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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得他能记住啊。”
对于胡美仁学习情况, 胡大庆就不作讨论了。
“老魏, 我家的地, 以后就都归你管了。”
“嘿嘿……”石铁蛋蹲在炕沿上吃饭呢, 低下头笑个没完。
“那我住哪啊?”
“草棚子呗。”胡大庆立即把自己的计划说了。
“村里的那间草屋会继续给你留着, 我家自留地那有个草棚子, 我今天就去给你收拾收拾。”
“你住哪都成。”
“那还不如村口的草屋呢。”魏学问心情不好,也许是受了朱婶的影响,竟然吃了五个馒头。
“住棚子就住棚子,至少自在。”魏学问也上就答应了,他住在村头那破草屋,特显眼。
“老魏,你不是喜欢偷看别人么,住这头看不成了吧?”
石铁蛋嘴欠的说出了真相,被魏学问直接给挥了一巴掌。
“我那叫观察,胡说什么呢。”
说什么大实话呢,胡大庆也笑了起来。
“村长夸我聪明能干,浇粪灌田这事,别人要是干了,有不少工分的。”
“一年至少能多赚三四块,老魏,你真不干,我就去了。”
朱婶想把这个活计给抢过来。
因为是个挣工分的好活,想干的人不少的。
胡大庆却给朱婶说道,“婶儿,咱村这次要着了鱼的事,别的村肯定都会听说的。你手上的鱼,你给你俩闺女送去吧。”
现在还在胡家的井水里圈着呢,活得特别的好。
朱婶也是被自家男人的事给整得特别闹心,听了胡大庆的话后,这才点头的。
“我这俩闺女啊,婆婆都厉害,这样也行,我给送点鱼过去,也给他们挣挣脸。”
朱家的这俩个闺女嫁的是外村,也是因为婆婆管得严,很少能回来。
朱婶去给俩个亲家送鱼,也能缓减一下双方的紧张关系。
石铁蛋用推车推着两桶活着的鱼,陪着朱婶离开了。
朱婶还提着个大包袱的,显然不是一两天能回来的。但是铁蛋妈也只是伸长脖子瞅一眼,什么话了没说。
铁蛋爸也跟着瞅了一会儿。“唉呀,终于有人能拘着咱家这个野小子做点正事。”
“过几天就要当兵去了,唉。”铁蛋妈也很愁,现在铁蛋连做梦都叫着“大庆哥”呢。
而就在朱婶离开了小半日的时候,石土村发生了一件大事。
都传遍整个村子了。
柳寡妇怀孕了。
“弟,你都不奇怪,是因为猜到了么?”胡美仁都伤心地哭了。
“朱婶要被休了啊。”
可这种是别人家里的私事,朱婶与朱头还是平辈儿,村长也不好出头来管这个事。
“弟啊,你说说,你都知道什么?”
胡美仁用手绢擦了擦发红的眼睛。
“你还没告诉我呢,刘志高到底得的什么病?”
“腰子上的。”胡大庆瞎编的。
其实刘志高啊,得的是男人的病。
“什么病?”胡大庆还以为听错了呢。
魏学问摇了摇头,“这次你猜错了。”
“有病的是胡美穗,不是刘志高。”
“啊,她咋也得病了?”胡美仁现在就是认定了刘志高是有病的。
“他俩都有毛病,正好一对儿啊。”
“可刘家不这样认为啊,现在已经闹着要离婚了。”魏学问就爱看这种的。
“刚打的证啊。”胡美仁都顾不上学习了,把书本一合,准备下炕去瞅热闹。
“不行,你把这些词抄了。”魏学问看向了胡大庆,意思是让对方拦着点。
结果胡大庆一弯腰,“姐,上来,咱们一块去。”
胡大庆背着胡美仁去看热闹了,现在的老胡家,那才叫热闹呢。
都跟唱大戏似的。
院子里地上,坐着三人,都在拍着大腿哭。
刘家这边是李小翠。“唉呀,我的命苦啊,娶了个赔钱货啊,不能生啊。”
老胡家这头是胡老婆子和其儿媳妇柳爱云,俩人更是声音高。
“我的天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我的老天爷啊……”
胡老婆子的话刚落,自然就轮到了柳爱云。
“我的天爷呀,你怎么不开眼啊,明明是刘家的那个怂蛋有病呀,却整我闺女。”
柳爱云还来了一嗓子响彻大半个村的。
“我们美穗冤枉啊,老天爷,我冤枉呀。”
她这一嗓子,直接把刘志高和他妈给震住了。
听说冤屈好大啊。
“不管你们胡咧什么,我儿子不可能娶一个生不了娃的。”
李小翠知道自己今儿占不了便宜,撂下狠话就准备走。
“姓胡的,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离婚,我就去告你们骗婚。”
“到底是谁骗谁啊?”村长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他已经从胡大庆那里知道了,刘志高有病的。
而且,病得很重。
“你们闹才能闹,医生说了不能生么?”
一直抹眼泪儿的胡美穗,这才抬起了头。
“医生说好好养,还是有机会要娃的。”
“这不就结了么?”村长冲着李小翠刘志高母子直接就嚷嚷起来。
“你俩是闲的么,刘志高是不想回城吧。”
看到对方缩着脖子不说话,村长又沉下了声音。
“刘志高,你的检查结果呢?”
“我的还没出来。”
“我儿子肯定没问题。”李小翠立即说道。
“他是要回城当大夫的,他怎么可能会有病呢?”
不是专科大夫,一般是很少能察觉到病证的。
不过好方的吧,一般也能是有所察觉的。
胡大庆看向了一直在假装的刘志高。
这小子是有问题的,那些大闺女小媳妇们,难道没有察觉么?
像大闺女没什么经验,可能是不会知道的。
但是那些个大小媳妇们,肯定是能感觉到的。
而就在胡大庆眯着眼笑的时候,那个刘志高突然冲了过来。
“胡大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挑唆的,为了跟我多要钱。”
这小子倒打一耙,目的就是为了让村长把事从他身上给扯开。
怎么可能如了他的意呢?
胡大庆伸手把刘志高的手给推开了,冷冷一笑。
“你嚷嚷什么啊,我们俩家的事早就结了。你这么心虚干什么?”
趴在胡大庆背上的胡美仁,眼睛突然一亮。
“弟啊,他是不是也不能生呀。”
胡美仁的声音又脆又软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而且胡美仁今天还就真琢磨了一天这个事,所以现在是终于想通了。
“刘志高,你把你的检查结果和大家伙说一说啊。”
胡大庆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刘志高,你是要为村里争光的,好好检查呀,别再作妖了。”
胡大庆一句话就把刘志高的性质给定死了。
他是个有毛病的,不要想着逃避现实。
“胡大庆,你个二流子,你跟你姐的事还不清不楚的,你有脸说我?”
刘志高肚子里的话,不知道被他想了多少遍了,他也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你这种,是要被关猪圈的。”
村里也有些人是眼红胡大庆的,被刘志高这么一说,就有人附和了。
尤其是老胡家的。
胡大雷立即冲了过来,“乡亲们,这个胡大庆,根本与胡美仁不是亲生姐弟,早就不在一个户上了。”
“他们明明不是一家人,却天天住在一起。”
“你们说说看,这得多没脸皮的人,才能办出这种事。”
胡美仁一听就不乐意了。
“大庆就是我弟,村里人哪个不知道啊。胡大雷,你安的什么心?”
“胡美仁,你看看你都是个大闺女了,成天趴在个男人的背上,你不觉得害臊?”
“大庆是我弟。”胡美仁一点都没觉得害臊,甚至觉得一家人都得这样。
“我们打小就是一家人。”
“哦,你说得倒容易,可你俩确实没血缘关系,户都分着的,怎么算,也不能算是一家子啊。”
胡大雷也一直在等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