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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是死的,人是活的,意义是很重大,但也没有那么重大。”

乔楚楚眉心皱起,对他这么说很不喜欢,皱眉道:“如果我母亲在世,绝对不会希望我因为她画出的一幅画被绑架或者受委屈。”

她抬腿就走:“这样吧,我先走了,您可以再想想,想好了我再来买。”

季晏川慌张抓住她胳膊:“等等!”

乔楚楚看向他。

季晏川像是被烫了一下,赶紧收回手,犹犹豫豫地与她道:“不好意思,我说的话太无礼了,其实我就是没有朋友,想找人说说话。”

他脸臊得通红,生怕被乔楚楚发现一点端倪,垂着眼撒谎:“我难得看见跟我一样喜欢乔俏画家的人,就希望能聊一聊天,我真的没有恶意。”

“要不两个小时吧。”他试探着改口:“你给我两个小时总可以吧?我绝对不会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就是跟您聊聊画而已。”

乔楚楚犹豫了下,觉得还行:“好吧。”

季晏川喜上眉梢,示意她坐下:“请!”

两个小时也好。

只要他跟她说的投缘,让她对他有好感,他就能想办法让乔楚楚原谅他!

毕竟他从小到大就没缺过追求者,又帅又有钱,稍微施展一点魅力,乔楚楚就能喜欢他了!

另一边的沈酌言站在走廊等人。

叶徽宁走到他面前,挑剔地将他上下打量:“你是沈家那个沈酌言对吗?”

沈酌言脸一沉,冷冷看向她。

叶徽宁嘴角噙着讥讽的笑:“没想到你这样的人竟然还能找到工作,你雇主不介意你是个杀人犯吗?还是说你刻意隐瞒了事实,不让你的雇主知道?”

沈酌言别开目光,只当做没听见。

叶徽宁也笃定他不会回答,继续嘲讽他:“要是我儿子跟乔楚楚交往,你这个保镖我第一个不同意,你必须得收拾东西离开。”

沈酌言眉心一皱,终于正眼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叶徽宁双手抱怀,高高在上地道:“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说,你这种会威胁到别人安全的人,没资格保护雇主的安全。”

沈酌言目光逐渐变得阴狠:“我要是犯了错,自然有我的小姐训斥我,还轮不到你来说我。”

叶徽宁冷笑:“我就是看不上你这种白眼狼,你父亲勤勤恳恳把你养大,你竟然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你父亲的葬礼我去了,你知道你奶奶哭得多伤心吗?!”

“我管他们怎么伤心?!”沈酌言咬死牙根,压着怒意低喝:“我父亲逼死了我的母亲!”

叶徽宁不屑一顾地笑起来:“是你母亲承受能力太差,是你母亲的错,关你父亲什么事?你这种人犯了错还要给自己找借口!”

乔楚楚听到外面叶徽宁的声音,拧起眉:“我怎么好像听到外面在吵架?”

季晏川不以为然:“不用管,应该是我妈,她说话声音比较尖细,所以听起来像是吵架。”

乔楚楚没理会,站起来走到门口细听。

沈酌言双拳隐忍握紧,看了眼紧闭的房间。

哪怕他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吵架,他是保镖,他只要做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

他把怒意咬碎了往肚子里咽,低头不再看叶徽宁。

他不能给乔楚楚惹麻烦。

叶徽宁见状嗤了一声:“看你这样子,情绪不稳定,精神不稳定,还是个有前科的杀人犯,随便说你两句就这样了,你还怎么保护你的雇主?”

乔楚楚脸色大变,迅速拉开门:“叶夫人有什么话可以冲着我来!”

沈酌言惊讶抬眼,就见娇小的乔楚楚从画室走出来,横到他面前。

她手臂微微抬起,像个护着老母鸡的小鸡崽,愤怒道:“您叫我来买画,难道就是为了侮辱我的保镖吗?!”

第248章 她是他年少时的心上人,是他成年后要守护的大小姐

叶徽宁没想到她会听到,尴尬地捂了下嘴巴,连忙找补道:“乔小姐难道不知道你护着的这个保镖是谁吗?他可是——”

乔楚楚:“我知道!”

叶徽宁一怔,荒谬道:“你知道他曾经是个杀人犯?”

乔楚楚不假思索:“是的,我知道。”

叶徽宁:“?”

季晏川:“?”

沈酌言无措站在乔楚楚身后,内疚地看着她。

乔楚楚神色凛然:“我不管沈酌言过去做过什么,现在他是我的保镖,你侮辱他就是在打我的脸,我觉得我们这场交易不愉快,我不想做了!”

她抓住沈酌言的手,转身就走。

沈酌言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小姐,画呢?”

“不要了!”

她脊背挺得笔直:“我不愿意被一幅画拴着,让我和我的人都受气,不过就是一幅画而已,我妈画卖了那么多,我可以买别的。”

沈酌言反握住她的手:“可那是你母亲第一幅作品,你应该买了它的,那是你想要的。”

他急切地解释道:“我没事的,那个人说的是实话,我可以忍耐,但我不想让你空手而归,我真的没事的。”

他出狱后没少被人侮辱。

甚至还有人调查了他的住址,上门故意逗弄他。

沈家人也没少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

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沈酌言握紧她的手:“留下来吧小姐,我不介意的,你把画买了,我们再走。”

乔楚楚驻足,认真望向他:“沈酌言,我妈妈已经过世二十一年了,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轮回,她现在都已经二十一岁了。”

她握紧他的手:“我想要买这幅画,不过就是想要有一些心理上的慰藉,但如果我买这幅画是建立在你的委屈之上,我还能有什么慰藉呢?”

沈酌言怔愣,眼瞳倒映着乔楚楚坚决的模样。

那些不可言说的爱意像是泉眼,从心脏最柔软处咕嘟嘟地冒出来,温暖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将视线黏在她脸上,痴痴望着她:“我何德何能……”

乔楚楚带着他走:“我们回家。”

季晏川懵怔回过神,连忙追她:“乔小姐你等等吧!是我妈不好,我们再谈一谈好不好?”

乔楚楚走得头也不回,将沈酌言塞车里,坚决地说:“您不用追了,我不买了!”

沈酌言还在直勾勾看着乔楚楚。

表情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痴迷。

乔楚楚生气地跟司机道:“走。”

司机点头,驱车离开。

季晏川眼巴巴看着乔楚楚的车渐行渐远,难受地摘下面具,气都喘不上来:“妈!干嘛啊你!我刚让她答应我陪我说话!”

他恼火看向叶徽宁:“你为什么要没事找事啊!”

叶徽宁摊手,也是委屈:“我也是怕你跟她交往以后会被沈酌言伤害嘛,谁知道这乔楚好坏不分,竟然会把这么个杀人犯留在身边啊?!”

再加上沈酌言父亲的小三是她的朋友。

沈酌言像疯子一样杀了亲爹和她朋友,她难免对这家伙有怨气啊。

就是没想到这个乔楚脾气这么大。

她很生气:“季晏川,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我看沈酌言那个眼神,他肯定喜欢乔楚,那个乔楚身边就不缺男人,你要是真想追她,就应该先解决掉她身边的男人,而不是去讨好她,成为那帮男人中的一员!”

季晏川:“?解决掉她身边的男人?”

“对啊。”叶徽宁生气地掐腰道:“当年我也是个小三,你爸有个老婆,我把他老婆解决了,又把他的其他女人挤掉了,我就嫁给你爸了,所以这帮男人你一天不解决,你就一天不会被她看上,因为她都看花眼了,她看不到你的好的!”

季晏川垂眸思索,又望向车子离去的方向。

有道理啊。

他拿起手机:“沈酌言干了那种事儿,沈家人难道不想搞他?”

叶徽宁翻了个白眼:“当然想,但有什么办法,沈酌言到底是他们家族的血脉,他们只是想有事儿没事儿收拾他而已。”

他眼珠儿一转,坏笑道:“或许我可以添把火。”

移动的车子内,沈酌言坐在乔楚楚身边,看了她好几眼。

他迟疑着说:“要不,我还是不在你身边当保镖了吧。”

乔楚楚疑惑:“为什么?”

沈酌言剑眉紧锁:“当年我的事情,在我们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你身边的人都知道我干了什么,如果你把我留在身边,一定不会有好处的,他们反而会议论你。”

“他们爱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去。”乔楚楚不屑一顾:“我不认为你有什么问题,你是一个很重情重义的人,有你在我身边,我特别踏实,除非是我的家人当我的保镖,否则谁也不能替代你的位置。”

乔楚楚看向他:“沈酌言,你以前是一个从不在意别人眼光的人,你现在也不用在意,你有我在呢。”

沈酌言浑身一僵,慌张地垂下眼,心脏跳得很厉害。

他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燥热,生怕脸红会乔楚楚被看见,用手背压了压脸颊,故作淡定地说:“我是你的保镖,你保护我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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