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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在换鞋,见状疑惑的瞥了眼面前的小鬼,“干嘛?”

禅院惠想要说些什么,结果刚一走进就闻见了禅院甚尔身上甜腻的香水味——这个味道浓重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被香水给腌入味了的程度。

禅院惠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唰的一下就黑了下来。

他瞪着禅院甚尔,几乎称得上是恶狠狠的,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

“你……渣男!”

“臭爹!!”

两个词就这么砸在禅院甚尔的头上。

禅院惠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卧室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其力道之大甚至在这间房子里带起了隐隐的回声。

禅院甚尔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一手拎鞋,脑袋上缓缓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哈?”

房间内,禅院惠抽了抽鼻子,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被命运碾压的坦然。

知道自己爹很烂。

但确实没想到这么烂。

都决定要结婚了还这么干。

禅院惠翻出了自己的小手机,上面有伏黑家的座机号码,是在今天早晨和伏黑津美纪交换的——他对这个年长他几岁的小姐姐印象很好。

禅院惠盯着那串号码看了片刻,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拨了出去。

“惠?”

谢天谢地,接电话的是津美纪。

“津美纪姐姐!”

禅院惠奶声奶气,但是无论是声音还是神情都相当严肃,用一种像是在和卧底接头的语气,一字一句,无比认真且郑重的说:

“你告诉你妈妈,不要让阿姨和我爸爸结婚。”

“我爸爸是人渣,和他结婚,绝对,绝对,绝对——”

禅院惠一连三个绝对以表强调,接下来的几个字更是说的清晰无比。

“不会幸福的!”

他顿了顿,接着道:“津美纪姐姐,比我爸爸好的男人很容易找的,你让阿姨换个对象吧……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对你好的新爸爸。”

禅院甚尔不知道自己的入赘计划已经摇摇欲坠。

第二天他来到孔时雨家里,复盘自己昨天失败的行动满脸深思。

“也是就是说,”孔时雨抿了抿嘴,又喝了口酒,最后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而且笑的很开心,“你在当小白脸这方面滑铁卢了。”

“没事的,很正常的,”孔时雨不走心的安慰,“总有人不喜欢你这款。”

孔时雨将一杯酒放到禅院甚尔面前,很难忍得住不幸灾乐祸,“我承认你的外形条件很好,但是对一些女性来说,过于壮硕的身材所带来的忌惮感要远胜过性张力——富婆喜欢纤细的少年也正常。”

“但是她也不喜欢纤细的少年,”禅院甚尔回忆昨天晚上目标富婆去找的那个小鲜肉,“她喜欢那种——”

禅院甚尔皱眉,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在这儿想描述男人身材的词,“个子高,但不能太高,有点肌肉但不夸张,而且长得好看——要差不多这种。”

孔时雨自动翻译,“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且长相令人心生好感的成年男性。”

“正常,”他最后下了结论,“这种类型的一般男女通吃。”

“所以有人选吗?”禅院甚尔抬头。

“啊?”孔时雨愣住了。

禅院甚尔重复了一遍问题。

孔时雨嘴角一抽,“你跟色/诱这招过不去了对吧?”

禅院甚尔理所当然的回答:“有最方便的方法为什么还要去用武力。”

孔时雨揉眉心,明明是暗网上有名的中介,但他偏偏觉得自己离保媒拉纤这行当越来越近了,“我给你去找个符合要求的男公关。”

禅院甚尔:“身手不行,我想让人接近目标后把邀请函偷出来。”

孔时雨又报了一个名字。

禅院甚尔皱眉:“他好像暗网上有点名气?不行,太贵了。”

孔时雨扶额,沉默片刻后忍不住抬头,“在暗网混的一个个都刀口舔血,就算有外形过关的,但是气质看上去也不会有性张力,而是让人有逃生欲啊!”

禅院甚尔盯着他。

没说话。

但是浑身上下的肢体语言明晃晃的透露着鄙视,那是一种类似于“你堂堂一个中介,手下能人这么多,居然找不出一个有用人选”的无形谴责。

“男公关吧。”孔时雨最后微笑着下了结论。

禅院甚尔对比了一下自己强行偷邀请函,和由男公关套出邀请函位置后再偷的麻烦程度,勉强同意了。

孔时雨掏出手机开始动用自己的人脉。

——他真的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拉皮条的了。

结果电话号码输入到一半,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动作突然顿住了,有些犹豫的说:“其实……好像还有一个人选。”

禅院甚尔挑眉:“谁?”

孔时雨转头,“就是你之前一直在找的那位——代号‘绅士’的杀手。”

禅院甚尔顿时回忆起了当时做的一连串无用功,对于这个身份套娃的人,他印象深刻到恨不得刻在棺材上带进坟墓里,当下神色就黑了下去。

但是禅院甚尔还是能把不同的任务分的很清楚的,勉强点了点头,“先联系一下。”

孔时雨拨打了户川彻的手机,鉴于户川彻给他的印象一直像个误入歧途的正经人,出于那么一丝羞耻心,孔时雨电话里说的很模糊。

户川彻一开始的确也不感兴趣,直到孔时雨提到了拍卖会的邀请函。

“你说邀请函?”

“在横滨举办的那个多伊尔拍卖会的邀请函?”

孔时雨:“嗯,你也知道?”

户川彻起身拿外套,五条悟就坐在他身边,见状问他要干什么。

户川彻比了个有事要出去的手势,边穿外套边出了门,答应了孔时雨的要求。

“可以的,在哪里见面?”

“……你家?知道了,我很快到。”

半个小时后,孔时雨家的门就响了。

禅院甚尔刚巧在门边的饮水机旁倒水,见状随手开了门。

然后头无意识的那么一抬——

神情僵住了。

水,缓缓的从禅院甚尔拿着的水杯里漫了出来。

然而这一刻像是时间静止,两人用一种要仿佛要对视到地老天荒的态度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他们的表情都十分平静,唯有逐渐睁大的眼睛可以窥见他们心中渐渐掀起的惊涛骇浪。

待所谓的“绅士”和前几天送他崽回家的疑似危险分子重合成一个人时,禅院甚尔忽然觉得拳头有点痒。

就在这时,孔时雨的声音打破了二人的对视。

“禅院,我饮水机里的水不是给你用来拖地的。”

禅院甚尔动作一僵,随后若无其事的松手插兜,转身坐回了沙发上。

“我……得罪过你?”户川彻犹豫的问道,他怎么感觉这次对方的杀气与上次相比有增无减。

禅院甚尔没说话,只是轻哼一声,审视的看着户川彻。

孔时雨察言观色天赋点满,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你们认识?”

户川彻摇头,“只是见过一面,我算是帮了他儿子一个小忙。”

孔时雨将咖啡放到户川彻面前,“原来你已经见过惠了啊。”

“原来那孩子叫惠吗?”户川彻笑了下,“恩惠,确实是个好名字。”

孔时雨有些稀奇,“其实一般人的第一反应都会觉得这是个女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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