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文专用小短片-体液传播 68(1 / 2)

【继续卡文,这次是架空中世纪故事,因为时代局限性和大流行疾病产生的小故事】

【因为刻意营造一种古典西方文学的感觉,所以会有很多刻意的长难句,还尝试了一下视角切换的叙事,所以可能读第一遍会有些晕乎乎的】

【赫克】

替祖母清洗了患处后,赫克取下遮面的麻布,正在引火准备香蒿蒸汽时,便听见广场嘶哑但沉重的钟声响了起来,盖过了祖母磨坊风车般粗糙吱呀的呼吸。

已经八点了。他停下引火的手,盖上灶门,将粘上炉灰的手在油腻的裤腿上擦了擦,踮起脚从窗外的支架上收回白色披风。还有些润,但管不了许多,他披上还有些斑驳草灰痕迹的披风,在祖母早已含糊浑浊且日益虚弱的唠叨响起前出了门。

眼前的街道是白茫茫一片的人群,大家都将白色披风的兜帽拉上——星期天的上午就是这样,男丁们为许久以前定下的戒律,聚集在钟声下,听牧者宣讲,做好主的羊群。白色的披风下,大家的灵魂都蒙圣恩。

其实这些话都是牧师在以前的晨会下讲的,那时候他还小,周日的早晨是跟附近村落一周才得见一次的玩伴在人群之后疯跑嬉戏的时间。父亲回家后会围着炉火向祖母与赫克传达牧师在晨会上的布道。

那时候的家里还不曾充斥着潮湿霉味跟香蒿略微呛人的怪异香味。每晚松香蜡烛干燥的气味让赫克怀念至今。

父亲三个月前在围城战中死去了,“他曾英勇地抗击异端,死在捍卫信仰的战场上,在至高天堂中,汝父之灵魂定当与圣者共享荣耀。”牧师老爷叩响他家门的时候,他还不太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父亲死了,而他死之前嘱咐过自己要撑起这个家。于是他从脸皱作一团的牧师老爷手里接过了父亲染血的披风。

一般这时候城里的男人们应该已经聚集在广场下等待牧师布道了,可现在大家却挤在街道里议论纷纷。赫克在窃窃私语的人群中推搡着,希望能看清发生了什么——或者从某人的披风下顺点什么出来。很遗憾,战争才刚刚结束,大伙的兜里几乎都空空如也。

于是他收回那点邪念,想搞清楚为什么大家都挤在街道而不是去广场。尽管相比围城之前他又长高了一截,可少年的身子始终与眼前的成人们有那么半头差距。他努力辗转身子,希望能找个熟人打听一下,转眼便看到城里最后一个铁匠胖沃里的披风下,革制围裙浸出两处黄色的脓渍,平时本就通红的圆脸现在更是露出骇人的紫红色。他的五官缩作一团,仿佛才咽下一只死老鼠。

噢,胖沃里一定也染上了黄色恶魔。他心想,主自然会以此考验他的虔诚,整整十五个月的围城,像胖沃里这样的壮年男性若不是偷奸耍滑,一定早去城墙上充军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赫克的视线,铁匠扭过头来,见是木匠的儿子沃里,便恶狠狠地瞪上一眼,兜帽下充血的小眼睛配上着呼噜般的吐气声,活脱脱一个钟楼塔身上的蛤蟆鬼。虽然沃里的威吓滑稽可笑,但赫克现在不打算戏弄易怒的铁匠,他转过头,正好对上牧师老爷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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