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尘埃落定(1 / 2)

公堂中。

代维杰看到突然出现的中年道人,大惊失色,视线下意识的看向,正端着茶杯往嘴边送去的王筠苍。

却见其亦是一副见了鬼的神情,此刻端着茶杯一动不动。

心中暗骂一声,代维杰拿起惊堂木重重往下一拍,给自己壮胆,同时喝声道:

“大胆!我县衙断案,干你道录司之人何事!速速离去,如若不然,本官定上报朝廷,治你一个干预俗世之罪!”

“干预俗世?呵呵,果然不愧是读书人出身,就是会扣帽子啊!”

卢峪淡笑一声,随即手中拂尘一卷,那被代维杰阅览之后便小心收于袖间的纸张,竟是来到了其的手中。

见状。

代维杰像是个漏了气的气球,嘴中专门为此人编织好的“言语”再也说不出口。

那张纸上的内容,可见不得光啊!

其将之掌握在手中,就相当于拿捏住了他的命门。

哦对,不止他的,还有王筠苍!

“放心,若只是凡尘俗事,你便是求着贫道,贫道也不会搭理你一下!但今日这事嘛……”

卢峪声线一拖,脚下步伐挪动,来到已是被吓得失了魂的王化身畔,淡笑着对在位置上缓缓起身的王筠苍道:

“王大人,昔日京都一别,今时再见,垂垂老矣不说,贫道看你这德行,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王筠苍放下茶杯,神色趋于平静,面对卢峪的冷嘲热讽,语气上却也不甘示弱:

“那自然比不得青阳真人你们这等修行之人,道法高深,阳寿绵长。”

闻言,卢峪厚着脸皮,对着王筠苍打了个稽首,居然承认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王筠苍差点被噎住,冷哼一声道:

“你今日究竟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

卢峪笑了笑,用手中纸张在旁边王化的脑袋上扇了扇,随后手掌一翻,纸张向一畔的谭玄飞去。

谭玄幽深的眸光微微一闪,瞬间明了卢峪的用意,当即将那纸张折叠好,贴身收了起来。

卢峪这般举动落在代维杰、王筠苍等人眼中,他们也是很快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譬如其刚出现时所说的那句“受人所邀”。

一时间,他们瞥向谭玄的目光中饱含暗恨之色。

而县衙外围观的人群,早在卢峪出现时,便炸开了锅!

若此地不是县衙,同时又有衙役控制着场面,恐怕早就宛若南城集市般喧闹。

到了这时,便是再愚钝的人,也意识到今日之事存在着猫腻。

“王大人,怕是‘意欲何为’这几个字,应该贫道对你说罢?你这孙子,会不会穿墙之术,你会没点数?”

卢峪手掌徐徐按在王化头顶之上,目视王筠苍,有条不絮道:

“我道录司的职责,想必王大人你也很清楚,你孙子虽说修为微末,但毕竟算是修行之人,又掌握道术,如今用这道术私闯民宅,呵呵,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处置?”

手掌之下,王化跪在冰凉的地面上浑身瑟瑟发抖,一对双目盯着自己祖父,眼中满是恐惧与希冀交织。

看到孙子这般模样,王筠苍叹息一声,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不少,说道:

“你想如何处置?”

“贫道觉得,知县大人最初对你孙子的判决,还是比较中肯合适的。”

说着,卢峪转而看向身居高堂之上的代维杰。

旁边,听到卢峪这话的王化面如金纸,整个人好似被抽空了所有精气神一样,瘫在地上。

最初的判决?

杖五十,旬月后流八百里,刺青发配,徙于辽东!

去了那里,就是贼配军……

一丝不忍在王筠苍老眼中缓缓浮现,他闭上双眼,不去看王化,对着卢峪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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