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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啧。”

他将烟在桌上摁灭,一抬眼看见孔时雨走了过来。

“我记得我是个中介人,不是专业的情报贩子,你最近怎么天天让我找人,上次让我找一个叫津尾彻的,这次又让我帮你找入赘的对象。”

孔时雨将一沓年轻女子的资料放到禅院甚尔面前,感觉自己像个拉皮条的。

禅院甚尔拿过资料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漫不经心的说:“不是津尾彻,你不是查出那个身份是假的了吗,我后来继续查,发现这人是个代号‘绅士’的杀手。”

孔时雨的表情一刹变得很古怪,他重复:“绅士?”

禅院甚尔:“嗯。”

孔时雨:“还是个杀手。”

禅院甚尔:“嗯。”

孔时雨:“是不是刚出道没多久,经手任务只有两个。”

禅院甚尔抬头,嗤笑,“怎么?你认识?”

孔时雨:“……我可能还真认识,我是他的中介人。”

禅院甚尔手中的资料掉了。

白色的纸片纷纷扬扬,落到地上的动静让禅院甚尔感觉自己好像被平白无故打了一巴掌。

他幽幽的看向孔时雨。

孔时雨摊手,“不是我不帮你,是你查到一半嫌我效率低,找别人接着查了——我现在也就知道津尾彻是个假身份,而且‘绅士’这个人,行事就很神秘,我也只知道他的代号而已。”

禅院甚尔深吸一口气:“我还以为这种菜鸟只是在暗网上接散活的,根本没有中介人,不然怎么会出道好几个月才做了两个小任务。”

孔时雨笑着纠正:“他可不是什么菜鸟,我一直觉得他的任务效率和你有的一拼,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突然就忙了起来,直接在暗网上销声匿迹了,如果不是听你提起,我其实也有一段时间没和他联系了。”

禅院甚尔尽力勾起嘴角,仍旧挡不住语气中咬牙切齿的意味:“那你现在跟他联系吧。”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类似于绕了一圈结果发现目标是自己邻居的事?

禅院甚尔拿起刚才抽到一半就被摁灭的烟,再度点燃抽了一口。

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很想去庙里拜拜。

虽然孔时雨明确说了禅院甚尔最近在查他的身份。

户川彻最终还是答应了禅院甚尔见面的请求,并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不为什么,主要就是为了“禅院”这两个字。

禅院,御三家之一。

禅院甚尔和家族间的龃龉比马里亚纳海沟还要深,户川彻同样将矛头对准包括禅院家在内的所有咒术上层。

硬要说的话,禅院甚尔也算是个可以拉拢的潜力股。

户川彻就想着先接触一下试试——他真的相当认真的在践行森鸥外的教诲。

聚餐那天,户川彻起了个大早。

在衣柜里的一堆衣服面前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规整的西装衬衫。

——和上级吃饭就这么连随意着装的自由都失去了。

户川彻当了几个月的职场人士,现在开始平等的憎恨任每一个占据假期进行团建的上司。

聚餐的地方很豪华。

就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最保守的打扮,一个个穿的像卖保险的,往那儿一站,像是一道由相同的砖垒起来的城墙。

在进场三十分钟后,户川彻就已经把窃听器散的差不多了,往往是错身而过,肩膀相触的那一刻,户川彻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窃听器贴到了另一人的身上。

这个手法,户川彻觉得自己哪一天转行当怪盗也没问题。

做完这一切后,户川彻不再端着餐盘以拿吃的为借口乱逛,而是专注的待在一个角落,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路过某个放甜点的桌子时,户川彻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转手就发给了五条悟。

五条悟秒回。

用更大更漂亮的的蛋糕照片填满了户川彻的手机屏幕。

还发来了几张寿喜烧咕嘟咕嘟冒泡泡的照片,一看就是在和夏油杰他们吃饭。

——颇有一种“你吃的是什么玩意儿我们这儿好东西更多的”抱怨和炫耀之感。

户川彻没忍住笑了起来。

一旁的一位辅助监督见状颇为暧昧的笑道:“女朋友?”

“当然不是,”户川彻无奈,“一个小我好多岁的朋友。”

这位辅助监督叫峰沢晴美,母亲与咒术界沾点边,但自身依旧在普通人的社会中成长,两人偶尔聊几句,在骂上层的同仇敌忾中,莫名发展出了不错的友情。

她此刻听了户川彻的话,只是笑。

户川彻:“是男的。”

峰沢晴美顿时没了兴趣。

手机另一头的五条悟见户川彻久久没回,没忍住发过来一条信息。

【五条悟:你那儿一看就很无聊。】

户川彻从善如流。

【户川彻:是的,真的很无聊。】

【五条悟:你后悔了吗?】

【户川彻:我好后悔。】

【户川彻:人又多,西装穿着也不舒服。】

户川彻说的是实话,西装这种一开始就是为了谈判而生的正装,一旦场合正式一点,穿的西装必然如同铁箍一般紧紧将人的身体箍住,力求将穿着者的一举一动都限制在一个优雅的范围内。

电影中那种特工穿着西装大杀四方的场面在现实中基本不存在,户川彻反正没见过,他只知道某个特工片男主演在拍电影时,因为动作戏幅度太大,连续扯裂了十五条西裤。

他一点也不想步这个后尘。

五条悟很干脆。

【五条悟:脱了。】

那就脱了吧。

反正他是小虾米也没人注意。

户川彻将外套挂在臂弯松了口气,肩膀忽然被峰沢晴美捅了一下,一转头,看见她正指着入口处小声道:“你看。”

户川彻看去,发现清水哲姗姗来迟。

峰沢晴美感叹:“听说清水家提高了家传术式的攻击力,能对诅咒师使用了,其他家族对他们重视起来,现在他迟到了也没对他摆脸色,啧啧啧。”

户川彻想起了自己昨夜窃听到的内容,神色变得幽深起来。

以防万一,他需要在清水哲身上放一个窃听器,当然清水慎一郎更好,只是家主没这么容易见到。

但是清水哲今天的衣服面料看上去有些滑,窃听器恐怕不是那么好固定……

户川彻低头啜了口酒,锁定目标后,端着酒杯装若无意的走过去,与清水哲擦肩的瞬间,装作不慎撞了他一下。

酒液泼洒而出,绝大部分沾湿了户川彻的衣袖,零星几滴溅到了清水哲的西装。

“抱歉,你没事吧?”

户川彻忙到,借着擦拭的动作,将窃听器卡到了清水哲的某个纽扣后面。

“你小心一点。”

清水哲抿紧唇神情不是很好看,他想要离去,然而眼神无意间的一瞥却让他顷刻间止住脚步。

清水哲一把抓住了户川彻的手腕,视线落在户川彻因为被酒液沾湿而显得透明的衬衫上,眼底像是有什么在沸腾。

“酒沾到手上了,去洗手间洗一下吧。”

“呃……好。”户川彻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过去。

总不会被发现了吧?

户川彻想,解开袖口的纽扣,将袖子撩起,用清水泼洒左臂——聚餐的地方空调开的很热,穿西装衣服又不好穿的太臃肿,所以衬衫下就没有穿打底,此刻皮肤黏糊糊的确实不是很舒服。

清水哲的视线幽幽的落在他左手手肘的伤疤上。

甚至连呼吸都因为过于激动而急促起来。

不会错的。

那个监控视频他看了几百遍,伤疤的形状已经完全印在了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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