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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几天的经历确实很有趣,但那是作为话题和友人分享有趣,而不是作为黑历史被人围观有趣!

五条悟一把抓住户川彻衣摆,极其严肃的说道:“不行!我要换旅馆!”

“为什么?”

“因为这家旅馆太破了,”这话五条悟说的毫不犹豫,随后他以五条家未来家主的眼光将这家旅馆一顿批判,听到最后户川彻的神色甚至有点恍惚。

“所以,”五条悟双手环胸,盯着户川彻再次重申,“换旅馆。”

户川彻作沉思状,“嗯……那你要换什么样的?”

五条悟闻言眼睛一亮,掰着手指一条一条开始罗列,刚说到第二条就被户川彻微笑着打断:“抱歉,没那么多钱。”

“我给你……”五条悟说到一半硬生生咽下了最后一个“钱”字,下意识掏卡的动作也随之一顿。

脸颊因为咬肌用力显得有些鼓,整体显出一种气呼呼的样子。

户川彻轻笑一声,觉得这个场景很有趣,但是他也没有继续逗下去,拎起放在椅子上一早就整理好的背包和琴盒,转头看向身后的五条悟。

“走吧,换旅馆。”

五条悟原本对自己下一个落脚点不抱期望了,一路上都面无表情,像是尊玉雕的佛像。

但是户川彻将他带到了一个外表朴素,内部装潢却十分精致的地方。

五条悟眼睛倏的睁大,猛地转头看向户川彻,只见户川彻行云流水般的办好了手续,然后带着五条悟拎包入住。

五条悟眼中顿时浮现出六个大字——你管这叫没钱?

“朋友介绍的,友情价。”户川彻解释。

确实,这个地方由中介人孔时雨先生友情推荐,私密性好,服务周到,还不用身份证明,左邻右舍住着的,有可能就是赫赫有名的雇佣兵,居住体验要舒适有舒适,要刺激有刺激。

除了旅馆本身就不合法外,其他一切都好。

户川彻带着五条悟走入五楼,他们的房间在右手边,但是左手边起码有五间房成了废墟,墙上一排弹孔整整齐齐。

户川彻继续解释:“这儿不久前爆发了一场冲突,导致部分房间损毁,我们住的是最后一间空房。”

户川彻目不斜视的跨过地上的乱石,打开门,一张看起来就很舒服的大床映入眼帘。

住小旅馆住的腰酸背痛的五条悟见状立刻眼睛一亮,神情矜持中透着一丝雀跃,慢悠悠的走到床边,然后往床上一埋,任由自己陷入云朵一般的被褥中。

至于好像有一件事被他遗忘了?

哦,一起睡啊。

无所谓,大家都是男人。

这种小事根本就不值得计较。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坐在一间别墅的客厅中。

他们两人面前各自放着一杯白烟袅袅的热红茶,旁边还配着几叠点心。

这家别墅的主人是一个大概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名叫秋丸真一,相貌还算清秀,只是一张脸总是板着,不见丝毫笑意,显得他整个人有些阴鸷深沉。

自夏油杰向秋丸真一说明了来意后,他沉默了很久,只是小口小口的喝着手中的红茶,没有一点要配合的样子。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来这儿是因为高层交给了他们一个任务,之前被户川彻看见,只是因为恰巧路过那儿,还真不是因为五条悟来的。

现在任务刚开始就有了要失败的预兆。

夏油杰眉心一跳,无奈只能再度劝道。

“秋丸先生,您要相信,我们与你们是站在同一战线的。”

“您的父亲秋丸彰于七日前遭人买凶杀害,那位下杀手的诅咒师至今下落不明,您把当时的一些细节告诉我们,也有助于我们找到那位诅咒师,帮您的父亲报仇。”

听到这儿,秋丸真一眉梢微动,第一次抬头看向夏油杰,“如果是真正杀害我父亲凶手的话,那么我的仇已经报了。”

“只能说天理巡回,报应不爽,光村正人在昨日意外死于降压药服用过量,即便是我父亲,在天之灵应该也能安息了吧。”

夏油杰眼睛微微睁大,他平时不关注新闻,显然没预料到会发生这件事,他第一反应是为秋丸真一高兴,但随后就发现自己之前准备的话没了用武之地。

“虽说主谋是那个光村正人,但是诅咒师也参与了吧,您不打算向那位诅咒师报复吗?”

家入硝子托腮问道,她嘴里叼了根烟,但是没点燃,随着她说话时肌肉的牵扯一动一动的。

秋丸真一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形式上的笑容,“诅咒师只是一把杀人的刀,如果光村正人铁了心要我父亲死的话,不是那个诅咒师,应该也会是别人。”

“但是我很好奇一件事。”

秋丸真一将手中的骨瓷茶杯轻轻放下,发出清脆一声响,不由的让人心神一震。

“为什么是我。”

闻言夏油杰嘴角的笑容一僵,家入硝子嚼着香烟滤嘴的动作顿了顿。

秋丸真一能在暗网上找户川彻买/凶/殺人,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倒不如说,像他们这种钱财和权势到了一定程度的人,基本都和里世界有些许联系。

秋丸真一自然也多少知道一些咒术师的事情。

写字楼里白领聚集,各种贷款、加班的压力,本就容易滋生咒灵。

秋丸真一还是很想好好赚钱的,也不想因为咒灵无端造成一些财产和人员上的损失。

因此从他父亲秋丸彰开始就和固定的几个咒术师有联系,会邀请他们定期清除咒灵,有了这层关系在,秋丸真一对咒术界的了解实际上比夏油杰所想的要多一些。

咒术师清除咒灵,诅咒师则是叛逃的咒术师。

虽然这些人都有一些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力量,但作为这个社会的一份子,要想活的好、活的舒服,都离不开钱财。

因此咒术师叛逃后和各种有钱人搭上线是自然而然的事。

最直接的就是在暗网上接各种悬赏。

秋丸真一知道有不少诅咒师都接过杀人的活。

虽然他为父亲的死亡感到愤怒。

但是抛开感性,单纯用理性思考的话,无论是死去的父亲,还是杀死父亲的诅咒师,本质上与其他接单的诅咒师还有那些目标都没有区别——不过是暗网中万千任务的一个缩影罢了。

既然同样是诅咒师接单杀人,为什么别的诅咒师他们不去找,单单要找杀死他父亲的这个呢?

秋丸真一向来不吝于以最恶毒的想法来揣摩对方的来意。

他才不信这是出于好心。

那么只能是那个杀死父亲的诅咒师身上有些特殊之处。

换句话说,那个诅咒师身上有对方想要的东西。

“所以,为什么是我?”

秋丸真一再度重复了一遍,乌沉沉的眼珠一错不错的看向夏油杰,如同两汪深渊。

夏油杰与他对视半晌,倏的泄了气,向后一倒靠在椅背上。

“啊——真是的,我就知道瞒不过去,那些人还硬要我瞒着。”

“但是无所谓,我告诉你就是了。”

咒术界多年来一直在收集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

前不久,上层那边收到消息,一根宿傩的手指据说在半月前落到了一个名为神濑归的诅咒师手上,因此特意叫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过来回收。

但是神濑归行事相当低调,几乎很难找到他的踪迹。

最近一次露面,是被光村正人雇佣杀死秋丸彰,之后大概是钱赚够了可以有一段时间吃喝不愁,没有继续在暗网上活跃接任务。

因此夏油杰只能从秋丸彰这儿下手,试图找到些线索。

当然夏油杰解释的很笼统,知道太多关于咒术界的事对普通人来说并不安全,他只是点到为止的告诉秋丸真一,那个诅咒师身上有一个具有一定危险性的东西需要回收。

秋丸真一了然,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双手交叉置于膝盖上,身体略微前倾,“那么,他会死吗?”

夏油杰眼睛微微睁大,他此刻刚升上高专不久,前十几年普通人的生涯令他尚未直面过如此赤/裸的杀意。

秋丸真一慢悠悠解释,语气中带上了幽微的冷意,如同蔓延而上的毒雾。

“你们之前说要帮我报仇,那么你从神濑归手上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后,神濑归又会如何?”

“他会死吗?”

夏油杰很快反应过来,“这个您放心,神濑归叛逃时犯下的罪行足够咒术界将他判处死刑。”

秋丸真一挑眉,“你们会将他就地格杀?”

眼前这两个人严格来说好像还是未成年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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