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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向云!把我们老大放了!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他们将矛头直指齐向云,却对齐向云身边的花酌枝半点不看。

“你们老大?”齐向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看看花酌枝,又看看对面,想了许久才想起来他们昨夜还抓了个人。

“小花……”齐向云稍稍偏头,凑到花酌枝那边说悄悄话,“他们不认得你?”

花酌枝以同样轻的声音回道:“我在南疆深居简出,见过我的少之又少,昨夜那人认识我,应当是去过南疆的。”

说不定多少年前被他们捉住喂过蛊毒,后来不知怎地逃了。

也是缘分,随便爬个墙,竟又在茫茫人海中遇上了花酌枝,又被捉了起来。

也怪不得那人对他这样了解,知道他会变老,知道他能借月华恢复,还知道他养了娇娇。

“那就更不能放人了。”齐向云摆摆手,直接拒绝对面,“不放不放,没门儿!”

“你!”对面气出五张猪肝色的脸,对着齐向云破口大骂:“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齐向云骂回去:“哎呀你以为你们是什么好东西?你们盟主杀我流云教几百口,你们还替他卖命,真是下贱!”

“你流云教是武林公认的邪教!无恶不作!屠戮杀生!”对方说着说着一指花酌枝,“你齐向云更是奸淫掳掠无所不为,为保青春容颜,还同男人练那双修邪功!真是诬淫至极!”

这边,费劲力气爬上屋顶的萧见琛刚刚露头,便听见这么一句,他看了眼花酌枝同齐向云并肩站立的背影,又捂着嘴蹲下,心痛到无以复加。

【作者有话说】

萧见琛:好消息,老婆变年轻的原因找到了。坏消息,是跟男人双修。

明天还有嗷老婆们~

齐向云一脸匪夷所思,“你们就是这么给我造谣的?”

而花酌枝则突然抬手摸了摸胸口,好看的眉微微蹙起,这一动作叫齐向云瞧见了,又凑过来问道:“怎么了?”

“总觉得胸口有些闷痛……”花酌枝想起还在下头的萧见琛,心神不宁,不欲再留,“齐大哥,既然他们不是为我而来,这里有你就够了,我先下去看看琛哥哥。”

齐向云连连摆手,“好好,你去,你去。”

花酌枝将剑还给齐向云,而后从窗子翻身进去,落在木质廊道时,耳朵微动一下。

他似乎听见房间里有什么动静。

门缓缓打开,花酌枝探头进去,轻声唤道:“琛哥哥?”

无人回应,床帐也严实闭着,与他走时并无区别。

“琛哥哥?”花酌枝往那边走去,继续唤着,直到他掀开床帐,看到熟睡的萧见琛,才松了口气。

蛊盒还搁在枕边,花酌枝拾起来一瞧,黑色小虫正躲在里面,见人终于回来了,它纵身一跃,抱着花酌枝的指尖贪婪喝起血。

“你……”

为何又躲在蛊盒里?这瞌睡虫,最近怎么总是不听话?

花酌枝又看向背对着他趴在床内侧的人,那方才他走时,萧见琛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

“琛哥哥,琛哥哥……”

花酌枝一声声唤着,萧见琛仿若刚听见,先是双腿抽动一下,才缓缓坐起身。

“枝枝~”

花酌枝看向萧见琛潮湿通红的双眼,心下疑惑,“琛哥哥,你眼睛怎么了?”

萧见琛急中生智,一把抱住花酌枝,“枝枝~人家梦到你不见了,要吓死人家了~”

一切如常,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

花酌枝渐渐放心,他回抱住萧见琛,手掌在后背上抚弄着,“琛哥哥莫怕,我一直都在。”

翌日,齐向云早早便来敲门,说要带他们去茶楼喝茶听曲,花酌枝没去过茶楼,也没听过曲儿,很是新鲜,拉着萧见琛便上了马车。

一进门,齐向云朝小二丢了颗碎银子,“我早早要了二楼雅座。”

小二一打袖子,在前头带路,“得嘞得嘞!几位爷,请~”

而萧见琛拽拽花酌枝的衣裳,凑近了道:“枝枝~这见春宵,听着不像正经地方。”

花酌枝眨眨眼,“是吗?像什么?”

“……”萧见琛扭捏一番才吐出几个字,“像青楼楚馆。”

前头齐向云听见了,转头对二人微微一笑,“就是青楼。”

这时小二也跟着解释一通:“二位爷,我们见春宵,白日里评茶吟曲,夜里才是青楼楚馆。”

花酌枝收回目光,不经意间问起,“琛哥哥怎么知道?琛哥哥总去吗?”

萧见琛惊觉自己跳进了坑里,拼命往上爬,“也、也曾随同窗去过几回,只是听曲儿,不为别的。”

小二又道:“几位爷来的不巧,今日我们见春宵没有娘子来唱曲儿,而是说书的,讲的是百年前那邪教教主罗映雪。”

齐向云一听就乐了,连声道:“讲的好,讲的好,我倒要听听,这些邪教往日都是干些什么,顺便学学。”

三人被引至二楼,方一落座,便听见下头惊堂木一拍,说书的声音洪亮道:“这邪教教主罗映雪,真是无恶不作!屠戮杀生!到最后更是奸淫掳掠无所不为,为保青春容颜,她竟强迫男子与之双修,真是诬淫至极!”

听到这里,三人脸上表情各异,齐向云对罗映雪兴趣更浓,花酌枝还在想方才萧见琛说去逛花楼的事,萧见琛则时不时瞟一眼花酌枝,似乎想看他是何反应。

不怪他多想。

那酷似娇娇的大蟒,花酌枝对他使的蛊虫,还有昨日那群人说的双修功法,皆指向一个结论——花酌枝就是那南疆大祭司。

可他还是愿意相信枝枝的,许是他想错了,许是巧合,只要花酌枝同他解释清楚那大祭司另有其人,他们还好好过日子。

萧见琛抹了抹眼角泪水,鼻尖一吸。

还好好过日子。

“琛哥哥。”听到啜泣声,花酌枝搬着凳子离他更近些,“你怎么了?”

萧见琛往下随手一指,“太感人了。”

只听得下面又是一拍惊堂木,“那罗映雪本是一拄拐老妪,满脸褶皱,白发苍苍,凑近了闻,还有一股将死之人的味道,而自她功法大成,再出现在众人眼前,竟是雪肤乌发,一把细腰晃起来,如柳条般纤细。”

萧见琛脑袋里先是出现那南疆大祭司的丑陋模样,随着说书的往下,大祭司慢慢变成了生着雪肤乌发一把细腰的花酌枝。

“呜……”他没忍住,直接哭出声来。

齐向云被吸引了注意,也朝萧见琛看去,频频摇头,“小萧属实是太过脆弱了些,你小时候都没这么爱哭,也不知这毒性何时能消,你照看他,太费心力。”

花酌枝不懂邪教教主罗映雪有什么感人的,但他没有任何不耐烦,先帮萧见琛擦去眼泪,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只绣着白狗的荷包递过去。

“……这双修邪功着实阴邪,罗映雪一八十老妪,同年轻男子每交合一次,便能保持十日青春容颜,而那男子叫罗映雪吸了阳气,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到最后骨瘦如柴,竟就这么被活活耗死,这罗映雪,真真是个害人的妖精啊!”

一想起陆繁说过那大祭司就是个吸人精气的妖精,萧见琛捧着荷包哭得声嘶力竭。

而花酌枝完全会错了意,他看向荷包上的小白狗,心下了然,萧见琛果然是想二蛋了,幸好他早早便绣了二蛋的荷包,如今还能聊以慰藉。

哭声太大,齐向云只觉得聒噪,连说书的说的什么都听不下去了,只好同花酌枝说起另一件事。

“昨夜那几人已被活捉,我差人易容一番,换了他们衣裳,又放了前日那人,且看他们要如何做,若能侥幸混进双剑门,是最好不过。”

花酌枝点点头,又担心起小泮村,“那村子里……”

“村子里一直有我的人蹲守,不会出事的,况且他们只有六个人,不会再打草惊蛇,我们就在此等双剑门的人来,你最近也不要搬去旁的地方,以免他们找不到。”

流云教同双剑门的恩怨,他齐向云同冯守业的恩怨,就趁这个机会做个了结!

“好。”花酌枝将萧见琛揽进怀中,一边拍打安慰,一边同齐向云说话,“那我就回村子去,等他们来。”

“小花,你……”齐向云说出口才想起萧见琛的警告,他干咳一声,把“小花”咽回去,“那什么,你会不会觉得,我将你当做诱饵,引他们上钩?”

“怎么会?”花酌枝笑笑,“他们是冲我来的,齐大哥这是帮我,再说了,有天神灯在,我们无需担心。”

提及天神灯,萧见琛哭声顿了一下,突然想起天神祭祀那天。

天神祭祀这样重要的事,大祭司从头到尾没有露面,反倒是花酌枝将天神灯送去了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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