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余丕球出口成章 王文憬迷恋薛莲13(1 / 2)

近几天来,郓涛总感觉自己腰酸背疼的,有时候,刚一起床,一种钻心的疼痛的在他的肩部发作了起来。也许正应了文憬说的,这是他为自己那拼命的工作以及争强好胜的心态种下的苦果。有时候难受起来的时候,他感到自己如同即逝之人,想想近几天来拿来的药丸,吃下去却一点也不见起色。而钱却不自觉的花了很多,如今又要微机考试,而他依然没有时间来学习和练习。他现在不知道自己的心思究竟在什么地方,他爱好文学并且自诩才能在文憬之上。可是他究竟发表了几篇文章呀?显然,千头万絮的事情没有一件令他称心如意的。他越来越感到自己的自负和自狂以及自傲给自己带来的是什么样的后果了。胡沥青在他生命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了。似乎让他庆幸的是也许这是他内心里唯一的安慰。万一如果她也会背叛的他的话,那时他感到自己也许没有任何生存的意义了。半夜里,有时身体上的病痛会不期而至,折磨的他彻夜难眠。这时候,他想起了家人,他感到自己天生就是个累赘一般。他感到自己的出生是一个错误,有时候他会假想如果自己真的完了,说不定家里也不会至少像现在这样的外债累累,这样的一贫如洗了。他也不会如此辛苦如此卖命的生活了,甚至他想到了人死后躺在棺材板里的舒坦和放松是令他感到多么的羡慕,奶奶的去世曾经让他感受到了人生如白驹过隙的短暂。说不定明天,他也会躺在床上长眠不醒的。想到这里他感到可怕了许多,生怕自己作出那种愚蠢的事情来,有时候他想到俗语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以及胡沥青重新闪现在他的脑海的时候,他的这种怪想法,便会很快的飘渺而逝。有时他想就凭自己这一副病恹恹的身体,沥青了解了,她会接受吗?更何况如果自己真的将来那一天落下个残废的话,自己还能面对她吗?总之他越想越感到害怕。好不容易熬过一夜,等到天明他的疼痛稍微减轻的时候,他又开始呼呼的睡去了,因为只有在梦中,他才会忘记自己所有的烦恼,做一个洒脱的自己。因此他宁愿不上课,也要换来这美好的梦境。

第二天下午,睡完午觉后,郓涛在自己的床上,又呻吟了起来。并且自语猜测到:“我真是好难受呀,我的骨头难道有问题吗?”

“我看不像,我们年轻人,骨头能有什么问题,我看你这是精神上引起的”。文憬听到郓涛的抱怨后说到。

“什么精神,背疼和精神有什么关系呀?”郓涛感到文憬说的话里有话。

“精神不好,经常阴沉着脸,心情不好,能有好身体吗?不要总活那么累,这对我们来说是不好的。”文憬说完后顿了一下。接着突然想出一个好办法来,于是提议到;“这几天,我也感到挺累,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去后面的田地里,正好现在是春天,我们正好去踏春呀?”刚说完,郓涛也感到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江红也举手表示赞同,而惟有宏国苦恼着脸说不去,看来是宏国不愿意原谅江红,因此也就不愿意和他们同去。

等到他们出发的时候,半路上碰见了余丕球,嚷嚷着说也要去。说什么郓涛是他的哥哥,郓涛默认,无奈只得同去。他们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发现路边有个卖红薯的小摊,于是文憬提议到;“郓涛,我看我们还是买几个红薯,到那儿后边春游,边烧红薯。你说有意思吗?”众人一听纷纷举手表示赞同。于是文憬说道:“谁身上有钱呀?”于是文憬挨个排查,问谁谁都说没有。

“你没钱烧什么红薯?”余丕球反问到。

“我身上正好忘了带钱。你们有就算你们请客了。”文憬不好意思的解释到。

接着又反问道“你们愿意吃烧红薯吗?”

“愿意。”

“愿意就得拿钱买呀?不愿意就别买了,我们别烧了。走。”文憬看到他们三人那一副舍命不舍财的样子干脆的说到。看来他们三个人都是想吃但又舍不得花自己的钱三人犹豫片刻,于是江红有点厚颜无耻的说道:“文憬,你不是一直愿意请我们吃饭吗?怎么现在就买几个红薯就不愿意了。”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现在身上没钱。”文憬显然是有点恼怒了。

于是江红面不改色的说道;“你没钱,你可以借呀?”

文憬一听虽说感到有点怒不可遏。但是一想到春游的诱惑,好不容易出来了,怎能知难而退呢,于是强忍着怒火说道:“好,我借你的,回去再还你。”

江红借给了文憬十块钱,然而文憬却纳闷的说道;“你给我一块就行了,为什么给我十块呢?”

“我给你一块,少了你就不还我了,我给你十块,你就值当还了。”江红看来真是聪明绝顶,生怕钱少文憬不还他,便故意借给他十块钱。

他们四人走到铁道旁边的一块空地上,向四周望去,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油菜花地,由于正值花开旺季,金黄的花丛中蜂穿蝶舞,好不繁忙,微风吹来,送来浓浓的香气,沁人心脾。大片的油菜花在春风的吹动下,时起时伏,就像一片金色的海洋,远远望去,令人心旷神怡。他们的郁闷心情顿时烟消云散。郓涛更是禁不住连连赞叹到;“还是出来活动活动好。”

不久他们就开始四处找柴火,准备烧红薯,烧好红薯的时候,文憬又提议到;“咱们每人写一首诗,怎么样,要求是古诗,必须压韵。”

“写什么诗呀?我现在只想吃,吃完就想回学校睡觉。”郓涛躺在草地上,眯缝着眼睛,一副舒坦无比怡然自得的神态。

“我能做诗,听着呀”余丕球自告奋勇的说道。

吃完红薯剩层皮,

不久又咽肚里去。

磨蹭半天消化掉

最后只能放个屁

众人听后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满嘴喷红薯。这是余丕球冥思苦想半天后断断续续做出来的诗,郓涛听后还颇赏识,认为压韵,有点诗的味道。这令余丕球也倍感惊奇,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写诗,他感到自己本来就是信口雌黄的乱说一气,没想到反过来自己仔细品味一下,还觉着挺有意思。也许这是他这一生中最伟大的杰作,因为在余丕球以后的诗中,很少见到这样韵律优美的诗篇。

让江红做,江红却说郓涛做了他再做,最后,郓涛由于没有灵感。也许是思路被余丕球的诗给阻住了,想了半天,还是总想着余丕球的诗。文憬自己也没有灵感。感到自己本来有了感觉,但是一听到余丕球的诗。大笑之后,便把什么都给忘了。于是他们纷纷祝贺余丕球,说他把诗给写绝了,让其他人再也不敢下笔了。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晚,于是他们收拾东西便准备回学校,在半路中,江红却又提议到;“我们在外面吃饭算了,王大个有钱。”

文憬听后,不仅感到有点恼怒了,于是说道;“我借你钱请你吃饭,江红,你吃的下去吗?”

“当然吃的下去了,只要你请,反正不是我的钱。”江红嬉皮笑脸的说道。文憬无奈,自己请他们吃红薯了,请他们吃完这一次饭后,他感到他终于了解了江红是什么样的人了,于是他想到今天无非花钱来买个教训。那就是找朋友要找坦诚相待的,同时以后不能再乱请别人吃饭了。因为那样别人不仅不会领情,反而认为你是应该这样做的,从此以后他对你只会更加变本加厉。因此晚上他们吃了四碗面条,饭钱自然由文憬来付。

几天下来后,文憬总感到自己生活在梦里一般,满眼的木然,看万事万物,总是那样的模模糊糊,蒙蒙胧胧,没有任何新奇的感觉。他每天像时钟一样,不由自主的命令自己起床、穿衣、吃饭、上课。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每当听说要考试的时候,他都感到违心的难受。那种感觉就像在睡梦中躲它闪它到头来却又不得不面对它一样。为此他感到很是气恼和忧心忡忡。然而那种感觉激化到一定程度,不久梦便会醒来的。可是他感到眼前的梦还很长,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将他惊醒。虽说在梦里他感到每一天他过的都很充实和富足。每天他都在马不停蹄的学习,看这个,读那个,可以说对于时间的河流来说,他把它利用的很充分了,他会抓住每一滴看似乎微不足道的水滴来滋润自己那干涸的心田。总之不管如何说之,他感到自己过着梦一般的生活,漠然的对待周围的一切事物,郓涛说他学习太累了,其实对于这个问题他未尝没有考虑过。就这样和别人比较起来他感到自己依然落后了许多,他感到自己的脑袋也许太小了,容不下太多的东西,倘若多装一点它便会程序紊乱工作不正常。可是蓦然间他又想到为什么有人说,脑袋这东西,你给它装的越多,它的潜力就越大呀?难道他真的像吃饭一样,善吃者长精神,不善吃者生痰瘤吗?

总之,他感到矛盾了,不过令他感到清醒的是,他也许正在人生的梦境中艰辛的跋涉,可是梦中的他想轻松却又轻松不起来,想清醒却又绻缱难舍。不知为什么,也许是理想的遥远,雄心的宽广与现实的混沌铸就了他梦一般的生活,倘若真的有一天,等他真正的功成圆满的时候,他也许会惊呼,“这不是在做梦吧!”其实那时才是真正的梦醒时分。

星期四下午是自习课,他去阅览室看书,在走进楼梯的那一刻,他发现薛莲和昊穑从上面正好下来,并且两人有说有笑,这时他的心跳加剧起来了.可是薛莲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却故意冲他莞尔一笑,刚走开没几步后,薛莲便又偷偷的扭头看了他一眼。这让他感到很难过,也许她是为了让他明白,追逐她的人是很多的,当文憬看到薛莲那得意的笑容时,他感到自己内心像被人拿刀子捅了一下难受极了。那一笑又似乎重重的在他的心窝上戳了一拳,让他感到悲痛难忍。这时他望着她美丽的身影渐渐的远去,感到自己有点后悔了。可是转念一想,联系自己的身世,自己的处境,他感到自己是没有资格去爱她的,如果现在就去爱她,凭借他眼前的资本和学历,对于笼络她的心,他感到那是远远不够的。因为他感到既然爱一个人,就要让她因为拥有自己而骄傲而自豪。而不是让她来跟着自己吃苦,而是要让她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说不定将来有一天,当他有所成就的时候,那时他也许会选择她,并且理直气壮。不管怎么说,对于薛莲他还是感激不尽的,因为毕竟她曾经给予过他爱的权利,可是那时包括现在他都感到还不是掌管权利的时候。因此他委婉的拒绝了她,究竟那一天他该去爱她,他自己都不清楚。也许此生此世他可能永远得不到她的爱,他也不可能给予他的爱。可是在他的内心里,他感到自己也许会默默的爱她一辈子的,哪怕她结婚生了孩子,年老色衰,他都会一如既往的去爱她的。

由于心情低落,他再也没有去看书的念头,于是便打道回府。来到教室,推开门的一刹那,不由令他感到惊讶了。满教室,一屋子的人,于是他感到纳闷了,不是自习课吗?往常时候自习课教室里从来都是人员寥寥的,如今他感到这人好象一下子都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令他感到出其不意了。就在他内心慌乱不知所措的从众目睽睽之下走进教室后,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四周环顾,他发现薛莲不知什么时候也回到了教室,然而张昊穑却不在。这多少让他的内心感到一丝轻松,因为他们现在毕竟不在一起,更何况往常里,班里的人只是说,薛莲和祝鼐之间有那么一点朦胧的关系,并没有听说她和张昊穑还有什么关系呀?就在文憬心神稍微安定之后。蓦然间他发现讲台上还站着一个人-----李晓,于是他明白了原来班级在开班会,可是对于班委的通知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的。

总之就在他刚刚缓过神来,冷然间,他听到李晓在讲台上出其不意的说道:“大家好,咱们现在来欢迎我们班学习最刻苦最努力的同学,王文憬,上来说几句话好吗。”乍一听,文憬感到有点蒙了,所有的血液一下子涌入他的脑海里。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李晓的话里面似乎带有讽刺的意味。于是下面的人疯狂的鼓掌,也许都希望重新领略一下他的普通话水平。这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一脸尴尬的神色。愈是这样,下面的掌声愈热烈,而江红却一边催促着他。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讲台的。总之走上去后,他几乎不敢朝下看,可是掌声依旧,他知道这是有些人想看他的笑话。而他则感到自己就像一具刚出土的千年古尸一样,人们竟向围观。也许他更感到自己像动物圆里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一样,总能引来人们好奇的目光。显然他必须让自己尽快的镇静下来,于是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用手制止了众人的笑声。此时下面蓦然间鸦雀无声,人们似乎期待着看他的笑话。于是文憬说到;“是的,我学习的确很刻苦……”还没有说完,下面便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有些人甚至笑的前仰后合,用手撑着肚皮。就在文憬向下审视的那一瞬间,他发现薛莲也在那儿笑的合不拢嘴。他知道他们这是笑他不谦虚,他似乎还听到下面有人揶揄的说到:“说你胖,你就喘,说你个高,你还垫脚。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其余他没有听清。不过他接着说道“我学习是刻苦,但我却弄不明白,为什么我没有领到奖学金呢?。反而有些同学参加考试补考,据说可以领奖学金,为什么呢?”此时下面鸦雀无声,气氛一下子冷却下来了。尤其艾耀伟以及班干部的人却低着头红着脸庞,不说话了。文憬接着说到:“我知道为什么。”这时候班里面的气氛似乎是凝固了,就连李晓站在他的旁边也一脸大惊失色的样子,起初她还为自己找出这样的一个人来供大家活跃气氛而自豪不已,可是现在她却后悔找他上来了,因为下一步似乎面临着奖学金阴谋被揭穿的危险。此时此刻班干部所有人的心情都和她一样,都在猜测着究竟他是怎么知道的呢?于是他们普遍的在内心里认为这一定是郓涛说出去,因为他们俩个关系最要好。就在班干部们胆战心惊之际,文憬接着说道;“我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没有领取奖学金了,因为我学习毕竟还不够刻苦,还不够努力,谢谢。”说完后文憬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这时班干部们还依然沉浸在自己为自己编制的恐慌之中。文憬刚说完,他们似乎都不能明白一般,大大的出乎他们的意料,以至于使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像他们在一分一秒的计算着一颗定时炸弹的爆炸等待着死亡来临一样。当他们数完最后一个数字时,发现并没有爆炸,这无疑对他们来说是有惊无险。惊吓之余,当他们的理智恢复后,他们便开始要庆祝他们的侥幸和命大了。这时候当班干部们明白过来后,便纷纷对文憬的演讲报以热烈的掌声。而对于文憬来说几乎他也并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只不过想发一下自己的牢骚而已。显然这正应了俗话说的,说者无心,而听者有意了。

第二天清晨,当人们起床后,走出宿舍,发现外面晴空万里,此时春天的气息似乎渐渐的远离了人们,因为百花凋零,野草茂盛,树叶也开始在枝头摇摇欲坠的打起来了秋千,阳光也变的热烈了,文憬上午在去教室的路上,刚走到女生宿舍楼的旁边时,无意间扭头发现薛莲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亭亭玉立,正袅娜的向这边走来,看后颇是令他感到心动。不过他还是尽快的回过头来,装做没有看见的样子。薛莲也看到了他,并且感受到他欣赏的目光掠过了她的身体。就在她刚刚感到为自己的美丽外表而得意万分的时候,刹那间文憬装做没看见,似乎对于她的美丽表示厌恶不屑一顾似的,这很是让薛莲的内心感到难过,古人云“女为悦己者容。”而他对于自己的“容”却置之不理。不管怎么说,即使文憬如何不去看薛莲,但是他的内心里还是被她的美丽给搅和的乱糟糟的,因为他开始后悔了,他明显的可以得到甜美的爱情,可是他为什么拒绝呢?这时候如果再拿什么理想事业来为自己寻找借口,他感到那都是不值一提的。因为从他急速的心跳,以及灰色的表情可以感受到内心的矛盾程度。总之,一整天文憬的思绪总是时时浮现出薛莲那美丽的身影,不过,他清醒的感到现在对于他来说,时机也许还不成熟。

一直等到晚上,他总感到自己的心情似乎像牵动着千万根弦丝一样,而每一根丝只要受到和薛莲有关的事情的干扰,被轻轻的摆弄一下,他内心的平静就会被打乱,泛起情感的波澜。等到半夜时分,他依然夜不能眠,最终忍不住拿起笔来,在纸上沙沙的写到:

献给一位美丽的姑娘

傍晚,一位美丽的姑娘

轻轻走出女生宿舍的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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