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30(1 / 2)

  齐聿礼的语气骤然又趋于平静,像是看小孩胡闹一般。

  他声音很淡,话里却满是窒息的压迫感:“既然想凡事都做的周到些,那就麻烦齐氏现任总经理齐云川齐总,齐家五少爷,能够想一想,你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是什么?你的努力和付出吗?还是你父母的帮衬?”

  “都不是。”

  齐聿礼的神情怜悯又同情,“靠的是——我的施舍。”

  “我不要,才轮到你,懂吗?”

  死一般的沉寂。

  齐云川脸上毫无血色,一片惨白。

  齐聿礼转过身,低敛着的眉眼还泊着几分没收走的阴鸷。他对着南烟,倏地笑了下。

  有种杀人过后,刀口舔血的杀戮感。

  可南烟闻不到血腥味,也见不到一丝血光,甚至连那把满是鲜血的刀刃,都被他藏的极好。他给她的,从来都是微薄的温柔。

  那微薄的温柔,已经是他的所有。

  齐聿礼拉着南烟往回走。

  他的指尖温凉,南烟却贪恋这份凉。

  齐聿礼没拉她回房,一路走去停车场,动作粗鲁地打开车门,然后,把她带进后座,放在自己的腿上。车门紧闭,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但她总觉得自己才是落于下风的那个。

  “偷听到了什么?”齐聿礼的视线,轻佻又散漫,由着她的脸,到她的颈,顺着衣服领口,往下蔓延。她今天穿了件宽松的薄毛衣,拉扯间,领口敞开,隐约可见迤逦的凸起线条。

  他的手,和他的眼同步。

  车里没开暖气,因此,车厢里有着挥散不去的湿冷。

  他的呼吸是温热的,手却是凉的,一个扑洒在皮肤上,另一个,直接触碰着她的皮肤。

  冰与火交加。

  仿佛一个回答不正确,冰会将她冻结,火会将她消溶。

  南烟屏息片刻,“我没有偷听,是齐月偷听的。”

  到底还是被他发现了。

  腊梅开到此时已近衰败,车厢里却有两朵傲梅盛放的尤为鲜艳。粉嫩的,轻轻一碰,不可遏制地颤抖着,却越发挺立。

  南烟的声音也是颤巍巍的:“……我后来就把齐月拉走了,只……只听到了一小部分。”

  “听到哪里?”

  干涸的沟渠,渐渐有溪水泛涌。

  南烟的声音支离破碎的,勉强拼凑成一句完整的话,“你说、说,唯独、独齐云川,不……不行。”

  梅花沾水。

  被裹在温热的水里。

  齐聿礼含糊不清的声线,透着愉悦,“他不行,那谁行?”

  “你,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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