在最后贪婪地吸收最后一次抵抗恐惧的氧气。

然而，当他们按照计划一个接着一个地走进裂缝的时候，事情并没有像他们预期的那样顺利进行。在进入时间裂缝后不久，他们遭遇了一次未知的事故，导致时间裂缝中的能量波动失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和机器的报警声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博士，其他的工作人员也随之醒了过来。整个陷入了混乱和恐慌，他们知道这样的失控往往都伴随着无法预测的后果。

在时间裂缝中，组员们在时间与空间快速变换的漩涡中挣扎着。扭曲的时空同时也扭曲着他们的身体和内脏，穿插流逝的时间腐蚀着他们的防护服和肉体。在这一刻，背叛了博士信任的内疚充斥在脑海，但一切都已经迟了。

在时空的洗礼下，他们的肉体已经不复存在。只有被压缩在一起的意识还停留在裂缝里苟延残喘，成为了只能被操控的意识傀儡。

“哈哈哈哈哈哈，活该！不过也好在有他们，我们不用再需要志愿者了，也不需要大费周章地寻找穿梭时空能好的方法了。只是……没有了他们，应该不会减慢研究的进度吧，博士。”

“严格意义上来讲，不会的，先生。唉，他们都是年轻有抱负的孩子，只不过他们负责的都是理论方面的差事。是可以被替代的，从新找一些组员并不是太难。也许默契上的磨合会花费一些时间，但这对于我们已经达成的成果来说不足为惧。他们的家人……”

“这点就不用你操心了博士，只要足够数目的钱都能摆平。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博士。我当然也不会让舆论损害你或者公司的形象。”

“谢谢您，先生。那么，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嗯，交给时间。”

有了意识傀儡的便利，他们很快与过去的一个小女孩在潜意识世界里取得了联系。她的名字，叫田素芬。

太久的饥饿，无力的躯体，让田素芬甚至没办法从事体力劳动。没有价值，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就没有生存的余地。在碳基生物的身体已经处于死亡边缘时，她找到了她的“信仰”。

“明天街角的商贩会粗心把钱包丢在你经常经过的那条路上，是在凌晨赶早市的时候。不要睡过头了。”

“好，我的主。”

“今晚城东集市旁那家派出所的前台会睡着，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门没锁。可以到那里休息。”

“好，我的主。谢谢你，我的主。“

“新开的服装厂在招人，去那里，你会被录用的。”

“好，我的主。我会照做的。”

每当她入睡时，奇妙的梦境会在她脑海中展开，随着主观意识逐渐沉睡地越来越深，她就会回到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走到那扇发光的门前，利用被时空撕碎的引力慢慢飘进去。尘埃与碎石间漂浮着的，是田素芬的“信仰”，她的“主”。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一些只有你能做的事。作为报酬，我们会给你……”

“主”像一片漆黑的柳树叶，却又如时空空间里的一个黑色扁舟在淡淡的蓝白色微光和尘埃组成的汪洋里漂浮着。微微变化的边缘像是水中激起的涟漪，扁舟本身却又不被汪洋的颜色所影响。那颜色是比午夜的夜空除去星辰与月亮的暗还要更加深沉的黑色，而那形状是未来与现在的裂缝。

“素芬啊，多亏了你早早发现俺们厂里的机器出了问题，不然俺们这一季度的产品都要完蛋了。哈哈哈哈，不过呢你的离职请求嘛，要不咱还是放一放。你看，你个小姑娘自个儿也没个家，在俺们厂里这个大家庭待着多好啊。”

“谢谢你刘主任，但我还想出去闯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