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故事17（2 / 2）
【小区是比较老的社区了，像那种玻璃瓶装的牛奶，还是有上门服务，只不过定了地点，就在邻居家门口那去拿。我买完菜去拿牛奶，计算本来的钱财，突然感觉背后凉悠悠的。我一看过去，就看见了邻居家窗口，一道全黑的影子站在窗前。我吓得一不小心没握住，手里的罐装牛奶落下来碎了几瓶。】
“一个黑影？”黎白他立马捕捉到了对方在意的信息，故意询问。而正如黎白预期一样，狼头人没有呵斥他。看了眼狼头人重新坐下，松了口气，他问对了狼头人想问的。方烨看了眼他，熟悉的声音，消失的压力让他隐隐作疼的胃舒服了一点，他继续说道：“是的，一个黑影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那个邻居家是个宅男，不怎么出门，我平常出门去拿牛奶，也见不着。】
【那天确实把我吓到了，但我跑回家，给奶奶说，仔细想想或许也不是什么恐怖的事情。奶奶说我这样丢下牛奶就跑很没礼貌，而且那牛奶虽然只是碎了几瓶，剩下的还是钱，得带回来。我给自己壮胆，就跑了回去。】
【那时候白天，天气阴沉，乌云满天。虽说没有夜幕降临时候一片漆黑，也给我了心理压力。】
【我跑回去时候，影子早不见了，地上牛奶也不见了。我寻思着有贪财的人顺走了，非常不爽。又想到邻居家灯正好亮着，那黑影肯定是他。他站在窗前，或许看见了什么。又或者是那个邻居把牛奶收回家了。毕竟这么短时间内，牛奶留下的印渍也没去向。这么一想，我就气的心急，去敲敲邻居家的房门。】
【邻居自然开了门，但令我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我看着那个胖胖的邻居站在门口，灯开着在他后面。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影子站在他身后，睁开了眼睛。】
方烨说完突然不敢吭声，他想着这像是恐怖故事里的摘抄，却清楚的知道，这正是事实。就像之前的屏幕怪事，恐怖的事情好像闻着味道，总是精准找上他。但至少现在没事，他有些乞求地想着，所以这次也别出事…
狼头人没有打断，盯着他，明显是想让他说完故事。方烨认定自己赌对了，这个故事让他感兴趣了。不知是不是紧张，胃病泛着难受，口干也想喝水。他准备去取眼前的杯子，喝一口茶。
却在这时，一直不吭声的肆龙，抢先截过来水杯，道：“继续说。”
茶杯发放有顺序，虽然是圆桌，8个人隔得近，杯子也放得近。但兔子依次上茶遵从顺时针发放，每个人的茶杯都在自己的左手边。肆龙这突如其来一出，把方烨的茶杯截过来，方烨也不好意思去拿那位女士已经喝过的茶杯。
转头去看的时候，黎白已经将水杯里的水汩汩地流下，一派浪费的表现。狼头人没有关注他，而兔子小姐站在他身后，一直盯着。
方烨瞄过兔子小姐的面具，仿佛对焦的镜头凑近，人皮和兔皮似乎是连在一起，顿时惊悚感爬上脊背。“水有问题。”不知名的声音提示道，方烨混乱的脑子清醒许多，这次他确定那是自己脑海中的声音。或许是潜意识，或许是心声。
【那时候我以为我看见了幻觉，我不敢去盯着那个影子看。我当做没看见它，也不知道自己问了什么。就像想象的一样，问了邻居有没有看见我的牛奶。邻居回答没有，也没看见贼。在问的时候，我感觉一直有人的眼睛在看我，但那不是邻居的。我清楚。】
【那个影子好似因为我无视了它，就扭动起来，人头变成各种形状，像是贴图似的眼睛在一眨一眨，随着那个影子人头变动位置。就像是在吸引我注意力一样。】
【问完后，我不敢多问，慌忙逃跑。等到第二天邻居突然搬家，东西也没收拾，人间蒸发了。又是几天后，警察上门了，说有人在一处水库里面找到了邻居的尸体。所有人定性这是一场…】
【一场自杀】
“那会是诡异吗…狼头先生…”方烨瑟缩了下指尖，不知不觉间，他又把自己手臂抓出了红痕。
“好！”狼头人鼓掌道，“这才是真正的！有意思的！有关于诡异的故事！”
他显得异常兴奋，狂热道：“我敢打包票，这位火华朋友一定能入选故事前三！”
方烨只是笑笑不语，他想桌底下给黎白比个耶，却发现隔着一人的黎白心不在焉。怎么了吗？他反思起自己的行为措施，自觉地没错。偏头看去时，发现黎白低着头，左手拇指尖掐着右手手心，嘴角勾起。
方烨了解这个动作。黎白在克制，克制兴奋。有什么要发生了。方烨紧张起来。
而狼头人迅速把目标转向了他对面的人，喷吐个鼻息，又是严厉道：“肆龙先生，又有什么好故事可以分享？这里不收闲人！”
“这里的确不收闲人。除了我们三个新人，其他人来过几次了？”面具人原本懒散地坐姿逐渐坐端正，灯光终于照到他的斗篷下，一个完全漆黑的面具。那双藏在面具后的眼睛，也暴露时，方烨却感受到与看见影子一瞬间一样的寒冷，冰凉刺骨。他僵硬地低头看去，长刀的寒光里，贴图般的眼睛正眨着，在刀身镜面里转了一圈，看向了他。
“又或者，你们还真是胆大，直接邀请雇佣兵，顺带拉两个普通人。”
等会，雇佣兵？肆龙不是网名是接单子的代号？！方烨瞪大眼睛。还有两个普通人是什么意思！
“既然都邀请我了，我自然不想打扰雅兴。”肆龙好似感兴趣地将身体前倾，那双眼睛盯着狼头人，不屑地笑道：“除了我们三人，又有几个还称得上是人？还是说，你们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话音未落，方烨顿觉一阵寒风刮过脑后门，他抱头屈身，瞬间反应滚在一旁。眼角一瞥，木屑飞溅，圆桌已切割成几瓣。寒芒闪烁，刀与锋锐的指爪擦碰迸发出火花。
狼头人鼻子猝不及防下削掉鼻头，人嘴在损坏面具后一动一动显得滑稽。他的双手却不是道具，原本正常的人手转化为毛绒绒地爪子，尖锐的钢板却是从狼爪下刺出，发出生长时牙酸的声音，带出来血肉滴落在地。
搞什么？金刚狼排演吗？方烨内心吐槽道，一转身，兔子面具的小姐站在身后，掏出袖子里的剪刀，刺了过来。方烨一看黎白坐在座位上双手高举，无辜地投降样。
“黎白！”他尖叫一声，吓得伸手一抓，拽过来一部分的桌子抵住攻击。剪刀刺入桌面，好似不解恨，兔子小姐又扎了几次。方烨把腿缩回来，扛着那片桌子起身一撞，把兔子小姐连人带剪刀撞倒在地。他看看对方惨叫一声，埋在一片桌子下，往后跳着躲开：“小姐我们无冤无仇，我不认识你，你也别来惹我！”
“砰！”恶狠狠地一击，原本安分的黎白猛然暴起，举起凳子砸飞了兔子小姐。那力道毫不留情，让方烨瞠目结舌。而在此时，另外两人忽然也跳起来，奔过来。他们的目标也是黎白！
“我去黎白你干了什么杀天谴的！”方烨吼道。
“我哪知道！”黎白架着椅子，出其不意地回身给了追过来人一拳。
“嗷！”一拳正中鼻梁，那人叫着往后退。“抓他们抓他们！狼人先生和兔子小姐肯定会给我们更多奖励！”追过来的另一位的人吼道，也不上前。追来的人缓过来，扑上前，拦腰抱紧了黎白。“哐当！”一声，黎白毫不犹豫把椅子砸下去，那人后脑勺被砸，倒下去昏厥。
剩下的男人喊着：“你这家伙是想杀人吗！”
“Sorry~”黎白扔下凳子，举双手投降状，“他自己头撞椅子上的，我不道啊！”
“你！”男人指着黎白，两人四目相对，他先怂了，“你们本来可以获得奖励的！我们这是在帮你举荐！”
黎白挑眉抱胸，顺便踹了一脚倒在地上晕了的人。这一脚可不轻，那人翻个身顿时四仰八叉，却还没醒。他笑道：“说起来，那位肆龙好像说这里只有三位新人。我非常好奇啊，朋友你又来过几次？”
男人说道：“我只是一个不幸的人，来过3次都没有得到奖励。因为我的故事不怎么样。你和那个火华认识吧？你朋友有福气，故事被选中了，还不快帮狼先生！”
“我们要帮也要有能力帮得上啊。”黎白偏头看去，只见一旁摇晃灯光下，战斗的两人，刀光剑影，硬是看不清。第一位讲故事的社畜【沙皮狗】抱头蹲在原地，瑟瑟发抖，不敢动弹。而那位女士【鹿】，却是信步而去，拿起旁边放好的手杖。翩翩裙摆泛起波浪，像一只鸟，落入战斗间。手杖里长剑暴露，黑面纱下终于暴露出杀意，直冲肆龙。
肆龙却也早已预料，长刀快闪，一时间与两人不分上下！
厉害！黎白看得感慨，不觉旁边，那畏畏缩缩的男人变了脸色，抄起一把匕首刺过来。他几步上前已然接近，脸上狂喜，又听见一声响亮的脑门碰撞声。同样是一把椅子砸在背部，那人倒在地上哀嚎一声，匕首脱手掉落。
黎白偏头回来，捡起匕首，居高临下嘲笑道：“你以为我为什么放松警惕？”
方烨握住剩下的椅子腿，微微喘气，抚了抚汗水浸湿的刘海，一同厉目看向男人。他忧郁的面庞笼罩进暗面里，浑身似乎还在发抖。
“干的不错。”他低语，和脑海中的声音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