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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佑怒道:“你花五百多买遮瑕,就为了骗我?!”

“我……”穆流风无言以对,只能抱着他,“宝贝,我错了好吧?不骗你了,以后都跟你说。”

顾承佑抹了把脸,坐在那不说话,如果没在吸鼻子,他这个坐姿还是很酷的,

穆流风握住他的手,“但你要相信我,我最主要不是为了不停工,是为了你别这么担心。”

顾承佑沉默了一会,恨恨道:“你是我哥,我管不了你。但是这半个月,你不许拍打戏,文戏我不管,你要是敢拍打戏,我也做不了别的,当场哭死给你看!”

穆流风:“……”

穆流风觉得他的威胁很有意思,但又不敢笑,想了想后面的剧本,“可是还有个大决战……”

“那个可以放到最后拍。”

穆流风又想了想自己跟导演刚才打的商量,答应了他这个要求,说:“那你也要答应我。”

“我答应你什么?”

“在外面,你不要搞得太夸张。在国外我受伤那次,你真的搞得我怕了,好像我快死了一样。”

轮到顾承佑无语。

他用力抹了把脸,把鼻涕眼泪都擦掉,冷漠道:“我尽量克制。”

“嗯。”

“所以今晚我陪你睡,后面半个月都陪你睡。”

“嗯……”穆流风答应到一半,发现不对,“嗯??”

顾承佑十分坚定,“就这么定了。”

穆流风忙说:“不不不,没定,这可不能定!”

顾承佑冷静道:“那我继续哭?”

“……”这小子太可怕了。

后面顾承佑帮穆流风换了药,又试了试床垫,觉得不够硬,给他拿来自己随身带的枕头垫在腰下面,还下单了棕榈垫,第二天就能送来。

他确实很有照顾伤员的经验。

而后,顾承佑拿毛巾裹着冰袋给穆流风冰敷,敷得又轻又仔细。

穆流风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觉,不好意思道:“怪麻烦你的佑宝,应该是我照顾你,现在要让你这样帮我。”

“过去十年你一直在照顾我,”顾承佑手上不停,语气很平淡,“以后一百年都我照顾你。”

穆流风心中一颤,笑起来,“原来我还能活一百年吗?”

顾承佑沉默片刻,问:“哥,你之前说觉得我成长了,到底是不是骗我?”

穆流风说:“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伤要瞒着我?”

穆流风想了好多解释的话,最终只能认真道:“你现在很好,是我的错。我不习惯依赖别人,哥哥给你道歉,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顾承佑顿了一会,把头抵在穆流风后心上,又不说话了。

穆流风感受了一下,惊悚道:“你不会又哭了吧!”

顾承佑声音冷冰冰的,“没有。”

但带着鼻音。

他沉默了好久,低声说:“哥,如果我再厉害一些,再坚强,再聪明一些,你会甘心情愿愿意让我帮你,习惯让我来罩着你吗?”

“你已经很好了呀。”穆流风拍着他的手,“是我不好,不喜欢麻烦别人。”

“我是别人吗?”

“当然不是。”

顾承佑从后面贴近他,抱住他,睫毛搔到穆流风后颈的皮肤,搞得穆流风有些痒,好有点麻酥酥的。

顾承佑说:“那就这样说好了,有事要习惯依赖我,不能把我排除在外。”

“好。”穆流风拍着他,“相信你,依靠你,不瞒着你。”

顾承佑坚决:“今晚我跟你睡。”

“这个……还是算了吧。”

可惜,很显然,顾承佑的“不夸张”,标准跟穆流风的,绝对很不一样。

后续的日子里,穆流风在他眼中,仿佛成了一级保护动物,那叫一个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穆流风又感动又尴尬,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可以了佑宝”“真的没事,我自己也行”“佑宝啊,算我求你了……”

当然,说什么都没用。

事实证明,顾承佑就是犟牛。

他认定什么事情,八头普通牛都拉不回来。

他说要从头到脚全方位地照顾穆流风,就是从头到脚全方位的照顾,少一根毛,他都不答应。

也许人都是对自己爱的人最温柔,也是对自己爱的人最凶。

顾承佑的爱偶尔会有点粗暴。

就像他小时候,穆流风辅导作业时要吼他一样。

顾承佑也天天在吼不好好养伤的穆流风。

随便乱跑要吼,偷吃辣的要吼,晚了五分钟吃药也要吼……

剧组的嗑学家们给这种现象命名为:河东狮吼。

穆流风这样温和却有气场的一个人,整日被他教训得一溜一溜的,简直在全剧组面前丢尽了脸,大哥的尊严全无。

但很多时候,他又不自觉地感到甜蜜。

没有其他人会像顾承佑这样,哪怕违背他意愿,也要这样对他好。

真的,没有其他任何人。

与“河东狮吼”对应的,剧组的人又开始叫穆流风“妻管严”。

显然“风流一顾”在剧组中压倒“天佑承风”,占着上风。

顾承佑冷笑,“谁会嫁给这种涂遮瑕骗我的人,我这叫御妻有方。”

穆流风:“??”

他真的体会到了被翻旧账的痛,无可奈何,“佑宝,我是真的错了。还有,别人乱传就算了,你可别在那胡说,影响不好……”

顾承佑才不理他。

隔三差五,穆流风就需要接受理疗。

影视城在偏远的郊区,理疗师又不好约,上门不算太勤。

顾承佑对此颇感不满,在一次理疗师治疗的时候,全程在旁围观,并认真录像,还时不时询问技术要点。

穆流风浑身只盖了一条毛巾,趴在床上,见顾承佑拿手机镜头对着自己,觉得极为羞耻。

“佑宝,”他乞求地问,“非要录吗?”

这时理疗师正按在穆流风后腰那里,顾承佑严肃认真地举着手机,对着他的后腰近距离拍摄,还问理疗师:“屁股按吗?”

穆流风忍无可忍,“……顾承佑你给我出去!”

腿长在顾承佑自己身上,他说不出去,就不出去。

这一观摩学习的效果,当天晚上就体现了出来。

这天晚上。

穆流风回到酒店房间,顾承佑在他身后,也不问一声,就跟了进来,挽起袖子,“哥,把衣服脱了。”

穆流风:“?!”

他把顾承佑拉进屋里,“咣当”一下带上门,趴在门上,从猫眼看外面有没有人会听见那句话。

好在同路回来的孟宇飞走得快,已经没影了。

“佑宝,顾承佑,”穆流风一本正经,“我忍你很久了,你不要总做这种……怪里怪气的事情。”

顾承佑无视他的警告,直接过来上手,“我帮你?”

穆流风强烈拒绝,跟他扭打着后退。

他不敢用力,顾承佑也不敢,只是逗着他,两个人像两只推爪子玩的猫。

穆流风退到床边,绊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床上。顾承佑一把搂住他,护着他的腰让他躺下,不由分说地去脱他的大衣。

穆流风羞愤难耐,忍无可忍道:“顾承佑,你到底要干什么!”

顾承佑脱他衣服已经轻车熟路,几下就把他的上衣和护腰都拆个干净。

穆流风躺在床上,感觉从没这么羞耻过,偏过头去看向一边,有意无意地把手横在胸前。

顾承佑仿佛真成了专业医生,对美貌的患者无动于衷,一扬下颌,“裤子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他又自己决定,“嗯,你弯腰不方便,我来吧。”

“顾承佑!”穆流风一把抓住裤腰,“你……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他受了伤,没法动手,难得这般柔弱。

“不过分。”顾承佑面无表情地跨坐在他身上,解他的皮带。

穆流风死死按住腰带扣,“好好好,你说你想干什么,我考虑一下。”

顾承佑拿出下午的录像。

穆流风看了一会,觉得这个治疗过程的视频录像……透着那么点不正经的意味。

也说不上是拍摄角度,还是拍摄距离,确实,录像的重点没有跑偏,是在于按摩的手法和位置,但……

这个顺着脊背起伏的线条拍下去的镜头,没必要吧?

拍下去又突然回过神来一样,赶紧聚焦到理疗师的手上……这运镜就更奇怪了啊。

顾承佑自己也发现这段拍得有些游离,耳根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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