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同一种微笑(2 / 2)

宁远生在自己的日记本里写下一首散文诗。

你站在你的窗口,窗下是行人如梭。如果你看到了窗下的那个十八岁,请不要忘了,那是个彷徨的青春。

如果你一直站在那儿,未曾想要离开。那末,当你关上窗户的时候,请一定看看那个男孩的脸上是否写有悲哀。

他在拥挤的人群里不停寻找,望眼欲穿。而唯一发现的美,是装在窗里的你。安静,灵秀,抹着淡淡的忧愁,寂寞地影绰在窗口。

人流如水的巴士站,昏暗里让人怀抱焦虑的地铁,都有过他的等候。他是守不住平凡的流浪者,漂泊才是归宿,远离所爱的人,线系着长长的牵挂。十八岁的成熟,奔波是缘由。

生活即是如此,有过守候,更多的是不断的奔跑。爱,则是系住她和我的丝线。她和我是花季里的寂寞者。

写完这首散文诗,合上笔记本,史蒂文开始跟他聊西欧的大草原,草原上的牧羊人以及草原上飘扬的风笛声。史蒂文还告诉他一些自己对西欧建筑的审美看法,他说他喜欢那些古老的大理石建筑和花岗岩雕塑。宁远生问史蒂文,你喜欢西方文学吗?

他说:“我对文学不怎么感兴趣,只是对那儿的人文风情很感兴趣,我喜欢那儿的乡村,在我外婆生活的那个村庄,我认识了一个和我同龄的叫做凯伊的女孩。小时候她喜欢带我去那个尖塔的乡村教堂唱颂歌。我不知道唱,就听她唱。我在英格兰一个叫底特律的城市长大,但我很喜欢乡村里那种自由安谧的生活,还有那个我一直深爱着的单纯的女孩。”

宁远生说,史蒂文,我觉得我和你一样有着很浓重的乡村情结,我也很怀念我在我外婆家那儿生活过的日子。史蒂文问他,你玩过枪吗?他说,玩具枪吗?史蒂文说,装子弹的真枪。

宁远生摇摇头,说,你玩过?他说,当然,童年时我常常跟着我外公带着猎狗猎枪到麦地里打野兔。小麦抽青的时候,会有大量的野兔到农庄的地里吃青苗,为了麦苗不被破坏,我们不得不用猎枪去射杀野兔。宁远生说,应该很有趣吧,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做的。

他说,我们会带上家里那只叫拉比的小花狗,在野兔的洞穴边设下陷阱,或者用猎枪射杀被发现的野兔,我还曾捡过一窝小野兔呢。宁远生忽然开始想象起那种生活来,他说,史蒂文,那你的童年一定很美吧。他说,是,那是我最美的一段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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