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9(1 / 2)

  周嵩睨着她半晌,没瞧出什么端倪,遂躬身告退离开了正曦宫。

  走出好远,周嵩身边的小太监说道:“公公,不再看看了吗?”

  “没瞧见人都乏了吗。”周嵩衣袖一甩,“陛下让咱家盯着喝药,这药也喝了,不走作什么。”

  小太监忙低头附和,“您说的是。”

  比起葡萄带来的不适感,汤药更甚,萧安辰虽说不会在药里放什么,但苏暮雪多日来一直服食,进补过胜,对身体也是极为不利。

  她喝下汤药没多久,开始呕吐,折腾了许久,才沉沉睡去。

  正曦宫的殿门今日和往常同样的时辰关闭,怕关太早引起其他人注意。不过后殿把手的人多了些。

  明玉稍懂些药理方面的知识,悄悄给苏暮雪诊了脉,确定没什么大碍后,按照苏暮雪的吩咐和平时同一时辰关的殿门。

  庆和殿那边似乎对这边的动静颇为满意,周嵩把正曦宫的情况一五一十复述后,萧安辰难得没有扔掉笔,而是继续低头审阅奏折。

  握笔的姿势也同常日一样。

  但年轻帝王的心性不是一般人能猜透的,表面越是风平浪静底下越是波涛汹涌。

  越和谐,往往会掀起更大的风浪。

  苏沧海不就是例子吗。

  噢,还有那个苏铭。

  想起苏铭,周嵩道:“陛下,别苑那边来报,苏铭嘴紧,一直问不出什么。”

  萧安辰顿住笔,笔尖上的墨就这么滴落下去,放笔时,衣服拂到了砚台,把砚台和墨一起扫了下去。

  墨染黑了红色地毯,黄色花瓣看上去透着抹肃杀的气息。

  周嵩心道不妙,转身唤来殿外的宫女内侍,拿衣服的拿衣服,清洗的清洗。

  萧安辰换好他平日惯穿的龙纹常服,衣袖一甩,重新坐在了木桌后,帝王神色晦暗不明,让人莫名觉得胆颤。

  周嵩抬袖擦拭下额头,身体伏地更低了下,自从帝王把摄政王除了后,心思是越发难猜了,而且性情也同昔日大不同。

  人一旦没了顾忌便会露出真性情,常人如此,更何况是帝王。

  萧安辰身体侧倾,胳膊搭在扶手上,指尖捏着青色茶盏,杯壁上的荷叶花瓣映出深深指痕。

  他神色冷峻,看着心情不大好。

  窗外传来飞雁的声音,几乎同一时间,有人发出指令,飞翔的大雁被箭矢射下来。

  帝王喜静,最不喜有杂音。

  秋雨连着下了几日,有积蓄的水从房檐下滚落,堪堪砸到地面上时,被内侍用衣袖接住。

  殿内的周嵩暗暗长吁一口气,陡然间想起昨夜那喧嚣之声,一时不知萧安辰是真喜欢那王嫣然,还是另有原因。

  不过,有件事他是明了的,退出庆和殿,着其他内侍找来新的地毯,换下了那条染着墨的旧地毯。

  半盏茶后,又有大臣来庆和殿商谈国事,萧安辰忙到了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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