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总是不求上进_分节阅读_第356节(2 / 2)

  这让宛白直接就变脸,不客气地道:“这位女冠倒挺会摆架子,该不会要权公子三顾茅庐才能求得医吧?”

  王昱千心中不爽,忍不住为秦流西分辩一句:“是我的问题,也没提前先跟她说好鹤琦你要过来,扑了个空。”

  鹤琦,是权璟的表字。

  此时的他,身披一件宽大的披风,半躺在躺椅上,一张本来精致漂亮的俊脸,此时瘦得下巴削尖,双颊颧骨凸起,显得一双丹凤眼更为细长,而那脸色,用惨白形容也不为过。

  大披风裹着他的身子令人看不出他的身材,但披风下极空,可见其身瘦弱。

  权璟勉强地扯了一下嘴角,声音嘶哑着说:“是我们贸然上门,失礼了。”

  “你就少说话养养精气神吧。”宛白皱眉看着他,眼里有几分心疼和懊恼,权璟这毒诡异,别说是她,就连她师父都无法解毒,只能强行把毒压着,可饶是如此,权璟仍是日渐虚弱,毒发作的时候,更是苦不堪言,痛不欲生,硬生生的把自己折腾成这个皮包骨的模样,慢慢等死。

  她有些怀疑,师父都解不了的毒,甚至许多大夫名医都束手无策,这个所谓的女道医,就能解吗?

  权家就是偏信那个胡说八道的啥九眉道长,这千里迢迢来求医,反折腾得他更虚弱了。

  “你们若不在府中等,不妨去寿喜坊的红白街,那有一间非常道,去那边铺子看看,她是否在那吧。”王氏看权璟那孱弱不堪的样子,到底没忍心,说了一句秦流西的去向。

  王昱千问:“非常道,那是什么地方?”

  “求医的地方,她自己开着玩的铺子。”王氏淡淡地说了一句。

  宛白听了之后就笑了,不是出家人吗,怎么还开起铺子来了,可见也只是钓名沽誉之徒。

  “那我们就过去那边看看运气。”权璟向王氏点了点头,一行人又退出了秦家。

  谢氏看着他们走了,急道:“大嫂,你是不是傻,怎么不让他们在家里等,那可是权家人。还有,西丫头什么时候开了铺子里,做的啥生意?我们怎么不知。”

  王氏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一个棺材铺子,告诉你作甚?”

  “啥,棺材铺?不是,你刚才明明说是求医的。”

  “可以求医,也可以驱邪弄鬼,还能订棺材,你要去看看尺寸吗?”

  谢氏后退几步,呸,谁要看什么棺材尺寸,真晦气。

  她眼珠子一转,又问:“那能赚钱吗?”

  “能不能赚和你有什么关联?那是她自己的东西,我不过问,二弟妹最好也别过问,否则,谁知道那丫头会怎么发作?”王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有这闲情逸致,不妨拘一拘明月她们的性子,从前学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去了?未定亲就和男子出双入对,这传出去,她想定个好亲,我看难。”

  谢氏的脸一绿,抿着嘴。

  她又拿这事来提了,明明昨晚已经发作了一次,如今还提,还不是在敲打她?还不发月钱,让她们做绣女,这是把家中姑娘们都当牛使!

  “大嫂,姑娘们绣花赚钱买花戴可以,这月钱不发是不是过了?”谢氏磨牙说。

  王氏冷淡地道:“过了?你还记得去年抄家我们回到时,身上也没有几个钱,而且处处要打点张罗,没有月钱也是最正常不过,也就现在日子平稳,铺子生意也稳,才能发点零花给孩子们。你怎不想想,西北那边几个大老爷们,在吃土呢。”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说不发月钱过了,也不想想我们如今还用着粗使仆妇,日常嚼用,孩子求学,哪里不要银子?全家不过是指望着一个蜜饯铺子过活,这还是西儿给的配方,我娘家给我送来银子应急,才慢慢做起来了。你没有主持生意,自不知一门生意要打开路子多难,眼下我听你上下嘴皮子一嗑就来一句不发月钱过了,我都心寒得很,在二弟妹眼里,这月钱就是大风刮回来的?”

  王氏越说,语气越是冷厉,道:“再说了,她们的月钱不过临时存在公中,将来都归到她们各自的嫁妆上,有什么过的?你要发,那也行,明亓在学馆的束脩花用,那就减了吧,他穿个打补丁的布衣去学馆也不是什么大事,穷人家的孩子都这样,而咱家确实困难,供养这么多人我实在是有心无力。对了,我娘家那应急银子,我是准备要还回去的。”

  打蛇打七寸,所以是儿子重要还是女儿,选一个吧。

  王氏一番连珠炮的轰骂,半点脸面都不给,把谢氏骂得眼冒金星,没来得及说啥,听到竟要砍儿子的用度,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女儿在家穿补丁没啥,可她的宝贝儿子在学馆里,穿补丁岂不是要被人瞧不上?

  “你是当家主母,你说了算喽。”谢氏委委屈屈地憋出一句。

  王氏冷哼,道:“以后别再让我听到明月带着男子乱闯的事,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她不要名声,家里其他孩子是要的。”

  她丢下这一句就扭头走了,留下谢氏在身后咬牙切齿,气得直跺脚。

第661章 高山仰止这词她当得起

  杜冕租住的小院也在寿喜坊,是个闹中取静,环境清幽的二进宅院。

  秦流西被他贴身的小厮瓦松领到了卧房,杜冕半靠在床上,撑着床直起了身,道:“杜某失礼,不能亲自来迎少观主。”

  “出家人不讲那些虚的。”秦流西看屋子略显沉闷,就让瓦松把窗户开了,道:“你身上都是外伤,倒不必像产妇坐月似的,窗户捂得严严密密的吹不得风。不通风不说,你还穿得严密,如此闷热,是想让你身上的伤口给腌出些蛆虫来加餐?”

  杜冕:“……”

  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听她这么一说,感觉本来疼痛溃烂的伤口在发痒。

  秦流西对瓦松说道:“去让人准备多些热水,干净透气的白棉布,一些烈酒,再让厨房剁块猪瘦肉炖个清汤,不必放什么药材……”

  她把要的东西都一一说出来。

  瓦松记下,走到门口就招来人吩咐下去。

  秦流西则是拿起杜冕的手开始扶脉,而滕昭则把准备下来的用具放在一张小几排开。

  杜冕看了过来,那一排散发着寒光的刀具剪子钩子,浑身一僵,肌肉都绷紧了。

  “怕了?”秦流西抬头,似笑非笑的睨着他,道:“怎么着也是遭了三十几道刀剑伤口的厉害人物,见着这些区区小刀具,也害怕?”

  杜冕苦笑:“是想到它们会把我这些伤口皮肉重新剖开,如此直面,才觉心悸。”

  “放心,不会让你直面而视。”秦流西扶过脉,就开了一张经方,道:“去临窗前那小榻,褪了上身衣物,我先给你行个针,使经脉疏通行气畅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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