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本能（1 / 2）

小道童约莫十二三岁，见到贾芸后行了一礼，朗声道：“我乃清虚观的道童。”

“奉命来买些香水。”

“另外，我师祖爷爷说了，若这香水不错，希望可以长期给清虚观供应些。”

“钱不是问题，还请老板赏下这场功德吧！”

贾芸笑道：“你来的不巧啊！”

“今日的货都卖光了！”

“不过明日会有货。”

“且今日添置一些新货，若有兴趣可以明日一起看看。”

想了想：“至于长期供应，这个可以详谈。”

眼看天色已晚，便挽留小道士在家过夜。

小道士没买到货，也不好回去，只好道谢一番后留下。

正在老黄、赵二、张三、李四、明月和小玉等人，兴高采烈的打烊上板之时。

忽然看到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行色匆匆，左顾右盼，有些慌张而来。

“先莫打烊！”这人边跑边喊着，气喘吁吁，脸色苍白。

奴仆们只好先停下，都很无奈。

书生朝众人行了一礼，目光落在贾芸身上，笑道：“我是来买香水的。”

“卖我一瓶吧！”

他目光徘徊不定，似乎怕被人认出身份来。

贾芸端详他几眼，好奇道：“你是后院贾先生家的瑞叔儿吧？”

“你是……”书生眯缝着眼看了半天，大脑还是一片模糊。

“我是西廊的贾芸。”贾芸自报家门。

眼前这个神色慌张，仿佛在做亏心事般的书生，自然就是贾瑞。

贾瑞并不识得贾芸。

只得假意一笑，忙拱手道：“原来是草字辈的侄儿，这真是巧了。”

强聊几句，贾瑞咳了咳，道：“我想买一瓶香水。”

“不知道芸儿可否给我便宜几个铜子儿？”

贾芸歉然道：“既然是自家人用，还提什么便宜不便宜的，瑞叔儿白拿去便是。”

“但只可惜现在没货了！我又要打烊，若瑞叔儿实在要用，不妨明早过来，我送你一瓶。”

贾瑞眼睛打转，点了点头，不多说转身走了。

终于将这两件事办完，贾芸伸了个懒腰：“上板吧！”

奴仆们飞速行动起来。

贾芸和小玉率先朝西廊胡同而去。

……

突然多出六个人要吃饭睡觉，房子变的拥挤不堪。

卜氏、小玉和明月一番忙活，连做了两顿饭，才勉强够众人吃喝。

到了晚上，贾芸把明月安排到佛堂去住。

招待小道童来自己的房间同住，又让老黄进屋来睡。

“你们几个，先去仓房对付几日。”

赵二、李四抗行李卷先去了。

张三到处看了看，“少爷，我好歹算是个读书人，也曾有官职在身。”

“住，住仓房，这，这实在难以适应啊。”

原来这张三曾在地方上担任司狱，官职从九品。

后因上司犯了事被牵连，刑部一怒削去功名，并贬为贱籍，从此只能被人当奴仆使唤。

虽说往日的荣耀已然不再，但这份心气却并没消失。

小玉听了，猛推门出来，叉腰怒骂：“好个贱奴王八羔子！”

“都沦落到给人当牲口使了，还拿自个儿当老爷呢！”

“你爱睡不睡，住不得仓房就睡大街去！”

贾芸打了个哈欠，道：“老黄年纪不小了，过去又是个当兵的，浑身伤病。”

“这样吧，你在我屋子睡，我去仓房对付几宿。”

说完了就拿铺盖要走。

小玉差点急哭了：“芸哥儿，你纵容这刁奴干嘛啊！”

“这不是作践自个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