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于世间水火[快穿]_分节阅读_第51节(1 / 2)

  “哦,诗性被扰就能口不择言,我舞性被扰,手肯定也不受自己控制啦~”珊瑚珠才没有息事宁人的美德呢,恨不得两人打起来,反正不会是她哥吃亏。

  “不知廉耻!”钟应爱之前看到珊瑚珠在众人面前起舞,这简直颠覆他的三观,此时见她说话,更是手指着她,气道发抖。

  珊瑚珠随手抽出马鞭,一鞭子抽在他的小臂上,痛得钟应爱抱着手痛呼:“我的手,我的手……”

  “公主不可,他是文人,一双手何其要紧!”白小将军挡在钟应爱面前。

  “是吗?我的脸面不值钱,就被人这么随意指着鼻子骂也无所谓?”珊瑚珠一边挽鞭子,一边嘲讽:“这就是陛下选出的天使,这种德行,也配护送我入京?白将军,劳烦你回禀陛下,若是不重新派个使节来,我们就不入京了。”

第75章 和亲中原的公主6

  “就是,草原上多的是大好男儿,阿妹不入京,哥哥给你挑个大英雄。”帖木儿看热闹不嫌事大,豪气干云地保证。一挥手,奴仆直接把白小将军和钟应爱赶出门去。

  “此仇不报非君子……斯哈……你轻点!”房间里,钟应爱捧着手埋怨:“你要是不行,就叫个婢女来。”

  “你说谁不行啊?”白小将军回头问他。

  钟应爱无语,“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抠字眼儿?”

  “不抠字眼儿,扣扣你的心!”白小将军在他胸口捶了一记,“你闹什么,去和兀良哈部的人较真。”

  钟应爱放下自己的手,也有些后悔,叹息:“你说的是,我和一群蛮夷计较什么。”

  “嗯,再大声点儿,最好让公主听到,再给你一鞭子。”白小将军施施然道。

  钟应爱一噎,复又自嘲一笑:“她算什么公主,不过是一个部族首领的女儿,若论尊贵,不过土司之流,如何能比我钟氏绵延百代。”

  “哎,说这个就没意思了啊,要比祖宗,能活到现在的,谁家族谱上没几个称王称霸的人物。应爱兄,你这是突然想念童年时光,要做一回小孩儿吗?”这不是名震京城、早入官场的钟应爱该有的水平。

  钟应爱沉默了一会儿,平静道:“陛下决定北征了。”

  哦,原来如此。

  钟应爱一向是不赞成北征的,曾经多次上书劝谏,从秦皇滥用武力,到汉武穷兵黩武,总之,把帝王好武的害处数落了一通,被陛下下令杖责过,但依旧不改。可惜,他不改,陛下也没改,而且,陛下是想要亲征。

  这也是此次朝廷如此看重兀良哈部的原因之一,兀良哈不仅能作为草原与中原的屏障,更要作为中原王朝插入草原的一根钉子。

  “那你更该明白,迁怒兀良哈部无用。”

  钟应爱叹息,“我没想到他们投降得这样利落。不是说他们自负黄金血脉子孙,不肯屈服于昔日败将之手吗?”

  “草原人有时直白到傻,他们只追随强者。黄金血脉在这篇草原遍地都是,荣耀的时候血脉是尊贵的注脚,卑微的时候,血脉只会成为催命符。”白小将军拍拍友人肩膀,“还是想想明日怎么向公主致歉吧?”

  “为何是我去致歉,难道他们男女杂处,还有道理不成?”

  “你真要与我论这个?不说围着篝火歌舞是他们的习俗,即便真有什么,你拿什么身份立场去指摘?我倒不知你兼任礼部司仪了?”白小将军收拾桌上的药瓶药粉,“退一步说,身为男子,如此指责一位姑娘,有失风度。”

  “不对啊,今天你怎么总帮着那位公主说话。还记得吗?白天的时候,你拉着我痛斥兀良哈部的狼子野心,说这位公主不是好人。才一天啊,梁城的天气变化都没你变脸快,怎么突然公主就纯良无辜起来了?”钟应爱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白小将军,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是啊,以往我总从上往下看,觉得他们战败臣服,就该谨小慎微。今日被你点醒,才明白,陛下既要重用他们,那么降臣亦是臣,我们日后说不得还要做同袍,如今自然不能把人都得罪完了。”

  钟应爱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这是在点我呢。知道了。”

  “好好想想,明日怎么和公主赔罪。”白小将军反复嘱托,端着托盘,被有人从房间里推出来。

  “我就不信她真能写信回京告状。”钟应爱自己还一肚子气呢。他外祖乃当世书法名家,自己从小跟随学习,这笔字是要流芳千古的。科举的时候,连陛下都玩笑,说要把他的试卷好好收着,千百年后,让世人看看大夏书法名家幼年笔迹。如此种种轶事,并非特例。他的手自小就娇嫩的保护着,如今居然被人抽了鞭子,这要是毁了右手,还怎么挥毫泼墨。

  钟应爱认为这件事情双方都有错误,但只要兀良哈部愿意先递台阶,他就勉为其难,绝不迁怒。

  钟应爱想得太美好了,这样的好事梦里才有。

  白小将军一起床,就收到亲兵送来的奏折。没封口,白小将军抖出来一看,哦豁~

  白小将军急忙把奏折拿给钟应爱看,钟应爱饶是生气,也不得不承认兀良哈部抓住了重点。

  钟英爱昨日指责他们男女杂坐,是从大夏礼法的角度来看。但从草原人的习俗来说,这是非常正常的日常生活。而且详细解释了草原没有男女分开的条件,必须一起起居坐卧,这不是派几个大儒宣讲礼仪就能改变的,是由这片土地的生存方式所决定的。如果大夏不能尊重这种差异,那和谈是不可能的。草原人宁愿流干最后一滴血,也不能任由自己毫无尊严得死在远离故乡的土地上。

  尊严,这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奏折谁的手笔?遣词用句虽不文雅但都很通顺,连格式也没错,这不是兀良哈部能写出的折子。”钟应爱问道,他来之前也是做了功课的,大王子帖木儿身边并没有出名的幕僚谋士。

  白小将军拿眼神去看亲兵,亲兵马上跑出去的打听,不一会儿就回来禀告:“是公主手书。”

  钟应爱大吃一惊,那个动辄会鞭子的公主,还有这本事?

  “应爱兄,在京城,耳中听到的全是恭维;外放后,眼里看到的全是绝学。高手在民间啊。”白小将军拍拍钟应爱的手。他第一次上战场,被一个没有品级的老兵救命,差不多就是同样的感受。

  说来也是奇怪,知道公主识文断字不是文盲,钟应爱居然神奇得谅解了。觉得他们是有办法沟通的,不是人和野兽,只是不同的人。

  钟应爱在白小将军的再三劝说下,终于登门道歉。

  “下官昨日喝醉了,言语无礼,冲撞大王子与公主,请二位恕罪。”赔礼道歉的时候,看到公主和大王子并排而坐,不戴什么面纱、幕篱,钟应爱也不敢多说什么。

  珊瑚珠是遇强则强、遇软则软的人,既然钟应爱来赔礼道歉了,她也笑道;“都是误会,昨日我们也喝酒了,大家相逢一笑泯恩仇。”

  “相逢一笑泯恩仇,好句!公主还通诗文?”钟应爱笑问。

  “不通,这是我族萨满随口说的,翻译成汉话就是这样。”珊瑚珠有时候觉得自己能脱口而出一些好词好句,但她知道,这不是她能说的,她只是记不得出处了。

  “果然,高手在民间。草原人也有自己的诗歌。”钟应爱这回笑得更真心些了。

  双反都梗着脖子不低头的时候,白小将军愁得直掉头发,如今说开了,他终于能履行自己送归的任物,开始安排行程。

  陪嫁给珊瑚珠的奴隶和工匠大部分都安置在梁城,中原腹地没有那么多土地分给他们,帖木儿还要和中原皇帝谈划分草场的事情。

返回