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1 / 2)

  珠桦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臣哪里不想梦好事?都怪近日噩梦频发,扰得臣心绪不宁……话说回来,臣刚刚在太医院遇见雍王殿下,他近日是有烦心事吗?怎么臣只多说了两句话,他就恼火了?”

  正确恰当地“恶人先告状”,往往能够为自己夺得先机。

  更何况,无论怎么看,珠桦都是受害者,算不得“恶人”。

  早晨陆殊来乾清宫请安时还温顺乖巧,哪里就像心情不佳了?陆灵先是困惑,再轻轻笑道:“雍王怎么了?他向来温和,恐怕是你先招惹他的罢?”

  “……”珠桦哽了哽,看来,有时候被领导了解过甚,也许是件坏事,“臣不向他行礼而已,哪里就闹成刀剑相向了?哪有不向老娘行礼,反而向男儿行礼的道理?”

  陆灵赏给珠桦一记爆栗,小作训诫:“你是要闹翻天了,不成体统,朕的确待你过于宽容。你在朕面前放肆,难不成在别人面前也放肆?”

  陆灵说完,连忙再问道:“刀剑相向又怎么一回事?”

  “雍王殿下稍后便来,陛下听他自己说罢。”

  话音刚刚挨着地面,殿外便响起喧闹声,一名侍卫领着陆殊走进来,陆殊一见陆灵,立即哭瞥着嘴扑过去,泪眼婆娑地忏悔:“母皇,儿臣做错了大事,儿臣知罪了!”

  珠桦欲言又止,默默饮下一口凉水压火。

  “发生何事了?”陆灵轻拍男儿的后背,视线却望着侍卫,“你讲给朕听,一五一十地讲。”

  侍卫把太医院里的惊魂时刻娓娓讲完,临了还补充道:“若非珠校书身手好,后果不堪设想啊。”

  陆灵起初不发一言,手指频频曲张着,她圆钝的目光变得锐利,似乎要在宫殿中撕出一道裂口:“雍王,你如何解释?”

  她依旧怀抱着男儿的身躯,眼里的温度却一寸寸降下去,待降至极点,那只拥着陆殊的手随之送开,陆殊心头震颤,连忙跪在床边:“珠校书对儿臣不敬,儿臣心里委屈。儿臣知道不该动刀伤人,求您原谅!”

  未及陆灵接话,珠桦便匆匆说道:“臣亦有错,早先在太医院已向雍王殿下行礼赔罪。”

  行礼赔罪?陆殊愕然地止住眼泪,莫非珠桦在指她临走时的一拱手吗?那怎能算赔罪,怎么能算!

  他擦擦眼角,哭诉道:“母皇,您为君她为臣,儿臣是您的孩子,大周的亲王,也算她的小君。她怎可目无尊卑,连一次跪礼都不愿行!”

  “雍王,”陆灵无力地倚靠着床头,失望地低语,“珠校书见人,可不行大礼,这是五年前朕的口谕,朕的圣旨。”

  她爱才,不惜多加纵容,哪怕她已经做了珠桦五年的主君,却从未得到过任何的跪拜叩首。

  陆殊错愕地猛拧眉目,素静的面庞净是红潮,他跪的不是乾清宫冰凉的地砖,而是布满锥刺烈火的地狱:“母皇太偏心她了,儿臣是您的骨血,陪伴您十六年,难道儿臣的委屈在您眼里不值一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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