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6.夜阑34(1 / 2)
他说在家写作业,放了陈叔一天假,那么,那辆车属于谁,就不言而喻了。
幼时的他,曾对父母产生过埋怨情绪:为什么总忙于事业,挣那永远挣不完的钱,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
现在,他又宁愿不见,也好过一见面,彼此不是冷淡,就是争吵。
陈母已经进了屋,坐在沙发上等他。而车亮着灯,是陈父准备走。
“你刚刚去哪儿了?”
习惯性的开场白,总是带着质问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她的属下。父亲比她,则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致拖着步子,走到一边坐下,淡淡地道:“吃饭而已。”
“老陈说你最近成绩进步了不少,是因为同桌的辅导有效?”
司机陈叔虽姓陈,实际与陈家没半分血亲关系,他是早年受了陈母的恩,才为她做事——陈致年纪长些后,也听过母亲与他的绯闻,无非是你情我愿,被棒打鸳鸯之类的悲剧爱情故事,但无从求证——忠诚且一丝不苟。
这消息自然是从袁老师那得到的。
陈致没什么可否认的,于是应了声是。
“是女孩子?”
他掀起眼皮看她,神色岿然不动,“这重要吗?”
陈母正色:“对一个处于青春期的男生不重要,但对该男生的母亲来说很重要。希望你有点分寸,不要做出格的事。不然既耽误你自己和她,也丢我们的脸。”
一道刺眼的白光穿透玻璃,划过他的眼前。
陈父开着车离开了,光很快消失。
距离父子俩上次见面,已经过了小几个月了。当时,他是为了处理陈致转学的事才特意赶回来。
陈致一直搞不懂,他们对他的不信任感从何而来。
或者,是他们的经验告诉他们,十几岁的男生,普遍会做一些令家长头疼的事,譬如打架斗殴,譬如早恋。
又或者,是他们的掌控欲,不容许未成材的他,出现任何腐烂的迹象。
与母亲辩论没有意义。
在某些传统观念里,作为儿子,替自己争取利益,极有可能被判为顶撞父母,乃至不孝。
他索性遂了她的心愿,向她保证:“我和她就是纯同学关系,不会越过这条线,您放心吧。”
陈母表情略松,说:“原本打算陪你过元旦的,有事耽误了,这么晚才到家。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什么也不缺。”
“鞋,衣服,模型,游戏机?”她挨个试探。
不过是一种延迟补偿,类似于打个巴掌再给甜枣。
陈致忽然问:“公司是不是有危机了?”
她脸上僵了下,转而遮掩过去,说:“小孩不用操心这些,你安心学习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