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请换人查案_分节阅读_第58节(2 / 2)

  毕竟做了快半年的“啤酒妹”,田莉对这样的事情并非毫无常识,知道要吃药避免得病,所以,她先去了常去的诊所,并且,在六神无主下告诉了诊所的医生发生的所有事。

  在田莉的描述里,对方是一个醉汉,因为她身上穿得鲜艳的皮衣将她误认为是附近的小姐,也因此,在完事之后,对方对田莉又抓又挠的反抗非常不满,将她打到昏迷之后便随便丢弃在了附近的垃圾站里。

  因为个子瘦小加上天黑,整整三个小时,路过的人无一发现躺在那里的田莉,导致她醒来时,周围已经堆满了恶臭的垃圾。

  当时诊所的医生也是看田莉可怜,所以在开了药之后建议她最好去报个警,然后再去大医院看一次,

  但谁都没想到,田莉的父母最后竟然会让女儿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并且,在不到两年后就安排女儿嫁给了厂里的工人。

  可想而知,在那个保守的年代,男方的父母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好似五雷轰顶,而当天晚上,田莉的丈夫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一瞬间,一切事情都好似被解释通了,田莉的创伤障碍被理解成了罹患脏病的心虚,男方的家属强烈要求她去医院体检,否则就要立刻离婚。

  不愿事情闹大的田莉父母没有办法,只能服软,他们态度强硬地拉着田莉去了医院检查,结果,脏病没有查出来,但田莉的精神却真的出了一些问题。

  或许是因为田莉的父母一路上都在指责她不该在那个夜晚将一切事情和诊所和盘托出,做完一系列检查后,田莉好像突然失了魂一样,开始对着墙壁一问一答。

  “你觉得她该死吗?”

  “垃圾难道不该死?”

  “她是垃圾吗?”

  “她就是垃圾。”

  田莉说着说着,竟然还咯咯笑了起来,表情异常癫狂,直让在医院监督的男方父母看得不寒而栗。

  不但身体不干净,而且精神还有问题,这样的婚姻,他们根本就不敢继续。

  于是很快,男方那边就提出了离婚,又因为彩礼等各种问题,双方扯皮了一年才最终尘埃落定。

  没有人知道在这段时间里,田莉的父母又因为田莉当时的多嘴指责了她多少次,但很显然,他们最终的死已经说明了一切。

  田莉憎恨那些让她忍气吞声的人,她更憎恨过去的自己,毕竟,如果从一开始她就选择了不逃避,一切的结局说不定会不同。

  而那些受害者是过去的自己,特意将他们的尸体丢弃在垃圾站的旁边,就是为了模仿自己当年的情况。

  因为精神上的问题,侧写专家猜测,她可能已经将那一部分的自己完全分割了出来,并且,以除掉“他们”为乐。

  她是在杀死“自己”。

  罗无辛翻完了手头的记录还有资料,发现他们下一步的行动目标果然是找到田莉和孙胜利的下落,毕竟,以田莉的精神状态,谁都说不准她什么时候就会开始下一次的作案。

  “对她来说,做手术让人忘记一切,放下痛苦的陶远也是那一类让她忍气吞声的人……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疯了。”

  罗无辛脸色铁青,好在因为足够的休息,他的头痛这一次并没有卷土重来。

  他忍不住想,以田莉的“杀人标准”,她杀陶昕的真实原因究竟是什么?真的是因为她是一个目击者吗?

  还是说,对她来讲,陶昕这些年的“忘却”也是一种忍气吞声?

  因为她不像是罗无辛,这些年一直追着他们,所以,陶昕也具有了和那些受害者一样的特征。

  在田莉看来,她选择了“逃避”。

  “他妈的,疯子。”

  明白了一切,罗无辛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终于弄清楚了田莉的动机,但是,却并不意味着能抓到她。

  毕竟,田莉的精神状态异常,同时,除了孙胜利外,几乎没有任何社会联系,不像是很多流窜犯,无论怎么跑,最后都可能会跑回自己的家乡投奔亲戚,让警方有可以蹲守的机会。

  也难怪他们开会开到最后并没有得出一个结果……

  罗无辛环顾四周,现在局里的人很少,意味着总指挥应该已经把警力散出去,通过笨办法摸排两人的行踪去了。

  只是,应该会有更快的办法,让田莉自己找上门来。

  “下一步该怎么做?”

  这时陶森问道:“抓田莉你也要亲力亲为吗?拖着现在这副身体?”

  要不怎么说,高材生真的很难搞,尤其是这种三十五岁就当上正高专家的高材生。

  罗无辛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心知肚明,陶森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所以语气听起来尤其生硬。

  “我……”

  “你想拿自己当鱼饵,去钓田莉,因为她十八年前就认识你。”

  陶森冷冷看着他:“罗警官你没有你想的那么会撒谎。”

  “……”

  罗无辛实在想不明白:“陶主任说真的,你是不是之前趁着做投射的时候,在我脑袋里安装了什么东西?我以前可没觉得有人可以这么准确地猜中我的心思。”

  而对此,陶森只是淡淡道:“我猜中的不是你的心思,是小昕的。”

  “什么……”

  罗无辛听得一阵发懵,而这时走廊上传来了一连串嘈杂的人声,其中就有江世涛的声音,罗无辛见状立刻就要自己去转轮椅,却被陶森一把抓住椅背。

  “陶主任你……”

  “罗无辛。”

  忽然间,陶森一把转过他的轮椅,俯下身子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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