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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配自称下官,拱默取荣,以徇一身私利者,亦当罢而去之。”

“来人,摘了他的乌纱帽。责令嘉兴府衙,核查他任内政绩。”

知州大人这一州之官,今日算是当到头了,能不能留条命,就看他有没有其他罪恶了。

“还有你们,”李昱白看着满衙门的官吏,“陈大人有言在先,凡自告或检举揭发有功者,死罪可活。”

“尽管是被蒙蔽在先,但鱼肉百姓、助纣为虐,你们活罪难逃……”

“将提刑司的布告贴出去,并通知各乡里正,捕头每三人一组,敲锣打鼓告知百姓,即日起,若有冤而民告官者,不打杀威棒,凡有据可查者,众官吏该打的打,该赔的赔,该罚的重罚……”

“通知百姓,若有超出朝廷所令赋税者,检举有赏……”

……

“大人,找到那老头和五个挑夫的踪迹了。”王汉气喘吁吁地跳下马,三两步赶进堂里。

“县衙起火前两日,这一行人比以往出发得晚,因此才留下了目击者。”

“有人见过他们一行人往龙坞古道走了。”

“周全来,”陈南山喊道,“说一说龙坞古道。”

李昱白问得更细:“龙坞古道可有通船的地方?”

周全稍想了想:“龙坞古道出盐官县后过余杭,余杭境内天目山余脉处有个哭泣岭渡口,这个渡口不大,而且有点险,知道的人不多。”

“渡口行不了船,但可走排筏,经中苕溪而下,在余杭镇东侧北折进杭嘉湖,下可进钱塘江,上可入太湖……”

李昱白和陈南山对视一眼,这可真是偷运的好水路。

“看来,该去一趟哭泣岭渡口。”

“大人最好别去,”周全补充说,“这条路闹鬼。”

“君子不涉险地,大人你肯定不能去,”陈南山正色说道,“我和王汉带人走一趟,不过得等林武回来。”

“周全说,这条古道熟悉的、脚程快的都得走四五天,”他毫不客气地说,“像大人这样的体格,估计得走八九天,不但是拖累,还容易让前去查探的人分心。”

“万一要在山里出点什么事,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们大家都得掉脑袋。”

陈南山正喋喋不休,李昱白言简意赅地说:“我没说我要去。”

他要做的事很多,盐官县衙从上到下都得重新安排,知州的罪还得通报府衙,如此看来,两浙路的官场必然得震动一番,两浙路节度使很快就会派人前来辖制……

陈南山这才放心,片刻后又将手里的折扇拍得啪啪响:“这假林长贤究竟是谁?”

“假林长贤是谁,又来自哪里,其实已经不重要了,”李昱白说,“他只是颗被放弃的棋子。”

“不等林武了,带上周全,再找两个当地向导,你立刻往龙坞古道去哭泣岭渡口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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