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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他上司也可能知道,不过他上司也啥都不记得了。

既然是他自己的残魂碎片,那也就是他的一部分意识,南庭垂目若有所思,他好像知道要怎么办了。

南庭隐约感觉到了自己意识分成两部分的感受,突如其来的分裂视角让他有些难以适应……

南月见对面要冲上来,队友和道长们为了防止他们靠近青松观已经开始近战了,皱着眉道:“那老伯你看着我哥,我去帮忙!”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自然而然地就对对方下了命令。

“等等!”容二立马从袖子里掏出了两件东西甩出去,“这是你的东西,用上顺手!”

开玩笑,大人可是他们城隍庙的牌面,他不在也就算了,现在他在这儿,怎么还能用这种粗制滥造的法器呢?

南月顺手接过了那把长戟,又看向另一个,那是匹纯黑色的骏马,没有任何呼吸温度,显然只是鬼魂,却对她极其亲近。

骏马墨玉,随昭明公主出征数十场战役,素有神驹之名,公主遭毒杀后,试图踢杀昏君未果,被当场乱刀砍死。

两分钟后,原本的形势变化,带头几个实力强的被长戟刺穿。

“我去,南队这装备,我羡慕了呜呜。”有人对手直接被南月砍了,一边跑去帮其他人忙一边喊。

“羡慕有用吗,你会骑马?”有人反问他。

“……”不会,好恨!

“老头子你特么别被我抓到!”他们出现的第一时间,容瑜就感觉到了,他狠狠甩出一鞭,刚收回来,却发现灵台内的那块魂魄碎片有了反应。

来不及反应又甩出下一鞭,这次的攻击带上了淡淡金光,瞬间超度了那女鬼身上半数的怨气,连同封锁她神智的恶咒一起灰飞烟灭。

云秀吃了一惊,赶紧把人拉回来。

恶鬼的特征消失,露出的脸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身上的血衣褪色后,看起来更像是一件天蓝色的校服,她见状有些迟疑着问:“云秀姐,我刚才怎么了?”

接下来容瑜收回了鞭子。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她们实在太难对付了,容瑜本来也不打算对这些可怜人动这么重的手,随着温柔而暖和的力量从灵台里的魂魄碎片中不断涌出,容瑜傻了才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他收回了自己的鬼化,重新用老头教过他的道术净化她们身上的煞气。

他净化完最后一只血衣女鬼后,最后一个黑袍人也被抓住。

南庭缓缓睁眼,视线重新变回单人视角还有些不适应,眨眨眼才能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容……”

“你暂时别和我说话。”容瑜冷着脸就抓住了正要逃走的老头。

容二嘿嘿笑了两声,摸了摸胡子:“小……乖徒,好久不见啊,咱们师徒久别重逢,不好见血啊。”

“呵!”容瑜冷笑着瞪着他,“事后再找你算账,臭老头!”

从小时候吃不起饭让他靠脸从山下大娘家骗鸡腿,最后却连块鸡皮都没留给他,到今天让南庭把不知道可以用在接下来多少世的气运拿来帮他打架,一件都别想逃!

容二试图解释:“不、不是啊徒弟,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打算,他本来就打算用这些气运帮你对付那些人啊!”

他徒弟虽然强悍,但想要对付那些人,自己也讨不了好,而且那些人搞出的那么多造孽玩意儿,徒弟想靠自己对付的话搞不好命都没了,所以南庭才会在千年轮回中拼了命攒下这么多功德。

那还行,容瑜还是哼了一声,又伸手把手里刚拿回来的两件法器炼化,抹去其他恶鬼的气息后融入自己的灵台。

甚至不需要他自己主导,灵台内的那块魂魄碎片就主动引导这那六件法器的力量,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平衡,远远不断自容瑜魂魄深处产生的那些煞气在刚诞生就被消耗,纯净的灵力充盈了他的身体。

容瑜还能再动用煞气鬼化,但是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被煞气感染神智,也不用担心使用灵力会弱化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根据对手的类型自由选择。

不过容瑜没有在关心自己的实力情况,第一时间把灵台内的残魂碎片取了出来。

南庭知道那是什么,没有迟疑地就让残魂进入自己的灵台内,头忽然一阵眩晕,在失去意识前,他伸手握住容瑜的手,直视容瑜漂亮的桃花眼认真地问:“容瑜你之前答应过的,还算数吧?”

“当然算数。”容瑜不觉得这有什么需要确认的,难道他还会反悔不成,但南庭好像从千年前开始,就有些莫名的安全感缺失。

听到容瑜的保证,南庭表情一松,终于放心地晕了过去。

“你答应人家什么了?”容二皱眉问。

说起来,这好歹是亲师父,找对象还是得和人说一声,容瑜开口打算解释一下自己和南庭如今的关系:“是这样的……”

“砰!”

青松观内传来一阵巨响,打断了师徒俩的对话。

“出事了!”容二着急地看向傻徒弟,“你怎么搞的,居然被人偷家了!”

要死要死,里面什么时候有人混进去的,他完全没感觉到啊,他们现在赶紧过去,说不定还能救下活口!

“放心!”容瑜却完全没见慌乱,把晕过去的南庭交给负责后勤医疗的特殊部成员,一眨眼就超过了容二的速度,“我说过,不会有人出事的。”

时间往回拨,没有修为的普通人都和大师们以及他们的弟子待在一起。

“外面现在什么情况啊?”一位女演员有些坐立不安,但又不敢大声说话,担心打扰到正在支撑结界的大师们,于是小声地拉着离自己最近的白羽聊天。

白羽她怕鬼啊,不过对于救过自己命的容瑜还有特殊部门的成员们,她还是很信任的,按照容瑜的嘱咐待在中间的位置,抱着自己的小腿坐在地上,尽量不让自己抖得太厉害。

“不、不知道,不过容瑜他们、们这么厉害,肯定、定能搞定的!”

你的语气和你的话好像不太搭欸。

不过那名女演员自己也害怕,见另一个人比自己还怕,反而感觉好些了,还能安慰白羽:“确实,容瑜那天在医院的直播我也有看欸,他打架的样子好帅!”

“话说回来,我有件事一直想知道,”她八卦地小声凑到白羽身边问,“你知道容瑜和南庭到底是什么关系吗,有人说他们是情侣欸。”

她也觉得哇,这俩人直播镜头里除非节目组安排,否则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要不是对象是南庭,而且每次都明明白白是南庭主动黏上去的,估计得有一大波人骂容瑜蹭热度不要脸。

这个问题,虽然她觉得是吧,但人家也没明确表示,白羽刚想含糊过去,异变陡生。

本来他们是觉得待在室内安全,但容瑜说容易犯忌讳,而且人都分开的话,有意外不好救人,于是大家都待在平时他们做功课的空地,大师们则分布开组成一个阵法,将青松观保护在内。

但是一个黑袍人突兀地就出现在了最中间的位置。

“你是谁!”最中央的是青松观上一代的长老崔道长,也是白栎的小师叔,实力最强所以作为阵眼守着中间。

作为历史悠久的青松观传人,一眼就认出了面前是个不知存在了多久的活死人,崔道长第一时间将对方看做敌人戒备起来。

黑袍人将兜帽掀开,青白色的面孔上从鼻梁往下已经有了腐烂的痕迹,那是血誓对她的侵蚀。

她身上的气质有些诡异,令原本戒备的大师们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身上都是冤孽和血债的气息,但那双眼睛却澄澈清明,仿佛再污浊溃烂的心肠也无法污染它们,也是因此,她才能无视结界直接进来。

来人无视了其他敌意,最后眷恋地看了一脸懵逼的白羽一眼,下一秒狠心伸出尖锐的手指一抠,那双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了两个潺潺血洞,眼睛则被她小心翼翼地捧着递给了崔道长。

“这是你们青松观千泽真人的眼睛,你知道该怎么用吧?”她忍着巨大的疼痛道,“我帮你们撑着结界,动作快点,那个人的敛息术容瑜也不能发觉,他很快就要来了!”

爆破符已经布置好了,这是她给自己定下最好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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