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审讯3（1 / 2）
冰冷的手铐紧紧地锁住乐清的双腕，粗糙的金属磨得他的皮肤生疼。
他面色凝重，被两名巡查将他塞进巡查车后座。随后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喧扰的街道和好奇的围观者。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皮革参杂着汗水，与廉价清洁剂混合的古怪气味，让人掩鼻作呕。
一个肥头大耳的巡查坐在乐清的对面，是个中年男人，他的头皮上贴着些许稀疏地头发，像是几根杂草顽强地生长在贫瘠的田野上。
他眯缝着眼睛，眼神透着凶狠，他将一份文件拍在乐清面前，用一种粗哑的声音质问：
“姓名？”
“乐清。”
“年龄？”
“20。”
“职业？”
“学生。”
“犯的什么事？”
“我并没有做任何违法犯罪的事，你们这是栽赃！我需要等我的律师在场！”
巡查冷哼一声，显然对乐清的回答并不满意。
他粗鲁地翻开文件，大声念着：
“乐清，涉嫌与外国势力勾结，从事走私违禁物品的活动。按照我国律例，凡是.......”
“你们这样做不符合执法程序，我要先联系我的律师。”乐清没等他继续说完，便打断道。
巡查见话语被打断，心里本就有些不爽，再看乐清一幅不慌不忙的神情，他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拍右边的车窗，愤怒地对乐清吼道：
“少给我耍嘴皮子！老实交代你的罪行，争取宽大处理！”
乐清没有被巡查吓住，他沉默不语，巡查又怎么样，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巡查也不能拿他怎样的，但如果他提前认罪了，那就真完了。
巡查车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一栋灰色建筑前，高耸的围墙上布满铁丝网，墙角处还架设着摄像头，森严的气氛令人不寒而栗。这里是市巡查分局的拘留所，专门用来关押犯罪嫌疑人。
乐清被两名巡查押解下车，穿过一道道铁门，来到一间狭小的登记室。
室内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规章制度和服务标语。一名身穿黑色制服的女巡查坐在桌前，面无表情地核对着乐清的身份信息，似乎是那些巡查的长官。
她核对完毕后，打印出一张表格，递给乐清签字。乐清接过表格，仔细地看了下，缓缓地签上了他的名字。
“请你配合我们进行搜身。”女巡查官起身，她用一种审视犯人的目光看着乐清，让他很不舒服。
乐清点点头，他举起双手，任由女巡查官检查他的身体和衣物，确认没有携带任何违禁物品。
“好了，跟我来吧。”女巡查官带着乐清穿过走廊，来到一间布置简单的审讯室。
房间布置和之前的那间一样，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不同的是墙上挂着一面国旗和一面巡查徽。桌上放着一盏台灯，灯光昏黄。
“坐吧。”她示意乐清坐在椅子上，然后自己也在桌子对面坐下。
“乐先生，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但请你相信，我们会依法办案，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女巡查官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试图让乐清放松下来。
“你们怀疑我勾结境外势力，有什么证据吗！”乐清面色不悦，他看向女巡查官的眼神里表露出一抹愤怒的情绪。
“目前我们正在调查中，有些情况还不方便透露。”女巡查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
“不过，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这对我们双方都好。”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一个身材高瘦，戴着眼镜的男巡查推开，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将它们摆在乐清面前。
“乐清，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一些情况。”眼镜巡查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
“根据我们的调查，你长期在外国社交平台上发表一些不当言论，涉嫌煽动群众情绪，散布恐慌，并且还走私违禁物品。”
乐清一边听他讲诉自己的罪行，一边翻开桌上的文件，里面是他几个月前在外国平台上发表的一些帖子截图。
那些帖子内容只有少部分与他的末日言论有关，而大多是对国内一些社会现象的批评和不满，用词尖锐，言辞激烈。
乐清快速地查看着，内心却随着文件的翻动变得越来越紧张，当时他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懑，并没有想到这些言论会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
正当他想要继续翻动后面的内容时，突然一声巨响传来，整个审讯室开始摇晃。
晃动程度剧烈，就连椅子也在抖动，桌子上的玻璃水杯与文件等杂物，也随着这场晃动砸落在地上，顿时将这个审讯室弄得杂乱无比。
“轰轰轰......”晃动越来越剧烈，让整个审讯室如同果冻一样摇摇晃晃，就像快要倒塌似的，而原本挂在天花板上的吊灯，此刻再也坚持不住了，直接从上面脱落掉了下来，啪的一声，碎裂在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地震了吗！“女巡查官抱着脑袋，眼神睁地很大，整张脸上都布满惊慌。
她早在刚开始摇晃之时，就随着眼睛巡查躲在了桌子下面，甚至来不急去关注乐清有没有趁着这个时间跑出审讯室。
不一会，晃动终于停止了，桌下的几人平复了下心情，将屋内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就再次恢复到之前的审讯状态。
“乐先生，眼下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要补充的吗？”女巡查官似乎真的被刚才的震动惊吓住了，连审问的语气也软了几分。
“证据确凿？“乐清冷笑一声，他也不是被吓大的。
“这些只是网上的一些言论而已，你们怎么就能证明这是我发的呢？”
“难道就凭几张截图吗！”
见他不认，一旁眼镜巡查似乎早有准备，随后便从文件袋里掏出另一份文件。
“我们已经查到，这个账号的用户名，与你在国内早期使用的用户名一致。并且经过语言专家的分析，这些帖子的语言风格和用词习惯，与你之前的网络发言高度相似。”
乐清一惊，这些巡查竟然能查到这么多信息。
他早年确实使用过那个用户名注册过一些国内网站的账号，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居然还能被翻出来。
这些记录就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之前在哪些平台注册过，而现在，竟成为了控告他的罪证。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也许是有人使用了我的用户名，并且模仿了我的语言特征。”
乐清仍然试图为自己辩解，就算是自己做的，那也不能承认。
那眼镜巡查似乎早已预料到乐清的反应，他嘴角冷笑，从文件袋中抽出另一叠资料。
“乐清，你不但低估了我们的能力，也高估了你自己。我们不仅掌握了你的网络言论，还调取了你的通讯信息。”
他将资料甩在桌上，指着其中几页：
“你看，这些是你与国外人员的通话记录和邮件往来。内容涉及到散步谣言，存在煽动、策划的嫌疑。”
乐清脸色微变，巡查竟然连他的通讯信息都掌握了。
他确实与一些国外朋友保持着联系，偶尔会讨论一些敏感话题，但那些都只是私下的交流，他从未想过要付诸行动。
“这些只是朋友之间的聊天，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且法律规定，公民有基本的言论自由！”
乐清继续辩解，据理力争。
“聊天内容是否违法，不是你说了算的，而是由法律来决定的。
另外，我国法律的确有规定公民享有言论自由，但自由是相对的，公民在行使言论自由权利时，不得违反法律中的其他内容。
你作为社会学系学生，经常了解社会动向，我想这一点你比我们更明白吧？”眼镜巡查步步紧逼。
“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
”散步谣言，引起群众恐慌！建立非法组织，背叛国家！再加上走私非法物品！”
说道这里，眼镜巡查哼哼冷笑一声，似乎大局已定，不想再继续与乐清争论下去了。
乐清沉默不语，眼下证据确凿，再加上这些人似乎有意要将他定罪，这让他的任何辩解都是徒劳的。
“这些言论只是我个人的观点，并没有任何实际行动。”
乐清试图从其他方面入手，看看有没有什么转机。 “而且这仅是一个国外小众平台，我的言论并没有在国内传播，对国内并没有实际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