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楚楚迟疑了下,起身接过白苏手中的汤碗,向来怕苦的她一口将汤药喝了个干净。

  用了汤药后,整个人脑袋昏昏沉沉,似有铅石在重压着,她又钻进被褥里,似梦似醒,外面天光似是很亮,可她又如坠入了万丈深渊,整个身体轻飘飘的,却动弹不得。

  直到申时,她才醒过来,袭入脑海最清晰的记忆却是那日夜里在陆府荒寂的宅院里,她屈尊纡贵让陆慎带她走,可陆慎拒绝了她,还说他恨她。

  她已有很久没有见过陆慎哥哥了。

  她咽了咽口水,干涩的喉咙让她黛眉蹙起,沙哑的声音轻唤着,“白苏,紫芍。”

  白苏见她一直睡着,就在床帐外守着呢,听到里面的呼唤,急忙掀开床帐,“公主,您醒了,可有觉得不适?”

  “没,我口渴了。”

  说着,紫芍就已倒了温蜜水来递给她,白苏与紫芍相互递了个眼神,心中都松了口气,公主虽是面色差了些,却并无之前的惨白模样,想是已经好了。

  她刚梳洗了番,贾药师就来了云缈院给她搭脉,他面色从容,轻笑着:“公主,您体内的蛊已解,可觉得有哪里不适?”

  她轻摇头,随后问他:“既是因蛊错认,我为何会忘记一些人和事?”她不明白为何她成婚之事,陆家被抄之事都会忘记了。

  贾长源颔首,“公主,忘记这些事与蛊无关,着实是您受了刺激忧思过重才会将这些事忘掉,今日您喝的药里草民给您添了一剂安神药,如今蛊解,您自是都记起了。”

  她神色柔和,面色无悲无喜,有礼道,“有劳贾药师了。”

  贾长源恭敬行礼,“公主这几日莫要忧思伤神,再用上几服药巩固一番即可。”

  ——

  一连好几日,她都休息的极好,倒也不是没心没肺,她连屋门都不愿出,除了看书就是睡觉,外院里的白色月季绽了花苞,白苏让她去瞧,她也不愿,前几日她日日操心着那几株白色月季何时能长苞呢。

  昨日夜色格外皎洁,晴空当头,圆月如盘,染亮了整个夜空,就连那云都是瞧的透透的,她依旧待在内室,如何都不肯出来。

  秋嬷嬷她们也就不劝她出去走走了。

  自从那日与谢晚亭一同用过早膳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她本也就知道他不会再来云缈院歇息,可她,也不愿见他,才会一连好几日,连屋门都不愿出。

  其实,她应该去见他的,这段时日,他为了她不犯病,一直让她错认,还会陪着她,自是要说声谢谢,拿份谢礼给他的。

  只是,她不知如何去见他。

  这些日子里做了太多想起就羞红脸的事,好在谢晚亭是个正人君子,不趁人之危,不然新婚夫妇,同床共枕两月有余,只会更不堪设想。

  可越是这样,她越不想去见他。

  用过晚膳,她出了屋子,去了外院摇摇床上,怀中紧紧抱着金丝软枕,今日的月色被乌云来来回回遮挡着,像在捉迷臧的孩童般调皮,她怔怔的望着,思绪飞入云端。

  “楚楚。”

  有声音传入她耳廓,稳重而明朗,她侧身瞧去,是谢晚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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