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流星（2 / 2）

“也没有那么熟，不是，就是事物上的往来，偶尔，就偶尔喝个酒什么的，那县城里的勾栏里有我的相好你是知道……”越说越心虚，随即里长反应了过来“不是，你这娃子，有好长段时间没来找我，这好长时间也不说来关心关心我这个孤寡老人，这怎么来了来了，就当头问我一句，欺负我没脾气是吧，想当年我在军中那也是一等一的好……手”里长话都没说完，就觉得越说越来气，朝着李想比起了军伍中的起手式就打了过来。

“您别……我这找您有正事，想比划的话您这次先帮我把事儿办了再说，行不行”说着也没见李想怎么用力，手臂只是一挡一挥之间，里长嘴里刚说完了“手”字就好好的坐在了凳子上。趁着这个空挡，李想已经熟练的走起了流程，拿起桌上的陶罐先给里长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之后，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里长的对面。

“嗯……吭，说吧，什么事，让你娃子这么正经八百的来找我说”里长在短暂的咳嗽了一声之后对李想问道。

“也没啥大事儿，我那面馆我打算让他早几天开张，这不是村里好多人家等着我工钱过冬吗？我想着，面馆能早点开张的话，我能早点挣着钱，给乡亲们把钱结了，刘叔跟我说他看着再过几天这关中就要下雪了，我可不想乡亲们在这天气里吃不上口好的，早点结了我早点安心。”李想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泰然自若，里长看着他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直接问道。

“那你说说，要我帮你帮你做什么？”

“帮我把县令请来面馆吃面啊。”

“你说甚？你在说一遍？”

“我说，帮我把蓝田县令请来，开张那天来我这面馆吃面，我这手艺您是知道的，不敢说天下无敌，这最起码也得是个万中无一的，您不是好久没去见您那相好的了吗?您让他来我这儿吃面也算是我这个后生对你的孝敬不是？您说是不是？”

里长在李想说话的时候只是静静的听着，坐姿也没有以往的轻佻与戏弄，脸上的表情更没有露出丝毫的为难，他就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李想，五十来岁的眼神里满是同情和慈悲，似是看穿了李想的隐瞒。

“老刘是不是与你说了些什么，让你进退失据至此”

“没有，刘叔这两天身体不太好，在家休养呢，他能跟我说什么啊”

“后生，我见过很多说谎的人，他们都是为了活命才那样的，但我还是杀了他们，因为那是战争，由不得我，我也见过很多为了想死而说谎的人，那是天灾，由不得人，我同王伍已经把隔壁里长打发走了，能帮的我已经帮了，你不用如此，你不是庙里的泥胎，没人求你，你不必有任何回应的”

“我知道的，张叔，我当然不是庙里高坐的泥胎塑像，我……我只是于心不忍，想试一试，您说，万一呢，万一我能让这些人不那么早死，是不是连带着您和刘叔也一起功德无量”

李想回答里长的时候，把头埋在了自己的身前，他的眼底恍若有流星飞逝，重若千钧。

“我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