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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真是蠢，昏头昏脑的被哄骗了呢。
他开口，语气平静地对茜茜说，“请替我，准备一匹快马。”
“是的，少爷。”她得到命令立即离开，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不应该久留。
室内彻底陷入了浓稠的黑暗里。
没有任何声音。
平静也是压抑，是窒息。
阳光的笑容是假的，快乐的话语是假的，真诚的眼神是假的……假的假的假的
人类根本就和恶魔没有任何区别，这不是早就明白的道理吗？
那些过去的画面不停在脑子里打转，在排挤空气，鼻腔里出现了猩甜腐臭的味道。
他望着面前的食物，胃里却泛着恶心，手指抚在胸前抓紧，
它不舒服。
明明今天是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却不在，这可真是，
两道诡异的幽丽冷光在室内亮起。
……完全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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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约翰城里浅逛了一会后, 他看着异神的雕像。
“啊，也只有在这里能看到祂了。”罗伊德低下头解释说，“王都内所有异神像全部都被女王下令清理掉了, 现在大概只有北境有了……”
他说完后继续往前走, 在中立公共区来到一处住所。
仆人为他牵来了一匹马。
“真是太遗憾了, 乔依。”他脸上是一闪而过的惋惜，“还以为以后能见到你呢, 不过北境其实也挺不错的，要一块走走吗？”
乔依点头, “我送您出城。”
两人并肩而行。
她介绍了一些觉得口味不错的小吃给他, 两个人一人拿着一个饼, 在路上边走边吃。
罗伊德牵着马，打量着周围。
他这副打扮也在被打量着。
咬了一大块饼后，他包起来不拘小节地塞到了自己怀里, “剩下的路上再吃吧。”
“如果将来有机会, 我觉得来北境养老也不错, 王都还是太紧巴巴了, 没这儿自由畅快。”
“到时候，乔依你再请我你说的面吧。”
罗伊德和她来到城门, 他递给守城的将士一块令牌, 金灿灿的太阳，将士立即行礼放行。
出了城门后他翻身上马, 一直轻松的气氛也变得有些凝重了。
“虽然你说的我都铭记在心深信不疑, 不过乔依, 摒弃那些询问你的内心真正在意的事物, 那是什么, 你还没有得到一个令自己信服的答案, 你要做好准备。”他从上方扔下来了令书。
乔依接过。
“反正也没用了，给你了。”
“上次，我欠你一条命，我会无条件为你做任何一件事包括死亡。”罗伊德说，“如果有机会，我认为你一定要来王都，我想，你也许应该要看看那儿的风景。”
他说完后深深地看了乔依一眼，“再会了。”然后驱马离开了。
乔依目送他的身影消失，转身折返回城。
她要通过大半个城区从南门抵达北门才能回到城堡里。
走回去要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她想着去驿站租车。
听到关于少爷的奇怪传闻，说是他在北巡回来后举止和之前大为异常，疑似被附身。
路上，她看到了一对眼熟的男女，只是两人正在吵架。
“你解释解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劳叶的家里！”
“我就是过去坐坐……”
“坐坐？在床坐？”
女孩儿哭打了青年一巴掌，“文森特，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不过是回家探了一次亲，短短十几天，你居然和别人鬼混到忘记我的名字！”
“不是说了我被人砸了脑袋记不得了吗？”青年扯起嘴角，“而且，拜托大姐，你长得也没什么记忆点啊！”
“啊！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女孩崩溃的叫了一声，想再给他一巴掌，这次却被躲过了。
看起来似乎只是一出普通的痴女渣男的戏码，周围全是吃瓜看戏的观众。
不过乔依听到失忆片段下意识抬头看青年头顶有没有气泡。
青年跳远后冷笑，“我要跟谁玩就跟谁玩，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他瞪着周围的人，“看什么看，没看过出轨吗？”
他目光随意扫视，在看到乔依以后停留了一会后转开。
当看到青年的正脸，她想起为什么熟悉了，这不是她第一次出城堡时在车上面坐他对面的那对小情侣吗？
当时两个人还十分亲昵来着。
她记得是个温良和善的青年，大半年后变成这样？
刚才对视时一瞬间的眼神令她很不舒服，莫名觉得熟悉，于是她停下来继续观望。
“文森特！你忘了吗？你说过会娶我，还说要带我旅行，带我吃遍所有好吃的，这些难道你全部都忘了吗？你还记得你带我去看北境雪景时跟我说过什么吗？”
文森特若无其事说，“不管我说过什么，那都不做数了，以后别来缠着我了！”青年插着兜推开人群就走。
女孩儿坐在地上哭得伤心极了。
乔依在原地站了一会走上去半蹲下来问，“你先把太伤心，你能告诉我文森特是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吗？”
女孩儿抬头看见一个陌生的女孩，她哽咽着说，“我，我回家以后，我听说大概是两个月前他染上了赌瘾，家产全输完了，人也变坏了，呜呜，早知道我就不应该离开他身边的。”
“现在我要怎么办？文森特……我的爱人，他忘记了我们的誓言，彻底变心，我无法活下去了。”
两个月。
乔依递给她一块方巾，安慰，“你先不要太伤心了。”
然后立即朝着青年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跟着他去了乌烟瘴气的小酒馆，乔依挥开烟雾，找了个能够看到青年的角落里坐。
老板过来，“您要喝点什么？咦，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真是少见。”
“一杯……”乔依看着周围的酒水，随便朝某个桌子上指去，“就那个吧。”
过一会。
有溜子忍不住凑上来，“小姑娘，想和哥哥谈心吗？”
乔依知道不能对这种人有好脸色，于是她浅浅看了眼后说，“抱歉，我没兴趣。”
那人不依不饶，她干脆拿住他伸过来的手，往下一别。
“哎哟哟~”知道遇到了硬茬，他说，“饶命，饶命！”
她也没真想拿他怎么样，她盯着稍，放开了手。
溜子揉了揉生痛的手臂，看着乔依柔弱的长相和文静的坐姿。
……吃什么长大的能有这样的巨力！关键是外表一点也看不出啊！
他灰溜溜的走了。
乔依继续盯着青年，他喝酒，眼睛不停地在一些女人身上扫视，看起来就像是个色批，然后付了酒钱离开酒馆。
她立即放下了钱跟在他身后。
这还是乔依第一次跟踪别人，不敢离得太远怕跟丢，好在对方慢慢悠悠走，并不着急。
还去了好几个女友家中，每次都待了半个钟头到一个钟头不等。
最后他从南城门走出去，来到了荒郊野岭。
乔依看着天色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跟上去。
估计得晚一点，等回去再和少爷解释吧。
文森特知道背后有个小尾巴在跟着自己，是送上门的美味食物。
乔依看到他转过身气定神闲，“别躲了，我知道你在哪里，小可爱。”
她走出来后，面前名叫文森特的青年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撑着下颌微笑，“长得挺可爱的嘛，而且黑色的头发和眼睛，有特点，嗯，我真是太喜欢了。”
说完朝着她伸出手，弯起眼眸，他眼神并不是下流的，而是透着一丝诡异的色彩，像两只旋转的漩涡，引人深陷。
“来吧，到我身边来。”他说话语气变得温柔缠腻起来，透着一股颓废堕落的味道。
身体上像爬了蚂蚁一样难受，这种感觉……乔依盯着对面看。
“你不是文森特。”
她提起剑。
“啊。”他的脸上并没有出现慌张，“被发现了啊，是我哪里装的不好吗？”
“我见过你，那时候你并不是这种表情，而且有人跟我说过魇魔会伪装成失忆侵入身体。”
他身上有恶魔的感觉，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就是交道打久了，自然而然对恶魔的神态和本性有了一点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