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赚一笔35（2 / 2）

毕竟，人心是盲从的。

不知是出于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的心里，还是有备无患的心态，陆陆续续、有不少家长开始掏钱买风油精，哪怕考生本人并不觉得有必要。

当生意步入正轨，周石有意培养何小龙——让他帮着收钱。

不忙的时候，也催他试着吆喝几句。

刚开始的时候，十分别扭。

必须得周石喊一句，他才跟着喊一句，跟个复读机似的，没有激情，十分被动。喊的时候，还贼眉鼠眼地东张西望，做贼似的。

这种羞羞答答、欲拒还迎、欲说还休的怪异表现，当场惹笑了好几个考生，甚至有一个调皮鬼学着喊了一嗓子，更把何小龙羞得手足无措，差点儿原地用脚抠出一个公共厕所。

“谢谢这位同学，有这么好的心态，今天必定超常发挥！”周石笑着将风油精奉上，还不忘恭维一番，同时也替何小龙解围。

所谓万事开头难。

许多事情，就像女生初恋，只要手一牵、嘴一亲，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当何小龙脸上的涨红消退，再次鼓起勇气大声吆喝，很快就越喊越顺溜。

资质果然不错！

当所有考生进入学校，周石毫不拖泥带水，果断带何小龙离开。

走之前，还向卖冰棒的大妈呵呵一笑。

…

急不可耐跑回家中，清点收获：

整整卖了58瓶！

收回现金290元！

“这一瓶成本多少啊？”何小龙好奇问道。

以周石对何小龙的了解，他这一问，未必有其他心思，只能说明这家伙还是太嫩。

问一个让别人为难的问题，很扣印象分。

“有空去街边小卖部问问就知道了。“周石不愿意骗他，更不愿意说实话，只能含含糊糊答了一句，立即转移话题，反问道：“如果下午我给你60瓶，你一个人去二中门口叫卖，有信心吗？？下午天气热，加上考生累了一上午，精神头不足，说不定会更好卖！如果你能把60瓶卖光，10块工资，30块提成，可以净赚40块。”

说得何小龙热血沸腾。

在小县城工人月薪普遍不过四百来块的年代，一天赚40元，对何小龙无疑具有极大的诱惑力。

但冷静下来，他又对自己没多少信心：“我行吗？”

“能考上一中，还能成为光荣榜的常客，至少说明你的智商没问题！”周石拍了拍他的肩膀，径直坐到何小龙的书桌前，将桌面上的作文纸翻过来，在背面默写顺口溜，边写边道：“等下你把这些顺口溜背一背，然后咱们演练演练。”

“有点儿太仓促了吧？”

周石不给他退缩的机会，提高了声音道：“高考只有三天，一百多块钱真不想赚？赶紧的，别婆婆妈妈，先背顺口溜！”

一百多块钱和畏难情绪在何小龙的心头几番拉锯、几番恶斗，最终，一百多块钱惨胜！

何小龙只好“哦”了一声，拿起周石写好的顺口溜，一旁背去了。

不一会儿，大致背熟。

在周石敦促下，立刻开始演练：

将装着产品的书包往何小龙的脖子一套，让他扯着嗓门喊顺口溜，向假扮顾客的周石兜售。

过程中还还时不时打断，问一些经常会碰到的难以回答的问题，比如：

“万一洒到眼睛里，岂不影响考试？”

“监考老师不让用，怎么办？”

“价格也太高了，能不能便宜点儿？”……

每当何小龙答得磕磕碰碰，或者答案难以令人信服，周石立马给予纠正，还让对方多演练几遍，尽量做到流畅、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