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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酒不吃吃罚酒!”打头的黑衣人一口牙几乎咬碎,他缓缓抬手,冲花酌枝那边一摆,“给我上!”

周遭树冠全部摆动起来,花酌枝后退一步,好奇地朝上看去。

这样大的动静,怕不是整个双剑门都来了,花酌枝长这么大从未有过如此待遇,他眼中略带兴奋的光,跃跃欲试将剑拾起,而后一个错步,竟就这样一个人迎上前去。

这边,被一脚踹晕的萧见琛迷迷糊糊睁开眼,他透过稀疏的藤蔓看天,可脑袋像是钻进了大瓷缸里又叫人敲了一下,“嗡嗡”响了许久才停下。

“唔……”他强忍着头上痛意坐起身来,一时忘了晕过去前发生了什么,看到身边掉落的木匣子时,才堪堪想起零星几幕。

他要带花酌枝回大燕,可还没走出多远就碰到了仇家,他们逃到了这里,花酌枝把自己的耳坠给了娇娇……

枝枝呢?

他甩了甩袖子,往脸上胡乱抹了两下,抱着木匣子站起来,空荡荡的树林中不见人影,只能听见几声玄铁相交时发出的响动,那声音透过树间,一下下回荡开来。

“枝枝!”萧见琛踉跄着走出几步,脑袋一晕,又跌跌撞撞倒进矮树丛中,没了人影。

半晌,树丛抖动几下,突地冒出一个浑身是泥的人。

“枝枝,别怕,我来了……”泥人手脚并用,开始跪在地上往外爬,每爬两步,他还要回头拽一下木匣子,始终没有想过丢掉。

“锃——”

耳边突然响起刺耳一声,白光闪过,萧见琛下意识闭了闭眼,再抬头时愣怔在那里。

只见花酌枝从高耸入云的树冠一跃而下,又像只蹁跹归巢的燕儿一般在半空中抬头,明亮双眼隐约含笑,那张脸被月光一照,明艳不可方物,就在马上要摔下去时,那截仅容一握的酥腰又猛然往后折去,几乎要折成两条一上一下的线,双脚则紧紧勾住枝丫,脚腕上的银铃随着动作“铃铃”响动。

萧见琛一张嘴渐渐张大,看得痴了,醉了,傻了,呆了。

【作者有话说】

萧见琛:老婆真美,嘿嘿嘿。

提前祝老婆们圣诞节快乐!后天更嗷~

第44章 他早已入了局

花酌枝倒挂在树上,两根辫子在耳边甩来甩去,他没注意到萧见琛已经醒了,单是树下虎视眈眈的黑衣人便足以耗费他全部精力。

只要萧见琛老老实实藏在树丛里,只等他把这些人解决掉就好。

“姓花的!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打过我们几百人吗?别做梦了!”

树下响起叫嚣声,花酌枝扫了一眼,没看清到底是谁说的。

他本来头朝下挂在树枝上,却突然往上抬起身子,也不知瘦瘦小小的人哪里来的如此大力气,竟就这样荡了上去。

他站在树枝上,又嫌听不清下面人说话,于是抱着双膝蹲下,探出半边身子,洁白的下颌朝前伸着,这副模样看在萧见琛眼中十分可爱。

十分可爱的花酌枝从腰后掏出一只蛊盒,四下看看,“你们要打我?那上来啊。”

萧见琛捂住胸口靠在树上,心“扑通”跳了一下。

这种用最无辜的语气刻意挑衅的样子,同他认识中的花酌枝完全不同,那份天真单纯仍旧不变,却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魔力,紧紧攥住他的眼睛,叫他除了花酌枝谁都看不清。

“你们不上来吗?”花酌枝指尖转动着蛊盒,心不在焉揪了片树叶丢下去。

下面众人没看清落下来的是什么,只见有一样东西从花酌枝手中掉出,均是吓了一跳,纷纷朝四周散去。

花酌枝被下面的反应逗笑了,他敲着蛊盒,坏心眼地给下面看,“还在我这里呢,骗你们的。”

“扑通!”

心又猛地跳了一下,萧见琛狠狠吞咽一下喉咙,后知后觉往自己脸上摸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脸颊到了几乎烫手的程度。

他痴痴看着上面的人,这一刻才终于明白“花酌枝”三个字的含义,花酌枝就像一坛刚刚酿出的果酒,浑身都是清甜的果香味儿,可只有喝上一口才知道这坛酒有多上头。

他现在浑身都在烧!

花酌枝反手将蛊盒收起来,轻哼一声,“收拾你们,用不着下蛊。”

听到这一声略带霸气的冷哼,萧见琛连站都站不稳了,抱着树干缓缓滑落在地,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花酌枝是用不着给他下蛊,因为他早已入了局。

“你们不上来吗?”说完,花酌枝没给下面人反应时间,他从树上一跃而下,反手挽了个剑花,“那我就下去找你们吧。”

身体疾速坠落,在离树丛一人高时,花酌枝单脚往树干上一点,只冲人群而去,剑气由剑尖破出,朝四周荡开,不过眨眼间便放倒一片。

萧见琛看得目瞪口呆,突然想起贾方正说的话。

——那左护法雄鹰班凶猛,可于千里之外取人首级,而右护法笑面狐狸,谈笑间便可索命三千。

而传闻天神下凡的南疆祭司花酌枝,又怎会比手下左右护法更弱?

花酌枝站立人群之中,不甚熟练地将剑收至身后,他扫过周遭黑衣人组起的铜墙铁壁,眼神有些迷茫。

这种时候还是蛊虫最好使,但他只有最后一只虫了,且并不具备攻击性,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若是能将马车里的蛊虫都引来便好了……

幸好他还有萧见琛的剑,不过是多费些力气才能将他们解决掉。

“你们双剑门的人都来了吗?”花酌枝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众人不明所以,无人回答他的问题,都警惕地盯着他腰后的蛊盒。

方才客栈那几人均被咬的面目全非,到现在都没能逃脱虫雾,他们生怕花酌枝又放出什么更厉害的东西,因为根本招架不住。

这些年跟南疆争斗无数次,每次皆因蛊虫而败,他们不仅忌惮花酌枝以寿借运的能力,更害怕那些叫人饱受折磨又生不如死的虫子。

见对方迟迟不回话,花酌枝觉得无趣,自问自答把话补充完整:“都在这里的话,岂不是今天就要由此灭门?”

他语气平稳,略带疑惑,不像是张狂的挑衅,倒像是在替对方着想,偏偏越平静的越危险,谁也不知他接下来到底要做什么。

“你这妖物!”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不过是借了天运罢了!没有天运你什么都不是!”

听到“妖物”二字,花酌枝的眸子突然波动几下。

在南疆时,所有人都尊他敬他,他们称他为大人,俯首跪拜,如今出门不过短短几天,已是第二次听到这个称呼。

但他不太喜欢。

不管是叫他妖物,还是称娇娇为妖蛇,都不喜欢。

“你们不过是贪念天运罢了。”花酌枝巡视一圈,“可天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借来的,你们这样心术不正,就算我在祭司殿跪到死,也借不来分毫。”

借运需自身干净,心思纯粹,这样借来的天运也持久旺盛,他借过最久的一次天运,足足有二十年,那盏天神灯往神殿中一摆,能照亮大半个屋顶。

到这里,花酌枝已懒得再同他们多说什么,正要提剑上前时,人群之外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花酌枝!”

铜墙铁壁豁然裂开一道缺口,花酌枝看向来人,目光微滞,“冯守业。”

他从未见过冯守业,只在齐向云的简单描述中了解过一二,但他仍旧一眼便认了出来,皆是因为对方脸上写着两个字:伪善。

冯守业上前一步,笑着拱拱手,“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花酌枝不懂武林人士那些客套的说辞,他往那边瞥了眼,便兴致缺缺移开目光,连回话都懒得说两句。

冯守业不恼,仍旧乐呵呵地,“我双剑门立于武林之中,向来劫富济贫,乐善好施,不过是同流云教有些误会,这些事本该我们自己解决,你们南疆横插一脚……”

他顿了顿,眼神尖利,落在花酌枝脸上,而后缓缓道:“这不合适吧?”

“唰”地一声,花酌枝剑指冯守业面门,“有什么不合适的,出了南疆,我就是流云教的人。”

“好一个流云教的人,看来你同齐向云,果真有一份私情在,你这幅皮相……”冯守业微微眯眼,露出一个轻蔑的表情,“也无怪乎齐向云亲自带人来保护你。”

“直接动手就是了,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废话。”花酌枝眉头蹙起,剑尖又往前递了几分。

冯守业没有闪躲,稳如泰山站在原地,他右手朝后一挥,只见一个长条肉粽被人一左一右架出,往地上一按。

单是看那颗圆滑饱满的后脑勺,花酌枝便一眼认出来,他瞳孔一缩,拿剑的手抖了两下。

“琛哥哥!”

【作者有话说】

花酌枝:天凉了,双剑门该被灭门了。

萧见琛:老婆好拽我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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